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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在布洛克伍德讨论如何说明他的用词,以免引起听众的困惑。多年来,他的用词已经改变了含意。我们开始讨论意识、思想、脑子和心智的意义。他首先问道:“你如何给意识下定义?”我说意识意味着存在和生命,接着我们探讨思想和意识的关系。克里希那吉说:“思想只是意识的局部而不是全部。”
我回答:“但是通过思想可以揭发意识。意识的局部可以通过每一个当下的思想披露出来。”
“思想能够披露意识的局部吗?思想是四分五裂的,它能够看到意识的整体吗?譬如‘我被伤害’这种感觉就是意识的局部,思想根本则是四分五裂的活动。这样的思想是无法看到整体意识的,思想无法看到自己真的受伤了;它只会在口头上对自己说‘我受伤了’。”克里希那吉说。
“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我说,“名相、形式和环境就是自我的结构,思想不会承认自己受伤了。”
“承认的又是谁呢?”我继续探索。
克里希那吉说:“思想总认为它和自己的创伤是不同的。思想无法觉察到意识的整体,它只能觉察到局部。意识的整体到底是什么?你说意识暗示着存在,但是意识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它真的有完整的含义吗?”我问道。
“意识就是整体的生命,不是我的生命、你的生命或动物的生命,而是所有生命的整体。”克里希那吉说。
“你现在所说的意识和50年代所说的意识是大不相同的。”
“没错,我现在和早先说的确实有所不同。”克里希那吉说。
“意识是不是所有生命的整体?”我询问。
“我认为意识可以包括整个宇宙,但是它仍然是有限的。”克里希那吉继续探索。
“你现在说的是很新的观念,我们能不能往下探讨?意识如果是生命的整体,它和我的生命经验有何不同?”
“你的生命经验就是每一个人的生命经验,也许色彩不同,但方向却是一样的。你的生命就是整体人类的生命,你的意识就是人类的意识。不管是人类、动物或大自然,每一个生命都活得很辛苦,不是吗?”
“你所谓的意识是不是生命和存在的整个现象?”
“你所谓的现象是什么?”克里希那吉继续深入这个问题。
“能够被感官觉知的都是现象。”
“那只是现象的一部分。”克里希那吉说。
“其他的部分又是什么?’我问道。
“累积的知识,经验,还有你无法接触和体尝的人类心理上的痛苦。心理上的混乱和焦虑会影响人与植物的有机体。这就是人类生存的整个过程,也是人类共同的命运。”
“思想如何能觉察意识的整体?”
克里希那吉停顿了一下,让问题沉潜。“如果思想无法觉察得到,那么什么能觉察意识的整体,是心智吗?还是脑细胞?”
“脑细胞携带着过去的记忆,它不可能觉察到意识的整体。”我回答。
“脑子的活动无法了解意识的整体,心智能不能觉察整体?心智到底是什么?普普尔吉,让我们来弄清楚到底有没有一个超越意识的活动?思想是不是脑子的活动?脑子里有一部分的思想是否能觉察超越意识的东西?我不认为它有办法看到当下正在发生的事。”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心智到底是什么?心智是不是我们的智能?心智的一部分是智能,智能有没有办法觉知到意识的整体?”
“智能和思想是不是有分别?”我问道。
“没有分别。智能是最不可思议的东西,因此我们崇拜智能,但是它能不能觉察到意识的整体?智能其实就是思想的产物。心智能不能觉知意识的整体?”克里希那吉继续探索。
“你所谓的心智好像是一个工具。心智到底是一个工具,还是一种存在的领域?”
“心智是存在的整个领域,还是局部?”
“心智包不包括智能,感官又扮演什么角色?”我问道。
“我不认为情绪或知觉能觉知到意识的整个领域。”
“你想不想排除感官所占的地位?”
“不,我不排除它们。”
“它们是不是被错误地运用了?”我问道。
“思想一旦认同感官,就变成了‘自我感’。你说心智是意识的整个领域或铸型。领域通常是有范围的。心智包括了脑子、思想、情绪和智能。时间是不是这个领域的一部分——心智的一部分?”克里希那吉把探索的范围扩大。
“如果时间不是心智的一部分,那么知觉是不是它的一部分?”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四部分
第32章 你能不能从今日观察过去的(3)
“我们是不是在讨论感官认同了欲望之后,就建立了自我的结构?还是感官有不同的任务?”我问道。
“好,我现在看到问题的根源了。如果你以所有的感官来观察一件事,其中是没有认同和攀缘的。问题就在你能不能把你所有的感官都唤醒,从这种状态来观察事物。”
“你能不能在每一个当下都观察、聆听?你有没有可能以你所有的感官来观察?在那种状态之下,你还会有思想的活动吗?”我问道。
克里希那吉继续追根究底:“当思想的活动出现时,运作的就只有某个特定的感官。人有没有可能处在截然不同的次元?只有当意识完全停止时,才会出现这个境界,不是吗?”
“你已经否定了所有已知的工具,你唯一没有否定的工具就是感官的活动。”
“我怎么能否定感官呢?”克里希那吉说。
“因为有能力从幻象中解脱的,也许就是感官。”
“我们一旦了解感官如何认同思想,感官就不再制造自我感,幻象才能解脱。思想和情绪的活动,譬如恐惧、仇恨、执着等一直不断在脑子里重现。我们很想替脑子带来秩序,但是要想脱离情绪的恶性循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工具和品质呢?”克里希那吉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非常妥当。”
“我想说的是,这个宇宙是井然有序的,然而我们每天的生活却充满着失序。秩序是必要的,但是什么能带来秩序呢?”
“只有一个工具可能不受污染。”
“你指的是感官吗?”克里希那吉问道。
“否则你就把脑子所有的工具都否定了。”
“我们不是连感官也否定了吗?”克里希那吉问道。
我的女儿拉迪卡从1957年就出国了——起先在读书,结婚以后住在美国,后来又搬到加拿大的多伦多。她从十岁起便开始听克里希那吉的演讲,她的根还是深植于印度以及克的教诲。他言语中的精髓一直留在她的心中,使她能够保持单纯与天真。她偶尔和克里希那吉在印度或美国见面。为了维护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有点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她嫁的是位教授,因此一直活在学识和书籍中。但是她内心深处很清楚自己的生活和价值有多么平庸,她非常怀念她所放弃的那一份清明。
1978年的12月,她带着两个女儿到瑞希山谷和克里希那吉相处。1979年的冬天她才回去。她和克里希那吉见了好几次面;他给予她的关注,令她深受感动。
从1980年到1981年,她的先生汉斯?赫尔兹伯格陪同她返回印度。她住在瑞希山谷,并且在那里教书。这一时期她和克里希那吉商量是否有可能在瑞希山谷教书。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因为我不希望我对她的执着会影响她的决定。她的先生很了解她的善良和她对于瑞希山谷的情感,因此答应尽量促使她返回印度。克里希那吉并没有企图影响她,只和她长谈她的人生以及教诲的内涵。拉迪卡和家人从瑞希山谷前往牛津,先生在万圣学院担任特别研究员。她去布洛克伍德公园见了克好几次,最后决定返回印度。1982年的春天她获得梵文和佛学研究的博士学位。1982年的秋天她到达瑞希山谷。她的先生决定留在大学教一学期的书,第二个学期再作哲学方面的研究。
过去的四年中,有一群年轻有为的人加入了瑞希山谷学校、班加罗尔的学校、瓦拉纳西的学校、马德拉斯的学校,还有在孟买为贫苦儿童设立的巴阿南达学校(过去的三十年,这所学校一直由南迪妮主持)。很显然觉醒的人更多了。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五部分
第33章 混乱也是能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