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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从今天来观察昨日,你的心是不执着于昨日的。”他说。
“我有过昨日,我自然会回顾昨日的种种。”我说。
“你如何从今天来看昨日?”克里希那吉问道,“内心有一种完整的观察,这种观察和聆听是如如不动的。当下就包括了过去的一切,不是吗?所谓的当下是什么?我们有没有可能立刻对当下的状况产生完整的洞见?”克里希那吉询问自己心中的反应。
“如果没有亦步亦趋地认识、探索和检查自己的意识,完整的洞见有可能产生吗?”我拒绝改变自己的立场。过了不久,我突然有所领悟,从今天来看过去的三十年,指的就是停止线性思考,也就是以洞悉力来看透内心的深处。但是从过去的三十年来看今天,则是透过时间感亦步亦趋地观察。
“现在我们该怎么探索呢?”克里希那吉问道。
“三十年前,你牵着我们的手和我们一起探索意识;今天你却把你的手放开了。”我说。
“因为我们更成熟了。”克里希那吉说。
“这种成熟是怎么形成的?是三十年的时间造成的吗?”我问道。
“不,不对,不对。”
以我来看,他的教诲有三个清楚的阶段。早期他谈的是自知之明,思想者和思想无二,摆脱批判和谴责。60年代他谈的是个人就是人类的共业,他从亦步亦趋的途径转向顿悟人类的共业。他不再讨论譬如贪欲和仇恨之类的问题。过去他时常采用头脑、心智、思想、意识之类的名词来代替过去的记忆。70年代他的用语变得更为精确,他开始探索观察的本质,还有观察者和所观之物的界分造成的幻觉。到了1978年他关怀的已经是全宇宙,而他的观察是完整圆满的。
“克里希那吉说在当下就能产生完整的洞见。这样的洞见是怎么产生的?如果没有过去三十年的基础,我们的观察和聆听如何能成熟?”我问道。
克里希那吉问道:“盲人如何看到光明?没有准备工夫,完整的洞见能不能产生?如果没有细节的探索,一个人能不能看到存在的整体?能不能看到意识的全部?我认为这是可能的。”
“那么三十年前的观点就不真实了吗?”我问道。
“不,我不认为如此,当时的观点还是真实的。”
“思想者和思想是同一个东西,这个观点从今天看来是不是一个完整的洞见?”
“克过去所说的话都是从完整的洞见中产生的。局部的检查都是从完整的觉知中产生的。”
我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因此继续追问下去:“如果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变成’是意识中的一种活动,这个人能不能了解什么是‘变成’?”
“你是说,你需不需要经过中学和大学才能通过考试?”克里希那吉回答。
“我知道你会说过程就是时间,但是我认为你过去所说和现在所说的是一样完整的。过去你曾经告诉我们一个人可以直接进入完整的观察,现在你能不能证明给我们看?”我向克里希那吉挑战。
克里希那吉问道:“一个人在观察的时候,能不能不带有过去的记忆?洞见是当下自发的,完整的觉察就是当下自发的觉察,如果真是如此,又为什么需要准备呢?”我可以感觉到这颗安静的心的张力。“洞见只可能在当下产生,当下之中是没有时间感的,某甲无法认清这一点,于是他说:告诉我该怎么办?克回答他:你只要观察思想者和思想是同一个东西。但是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某甲是认真地聆听,还是一片茫然?”
“你也许否定过去的三十年,然而它毕竟是存在的。那个听了你三十年的心智,才能听得懂你现在的话。”
克里希那吉问道:“什么是聆听,人们为何无法领会当下的觉察是完整的?”
“这就好像要求你赐给我洞见一样?”我说。
“没有一个人可以赐给另一个人洞见。你问我能不能给你洞见,我却要问你,假如你听说洞见是没有办法通过时间培养的,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认为这句话是真相。”我说。
“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你洞见,但是你如果能聆听,就会有不可思议的效果。你能全神贯注地聆听,时间感就停止了。”克说。
“如果没有探索和质疑,那种聆听有可能产生吗?”我问道。
克里希那吉非常热切地回答:“探索无法带来正确的聆听,当你聆听时,你的心处于什么状态?你必须放下所有的东西,包括数十年以来我们所依恃和培养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教诲完全改变了?”我问道。
“完全没有。”克回答。
屋子里非常安静,我十分怀疑地问他:“这些年你的内心有没有改变?”克里希那吉沉默了很久,他似乎在往自己的内心探索。
“让我观察一下。过去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三十年来,我的内心到底有没有改变?没有。我认为没有什么基本上的改变。它一直都是如如不动的。”
屋子里再度变得很安静,接着克里希那吉问他的私人医生帕特和那拉杨:“你们对‘完整的洞见就在当下’这句话有什么意见?准备工夫是没有必要的,如果你们问:我该怎么办?下一个指示是什么?我的回答一定是聆听。你们有没有正确地聆听这一句话?时间、准备工夫以及整个演化的过程都是没有必要的。能正确地聆听,你就有了完整的觉察。”
他转向我说:“普普尔吉,我们整个人生的态度都以演化作为基础——变成,成长,追求成就,达到最终的目的。我认为这样的基础是完全错误的。”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四部分
第32章 你能不能从今日观察过去的(2)
“我认为这绝对是真相。我在听这句话时,心中没有一丝涟漪。”我说。
“如果你能这样聆听又会怎么样?如果佛陀对我说:痛苦的止息就是慈悲的至乐。假设我是他的听众,我不去检查这句话,也不把这句话变成自己的想法,而只是全神贯注地聆听,因为这句话就是真相,不可思议的真相。如果能这么听就够了。但是接着我又问佛陀:我无法如此全神贯注地聆听,请你帮助我。对方的回答是:请你注意听我说的话。一切思想和心智的捏造都是空幻。我听了这句话很害怕,因为这意味着我必须把所有的执着都放下。于是我又问道:我要如何才能不执着?我一开口问‘如何’,我就迷失了。他只说‘不要执着’,但是我没有在听。我对他非常尊敬,但是我没有在听,因为执着在我的生活中占有不可思议的地位。接着他又说了:丢掉,丢掉,当下就把它丢掉。”
“你在察觉真相的那一刻,就从真相中解脱了。”他停顿了很久,然后说了这句话。
我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完整地洞见佛陀的那句话,而不是只听到字面的意思?”
“当然,语言并不是那个真正的东西。我们必须摆脱语言文字的束缚,全神贯注地听到话中的奥妙。”克里希那吉说。
“什么能带来这种全神贯注的能力?”我问道。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来这种能力。”他的回答非常绝对。“我们整个的思考方式都是以变成和演化作为基础的。这和解脱是毫无关系的。”
“我们的心智受到了严重的局限,它不肯聆听。克说的话完全属实,他的话如如不动,无法变更,具有不可思议的分量,就像那河水一般。但是某甲不肯听这么不可思议的话。你提出的问题是:从三四十年代起,克的教诲有没有改变?
“我认为没有。可能表达的方式有点不同。如果你真的全神贯注地聆听,那么时间、过程、演化和知识都要完全放弃。这句话对你有什么作用?你听得进去这句话吗?如果你听得进去,你就把它们放下了。聆听和完整的观察就像雷电一般能摧毁一切。看到过去的一切,并不是否定当下所发生的事。”
“这就对了,你现在已经说出了答案。”我说。
“什么?”克里希那吉问。
“看到过去的一切,并不需要否定当下所发生的事。这句话并不意味着其中牵涉了时间。”
“但是人们把它诠释成了时间。”克里希那吉说。
第二天,我们在布洛克伍德讨论如何说明他的用词,以免引起听众的困惑。多年来,他的用词已经改变了含意。我们开始讨论意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