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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6月17日,克里希那独自出外散步,他要南迪妮和我等他回来。我们坐在火炉边静待。他回来时看起来像个陌生人,他走到书桌旁写了一点札记。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我们,他走向我们在火炉边坐下。他问我们刚才做了些什么,接着他告诉我们他走得很远,甚至走过了高尔夫球俱乐部。突然远方有人吹笛子,他安静地坐着,专心听着笛声。笛声停止时,他看起来又有点魂不守舍。两度我们都感觉有股巨大的能量充满着他。他显得比往常高大,他的双眼半闭,安详的脸庞看起来实在美极了。
接着他躺回床上,身体变成了一具空壳子,我们所熟悉的克里希那吉又不见了。不久克里希那穆提的身体开始说话,他说他觉得体内十分痛苦。他们把他的身体弄得很痛;痛苦一直通到头顶。他浑身颤抖地叙述刚才在散步时发生的一件事,接着他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回来?”他的身体和心智似乎无法得到协调,有时他觉得自己还在树林中。他说:“他们来了,还用树叶把他遮住。”“你们知道吗?你们差点就见不到他了,他几乎回不来了。”他不断摸着自己的身体,看看它还在不在。他说:“我必须回去弄清楚刚才散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们匆匆忙忙就走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回来了没有,也许有一部分的我还躺在路上。”他两度下床想要夺门而出,后来还是躺回床上。不久他又睡着了。当他醒来时,立刻摸摸自己的手,看看还在不在。
1948年6月18日,克里希那吉要我们晚上七点来陪他。他外出,我们等待。过了一阵子他才回来,看上去又像个陌生人似的。他写了一点札记,然后坐在我们的身边。他说:“我在班加罗尔的讲词不断涌上心头,我再度觉醒了。”他闭上双眼,挺直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接着他抱怨疼痛又开始了,只好躺回床上休息。他说他觉得他的身体正在燃烧,他哭着说:“你们知道吗?我已经明白刚才散步时发生了什么事。他完整地出现了,主控着一切,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晓得自己到底回来了没有。”稍后他说:“空寂中雷雨交加,我在狂风中受了很多罪。你们知道吗,那空寂一直在延伸,感觉上是无边无际的。”他比了个空寂的手势。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11章 与树为友(4)
过了一会儿他说:“他们铄炼我,让我的心能更空。他们想看看他到底能示现多少。”他又说:“你知道什么是空寂吗?那种一念不起的空寂,彻底的空寂?然而你们要如何才能体会这空寂?这空寂能带来巨大无比的力量,但不是金钱、地位或驾驭妻子的那种力量。”他停顿了一下,“这是最纯净的力量,就像发电机发出的电力。你们知道吗,我在散步时整个人都处于狂喜状态,我从未那样喜极而泣过。在路上我遇见一个穷人,他看到我大哭的模样,还以为我的母亲或姊妹刚死。接着他对我微微一笑,我不太明白他笑里的含义。”突然他说道:“我有一个关于时间和空寂的想法,希望醒来时还能记得。”
他开始抱怨燥热难挨,突然他坐起来说:“不要动。”接着他的脸就像某天晚上那样看起来焕然一新。所有的痛苦都从脸上消失了。他闭着双眼,身体不停地颤抖,好像有股巨大无比的能量涌入他的体内,他的脸也跟着跳动。他整个人好像充满着整间屋子。他一动也不动地坐了三分钟,接着便昏了过去。他醒来时显得非常平静。
有关最后一晚的札记虽然丢了,所幸南迪妮和我仍然记忆犹新。
克里希那吉感觉头部、后颈和胃部疼痛而肿胀,眼泪不停地涌出来。他倒回床上,突然变得极为安静,痛苦和疲倦一扫而空,有点像死前的回光返照。接着脸上开始出现无限的生机。他的脸孔看起来美极了,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他睁开双眼,却认不出周围的人。他的身体散发着光明,脸上的表情显得祥和而又浩瀚无边。那份空寂感好像甘露一样具有重量;它涌进屋内,也涌进我们的身心。它充满着我们的每一个脑细胞,把所有的时间和记忆都扫除一空。我们觉得这空寂中有其他的生命存在,静谧中有一份动感。我们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他安静地躺了几分钟,接着他睁开双眼,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我们。他问我们:“你看到那张脸没有?”他并不期望得到什么答案。接着他突然说道:“佛力刚才出现了,你们都受到了祝福。”
我们回到旅馆,那空寂仍然尾随着我们。往后的几天,我们一直被笼罩在其中。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克里希那吉的房内,虽然帮不上什么忙,我们的存在却似乎是必要的。在整个事件中,他并没有什么个人的情绪,和我们也毫不相干。感到煎熬的只有他的肉体,但是第二天他立刻又恢复了正常。他看起来充满着精力——快活、热切而又年轻。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个人的情绪在内。在空寂中,屋内往往弥漫着深度和重量感。事后南迪妮和我交换札记,才发现彼此的感受竟然那么相似。
南迪妮和我要离开欧塔卡孟时,克里希那穆提告诉我们说:“你们受了不少罪,回到孟买要好好休息一下。”
事后,克写了一封信给我,简要地解释了当时所发生的事。转化过程中的某一天早上,我问他为什么会出现两种声音——一种是柔弱的小孩声音,另一种是克里希那穆提正常的嗓音。我问他当时他的神识是否离开了,而另一个存有进入了他的身体。克里希那穆提在信中回答说:“事实并非如此,当时出现的并不是两个存有。”他说以后会再详谈。事隔多年他才提起这件事。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二部分
第12章 我的身旁有一张脸(1)
回到孟买,我体尝了一次非常深刻而又无法解释的经验。我的感官一反常态地产生了爆发性的觉受。某天晚上我正要入睡,感觉屋里弥漫着一个存有。我被一团像胎液般浓稠的东西裹住,我觉得自己在逐渐失去知觉。我的身体不断抗拒这类似死亡的拥抱,不久,这无声的存有便消失了。一连三个晚上都是同样的情况,每次我的身体都奋力挣脱这短暂的垂死感受。不过我的心中并没有恐惧。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克里希那吉。他告诉我不要执着,既不需抗拒,也不要想留住它。
克里希那吉嘱咐我们不要张扬在欧提所发生的事,我们感觉他这么做,主要是不想混淆教诲的准确、清晰与坦直。然而从70年代开始,克却多次和身边亲近的人谈起那件事。有一次我问他:“人类的脑细胞是不是无法承受那浩瀚无边的能量,因此必须在脑子里开发更多的空间?脑细胞的本身是不是必须产生突变?那股大能是否像镭射一般在脑子里进行开刀手术,好让脑子能充分承受这无限的能量?”
克里希那吉回答说:“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赖德拜特和贝赞特夫人都无法解释在奥哈伊发生的那件事。他们认为克的意识必须离开,弥勒菩萨的片断意识才能利用这具身体。”
我问他:“进入那具身体的到底是不是弥勒菩萨?”克里希那吉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我问他:“我们所目睹的是不是第一个充分开发的脑子?”
克回答说:“也许吧!这就是瑞希山谷学校要为孩子们做的事。”
1979年,克又再度提起欧提所发生的事,他说,对他而言,生死只是一线之隔。当身体处于空壳状态时,克的神识很可能一去不回,别的能量也可能企图摧毁这化身的工具。因此他身边的人一定不能有恐惧,因为恐惧会吸引邪恶的势力。
我告诉他,当他处于这种状态时,身体就好像空壳子一般独自在运作,而他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像个小孩。克问道:“其中一个声音有没有可能是身体自己发出的?”
我反问:“身体的本身会说话吗?”
他回答说:“为什么不?”
“那只是一具空壳子啊!”我仍然质疑。
“空壳子为什么不能说话?”克接着问我,“那个声音听起来有没有一点歇斯底里。”
我回答说:“没有。”
“它是不是处在一种想象的状态?”他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回答。
克接着问我第二天早上通常是什么情况。我说我们有时会跟他一起散步,他显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