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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不肯动摇。
“先生,那么你到底能说什么?”我问道。
“假设我非常自我中心,你告诉我:你必须停止自我中心的活动。这句话其实也是一种‘变成’。”克往下推演。
“是的,那么你的教诲是不是有所不同?你的教诲是不是要人省察所有自我中心的活动,外境一进入内心,痛苦就产生了?”
“那么你就把它们全部扫除?”克问道。
“任何一个从心中升起的东西,都要把它扫除?”我问道。
“不是扫除。”克很坚持地说。
“任何一个产生的真相,都要加以聆听和观察?”
“观察本来面目是没有动机或想要变成什么的。”克还是如如不动。
“只是让一切任运自如?”
“是的。”
“我发现你的教诲不是要停止‘变成’,而是要观察它,停止变成和观察实相是不同的。”
“是的。观察然后从其中解脱。”克里希那吉的心智像一朵盛开的花。
第44章 优秀的心智(2)
后来我才理解这个看似矛盾的教诲的本质。观察充满污秽的河水,而没有任何要求,或想要改变它的期望,这样的观察就能去除污秽,留下清洁无染的河水。克的教诲是绝对精微的。在孟买的讨论中又谈到生物遗传学所带来的挑战,还有它改变人类的可能。克里希那吉说:“如果我们真的能操纵遗传因子,那么人类又算什么呢?人类在许多方面都是被设定的,现在遗传工程师又想把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设定。但是人类仍然是受限的。”克深入地思考。
他问道:“心理上的演化真的存在吗?遗传工程关心的事也许可以影响价值观的改变,不过那仍然是从已知到已知的一段过程。遗传工程能不能使脑子扩大,它能不能促进脑子的完整运作?还是它只想引介给人类已经决定的一套价值观?遗传工程是否只能在已知的范围内运作?”
阿秋?帕瓦尔当插进来一句话:“所有的科学家都承认,他们只能透过望远镜去看到有限的事物。”
克里希那穆提的问题好像是对自己提出的,他问道:“自我到底是遗传活动的一部分,还是心理活动的一部分?”他停顿了一下让问题深化。“发明原子弹的那一群科技人员又提出了遗传学的问题,并且正在进行遗传工程的实验,但是他们所用的工具还是同一个心智。科技革命导致了原子弹的发明,这样的演化并没有改变人类。人类的脑子只有一部分在运作,这不平衡的发展,就是人类灾难的起因。现在又有一个问题产生了:人类能不能通过遗传工程而改变?”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为的是要深入探讨这个问题。讨论进行到一半,有些问题被提出来,克先是随它们去,然后又突然打断话题说道:“我们可不可以放弃演化?”参与讨论的人都变得很沉默,接着才开始再发问。
“这句话意味着人类必须有一个突发的大跃进,其方向是什么?智慧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在演化的过程中一直产生跃进,那些决定遗传方向的人,必须早有顿悟。”克里希那吉又插了一句嘴,“人类有没有可能立刻改变,而不是通过遗传的过程得到改变?演化有没有可能停止?”
“个人也许办得到,但不是群体。”有人回答。
“群体是什么?”克问道。
“众人。”
“你为什么要考虑众人的问题,你和众人是分开的吗?”克提出挑战。大家又沉默了。
“时间就是演化,它有没有可能停止?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遗传工程需要时间,它是演化的一部分,但是危机就在当下这一刻。危机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理上?它是不是存在于人类的意识中?危机在哪里,它是不是在科技的世界里?危机就是熊熊的烈火,心智必须浩瀚无边才能解决危机。”
他说:“人类的思想一直朝着科技的领域发展,这种解决问题的欲望似乎是无止境的。我们用同样的欲望去解决心理上的贪婪、恐惧和仇恨。但是心理上的演化是不存在的。贪婪和恐惧无法靠相对的力量来解决。‘变成’是我们最大的幻觉。贪婪只可能不断加强,它不可能变得不贪婪。因此我们有没有可能去除心理上的演化,我们有没有可能停止想要变成什么的念头?这就是突变,其中就有根本上的改变。”
他后来又说:“活在身体里,就好像做自己家里的过客那么轻松。过客意味着没有任何执着,轻松地踏在大地上。”
他又谈到感官的崭新用途,也就是当感官在运作时,不要去破坏能量,而是让能量任运自如。他很严肃地说:“永恒就是这个超越时间的能量。”
第45章 时间是什么?(1)
克里希那吉从60年代初期就十分关注时间这个主题。他在早餐桌上,散步时,还有在演讲讨论时,都谈到时间的各种层面。1983年的11月初,他住在新德里萨夫达阳路十一号我的家中,当时他仍然继续探索这个主题。
“时间是什么?我们能不能保持简单,尽可能深入时间的本质?我们知道时间的一连串活动,我们也知道钟表上的时间和心理上的时间感,以及变成和不再变成的活动。本来面目和应有面目之间的空当就是时间感。外在的时间就是从这里到那里的距离。外在的时间和内在的时间感有没有关系?”
我回答:“我们把钟表上的时间内向化,就会有一种想要达成什么的欲望。外面的时间一旦变成内心的结构,就形成了过去、现在、未来的线性思考。内心的时间感也就是变成的度量之心。”
“当外在的活动延伸到内心时,时间的幻觉就进入了。外在的发展和欲望会延伸到内心。”克里希那吉一边说话一边聆听他自己,聆听的本身就是一种探究。
“‘我应该怎么样’就是变成的活动。它其实是一种幻觉,它会幻上加幻。当内心一产生‘将来会怎么样?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之类的念头,焦虑感、恐惧就出现了。
“脑子把外在的时间延伸到内心,因为脑子已经受到线性思考的局限。我质疑的是这种局限脑子的幻觉。脑子已经习惯‘变成’的活动,它把自己视为一种时间的活动,于是就在这种幻觉中运作了。脑子是通过时间演化的,它看每一件事都从时间感出发——我现在怎么样,过去怎么样,未来又会怎么样。现在我要问的是,真相就是如此吗?心智真的有明天吗?”克里希那吉问道。
我说:“因为外在的钟表有明天,心理上不免也会产生明天的感觉。”
“这就是自我感的延续?”克里希那吉说。
“我存在,因此明天一定会出现。为什么强烈的恐惧感会投射到明天?”我问道。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克里希那吉突然说道:“时间根本不存在。我们都知道外在的时间是一种活动,没有活动,就无法衡量外在的时间。如果内心的活动或思想停止了,时间的轮转也就停止了。”
他说:“仔细检查一下,活动是时间,时间是思想,思想是物质的活动,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为什么要把它弄得那么复杂?你们能不能在逻辑上接受这个说法?”
“在逻辑上接受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也就是认清任何心理上的活动,都是‘变成’的过程。然而有没有一种活动,里面是没有时间的?如果你坐在一间黑屋子里,没有任何活动,没有任何思想,那么时间还存在吗?同样的,在内心也是如此。思想和时间的活动一旦停止,内在和外在根本是同一个活动。”
“脑子的活动也许能暂时停止,但是延续不断的时间活动,却在我每一个细胞里运作。它同时也在我的脑子里运作,因此时间是不可避免的。”我说。
“脑子是一种物质,脑子会变得老旧,退化。然而脑子是不是必须退化?”克里希那吉如此探究。
“如果它是一种物质的活动,就像我的头发会变灰一样,它就一定会退化。这个有机体的一部分有可能不受影响吗?”我问道。
“你说脑子会衰老。衰老是由时间造成的老化。对我而言脑子根本不需要老化。”克里希那吉说。
“你怎能区分脑子和其他器官,脑子的本身如何有能力自己更新?”
“我们对于时间的意义有没有弄清楚?外在的活动就是内心的活动,它们是无二无别的。数千年来这个活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