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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惺湟环苎铩⑾难埽敌┓肴绾握返暮没啊T谡庵智榭鱿拢胙┓搴懿桓咝耍苁撬担骸澳鞘保颐嵌己苣昵幔苎锼欠噶舜砦螅乙卜噶舜砦螅 庇腥嘶刮Р黄剑1957年把他打成右派,是周扬、夏衍他们一手干的,他却说:“他们可能起了一点作用,不能全怪他们。”
冯雪峰如此坦荡、纯真的胸怀,周扬也感受到了。周扬向楼适夷说过,冯雪峰在他受“四人帮”迫害时,没有落井下石;唐彛凇段宜赖姆胙┓逋尽分幸苍峒埃苎锵蛩倒庋馑嫉幕埃骸疤业亩咏玻┓逋久挥邪30年代左联时期许多问题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他也承担了责任。”
周扬、林默涵等也没有纠缠旧账,都各自在总结经验教训。
1975年10月,在冯雪峰重病期间,周扬去冯家看望了冯。他说:“冯雪峰同志病中,我去看望了他。我预料他在人世间的日子只能以日计算了,我将和他永别。我对他说,我们相交数十年,彼此都有过过失,相互的批评中也都有说得不对或过分的地方,我们要从过去经验中吸取教训,互相砥砺。我一时抑制不住我的情感,他也被我的情感所激动。”(1979年5月1日周扬致楼适夷信,载《新文学史料》1980年第4期)据冯雪峰事后向友人说,周扬当时拥抱着他,握着他的手哭了。冯雪峰很受感动,并很高兴,认为“文艺界的团结即将在望”。(参看郑育之:《无私无畏的冯雪峰同志》)
林默涵是1957年参与批判冯雪峰的决策人之一。1956年《鲁迅全集》第六卷《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题头注的主要定稿人,当他后来得知了事情真相后,就坦诚地对待过去所发生的事。1977年11月,中央指定胡乔木和他主持新版《鲁迅全集》的编注工作。他在第一次与编辑室工作人员见面时,就对1957年特别是对《答徐》信的题头注,勇敢地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诚恳地作了自我批评,使编辑室的工作人员深受感动。1986年3月,他在纪念冯雪峰逝世十周年学术讨论会上,再次对冯雪峰的遭遇表示“内疚”,并谈了自己对他总其一生的认识:“我觉得,雪峰同志确确实实是一个对党、对革命忠诚的革命战士,这是一;第二,他确实是杰出的无产阶级文艺理论家;第三,他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从他一生的行动中表现了出来。”(据听会人记录,未经本人审阅。)前面所引1981年版《鲁迅全集》那条题头注,就是在他的主持下,各方征求意见,向上汇报请示的情况下定稿的,其中也反映了他本人对这一问题的认识。
邵荃麟过早去世,没有来得及谈论这个问题,但他的家属葛琴,为1979年11月冯雪峰的追悼会送去了“曾由患难感知己岂以得失论英雄”的挽联。邵小琴还参加了护送冯雪峰骨灰至八宝山革命公墓的送葬行列。
而造成“爆炸性”事件的夏衍,却至今还在写文章,重复着他在1957年8月14日作协党组扩大会第十七次会议上的“爆炸性发言”,事实上仍认为冯雪峰在30年代犯了“勾结胡风,蒙蔽鲁迅,打击周扬、夏衍,分裂左翼文艺界”的错误。为此,不少老同志写文章进行规劝,一些学者则进行辩正,本来“安定团结”局面可望的文坛,又不得安宁了。
为冯雪峰恢复名誉,夏衍是很有保留的。197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国家出版局两级党委通过的《冯雪峰悼词》,去征求他的意见。他见到《悼词》,就从北京医院的病床上跳了起来,激动地说:“人死了,说几句好话是可以的。”接着他着重就《悼词》中的两句话发了一通牢骚,“说他‘沟通了鲁迅同党的关系',恰恰是他破坏了党问鲁迅的夫系!”还说,“说他‘在总理领导下工作',我也不能同意。”去听意见的人,抖抖索索退出了病房。本来这次追悼会是这年4月就准备开的,主要由于夏衍的态度,拖到11月才开成。
也许是对《悼词》有意见,夏衍在5月间就写了《一些早该忘却而未能忘却的事》。5月,正是向他征求《悼词》意见之后不久。在这篇文章中,重复了他那“爆炸性发言”的观点,并且声明说:“那次讲话(指爆炸性发言),现在想来,除了有点感情激动之外,讲的全是事实。”1991年《新文学史料》第4期,又发表了《夏衍谈“左联”后期》,涉及到冯雪峰时,虽然火气少了些,但仍然在重复着过去说过的一些话。
我们没有必要与夏衍苦苦争辩这些文章中的观点,那是现代文学史研究者的任务——这些学者实际上也在这样做,一直在与夏衍争论。但由于夏衍文章中涉及到冯雪峰传记材料中的一些问题,而且他又反复声明“我对各派文艺团体没有偏见,掌握情况较全面,而且我的记忆力一直不错,我相信自己不会记错”(《夏衍谈“左联”后期》),所以有必要鉴别一下他的记忆力的可靠程度。别人已经鉴别过写有专文的不赘。
“爆炸性发言”曾经说到中央交给冯雪峰一个任务,要他在离陕北途中寻找一支与中央失去了联系的游击队,而雪峰不找,这支游击队终于因失去与中央的联系而被国民党全部消灭。因冯雪峰而丢失了一支部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夏衍同志是不能信口说的;但他说了,当时听会的可以作证。可是作协党组扩大会议夏衍发言的打印稿却见不到了。是不是他当时就已对自己“不错”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爆炸性发言”最能煽动人的话,还有一段:“章乃器等本来是向我们联系的,见了你(指冯雪峰)之后,他向外公开说,我已经和‘陕北来人'接上了关系,今后你们不要来找我,‘陕北来人'说,上海没有共产党组织。我还听人说,这位‘陕北来人'曾告诉原来由我们领导的外围人士说,周扬、沈端先等假如来找你,‘轻则不理,重则扭送捕房'。”这件事,到了1991年,“记忆力一直不错”的夏衍,却把它描述成这样了:“冯雪峰来了以后,带着毛主席给章乃器几个人的信找他。我去找他的时候,章乃器讲:你们中央有人来了,跟我联系了,今后不要来找我了。章乃器又讲道,冯雪峰说了,轻则不理,重则扭送捕房。”1957年,“轻则不理,重则扭送捕房”这两句话是夏衍从他们“领导的外围人士”那里听来的,不是章乃器直接向夏衍讲的;可是到了1991年,却变成了章乃器面对面地向夏衍讲的了。是不是因为1957年章乃器还健在,不好瞎说,而到了1991年,章乃器早作古了,已死无对证了?!
在《夏衍谈“左联”后期》中,又冒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公案。夏衍在该文中说,1943年6月初,冯雪峰从上饶集中营出来到了重庆见周总理时,“总理批评他几点……第三件事情是他(指冯雪峰)删改了方志敏的《可爱的中国》”。这是多么胆大妄为的事啊。夏衍说,总理批评冯雪峰时,“还有徐冰、冯乃超也在”,意谓有“人证”;还说,“我有笔记”,意谓有“物证”。人证物证俱在,是不好怀疑的了。可是这事还是很玄乎。证人已成古人,死无对证,只能取信于“笔记”那物证了,可这物证尚未公布。读者不免要产生疑窦:
一、冯雪峰对烈士的遗文,历来是抱着极其神圣的感情来对待的。前面章节中我们已经说过,他对待溜秋白、方志敏、应修人、潘漠华等的遗文莫不如此,并为它们的刊布传世做了严肃认真的工作。在这方面,他与鲁迅有着共同的感情和心态:“收存亡友的遗文真如捏着一团火,常常觉得寝食不安,给它企图流布的。”(《白莽作(孩儿塔)序》)他对待《可爱的中国》,当不致那样草率地“删改”吧。
二、有关《可爱的中国》原稿的保存情况,冯雪峰在1951年9月为这书影印本所写的《说明》中已作了详细交代。原稿原由鲁迅妥善保存,1936年4月,冯雪峰从陕北到上海时,鲁迅就将它交给了冯雪峰。冯雪峰即向中央汇报,很快就奉中央指示“在上海设法保存”,便把它“交给已经替我们保存着瞿秋白同志一部分遗稿的朋友谢澹如先生一起保存”。从这时起,直到1951年,冯雪峰无缘再见到这原稿,即使他想“删改”也无从下手。而且原稿尚在,有无“删改”,不妨去调阅一下。
三、《可爱的中国》和《清贫》原稿两篇,在上海孤岛时期,曾经由谢澹如抄出,以《方志敏自传》为书名在上海铅印过一次。当时,谢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