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读书练剑,一边恭候皇命,将军以为何如?”
公孙敖想,这个人好大的架子!难道还要皇上专门派人上门请你?回到家中,你倒是舒服了。可我怎么交待呢?想到这儿,他看了看对方一眼,又想到号称“东方一剑”,于是突发奇想,顺口说道:“东方先生,既然你自称‘东方一剑’,本将军刚才也看到你的剑法甚是了得。既然你我想法不一,那何不比试一下剑法?”
“你要和我论剑?”
“对!如果我公孙敖输了,我保证将你的两车竹简呈交皇上,同时放你回家;要是我胜了,你可要听我的安排,在长安城的公车处,耐心等待。”
“好!”“东方一剑”双手抱拳:“公孙将军,请吧!”
公孙敖毫不客气,左手按住剑鞘,“哗”地一声,亮出一条四射寒光:“东方先生,请!”
长安人这回开眼了,他们在京城呆了那么多年,还没见亲眼见过皇上的一等侍卫和一个外地人在大街上斗剑!所有的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同时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
烈日之下,东市的人流熙熙攘攘。爱看热闹的长安人,自动地让出了偌大的一个圈圈,给两名试剑者留下纵横跳越的空间。东市就在长安东门之内,而韩不识所主管的的公车处也就在东门里边往南不远,早有一批还在“待诏公车”的人物前来观看,后来连“处长”韩大人也按捺不住了,携着个酒坛子也跟了出来。他今天中午又喝了许多酒,歪歪倒倒地来到角斗场,只见二人已经打上了,于是顺着众人给他让开的道,他将酒坛子往齐国人带来的牛车边上一放,自己靠着牛车的辕上,就观战起来。
随着长安人的一阵叫好之声,公孙敖露出了皇家一等卫士的独到剑术。比起那些只知看热闹的长安人来,韩不识的见识自然要更多更广一些。他知道,公孙这个家族是举世闻名的望族,其先人原是战国之际诸侯国各位公子之后,他们中间凡不能世袭爵位者,便以公孙为姓,其中有能耐者,要么是文质彬彬,名满天下;要么是武艺超群,功勋卓著。公孙敖乃皇宫总管大行令公孙贺的亲弟弟,在皇上的三百名大内侍卫中,武功堪称一流。对那些没有什么本事的,公孙敖连看都不看一眼,韩不识曾要找他比试比试,公孙敖都借故推脱了。今天他肯定是找到了对手!
韩不识再定睛一看,哎呀妈呀,可不是嘛,那个齐国人看起来个头细高细高的,可他两腿分开,站在那里,如松定磐石,任公孙敖三番五次重剑击来,却是纹丝不动。他手中那把宝剑,在日中明晃晃闪着寒光,公孙敖每次冲击过来,那细高个子只是一味地挡过去。就这个简单的挡,也显示他很多本事:公孙敖的剑从上边来,他却从下边举剑挡过,一下子便把来剑荡起——若是寻常之人,那剑早就被挡飞到几十步开外,好在攻者是公孙敖,才不至于让剑飞出!公孙敖的剑再从下边刺过,他便从上边将剑压下,公孙敖只能抽剑回来,另想它招——不然的话,那剑不是落在地上,也是碰着泥土,那也是面子上无光的事儿。公孙敖变幻着剑法,一会儿从上面佯攻,一会斜着从侧面逼进,都被那人用一个“挡”字,轻松地化解。如此这般,公孙敖试探性地进攻了二十余招,显然不能奏效。当着众人的面,公孙敖有些恼怒。
只见他面色一红,便使出杀招:腾地跳起,离地约一丈之高,双手举剑,像用刀一样,来个“剑劈万韧”,劈将下来!
韩不识明白,公孙敖的这一招,并非置对方于死地,而是要他躲开,要他动动地方,挪挪窝!
老在那儿不动,别说是公孙敖了,连我韩不识的脸上都挂不住!再看那细高个儿,还在那儿兀自不动,只是将右手抬起,将那把锋利无比的剑,对着公孙敖的两臂之间空虚之处,往上一挑,然后双手持剑,如做一“长虹贯日”之势,再也不动了!
韩不识大惊,他的酒也被惊醒了一半!这一招看来无力,实则厉害无比:公孙敖如不改变架式,那剑劈将下来,即使对方依然不动(傻子才会不动呢!),虽说公孙敖可以往后仰身,让头和面目避开剑锋,可他至少要丢掉一只手臂!而且这回不是对方要刺他,而是他自己要撞到对方的剑上,左臂碰上左臂丢,右臂碰上右臂完!等到他自己的剑再落下来,也只有一 只手臂持着剑了,在一只手臂被斩掉的情况下,谁还能保证那剑仍有杀伤力?
说时迟,那时快,就连正从半空中落下的公孙敖也明白了这一点。他心中一急,后悔自己过于孟浪,急于求成,此番可能要坏事!情急之中,他向后仰去,本能地松开右手,让开对方的剑锋,可是左手随着身体的下坠,眼看着依然躲不过对方的剑刃!
公孙敖两眼一闭,由他去吧,反正卫士手中的剑不能丢!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公孙敖如何在“长虹贯日”之上訇然坠落,而坠落之后是何等的惨象。可正在他将要坠到剑上之际,那剑却被细高个儿斜着抽了回来,顺着公孙敖张开的右臂悄悄溜开,而那细高个儿的左脚也在移动,然后右脚顺势一踮,一下子踮出五步开外,等到公孙敖落到地面,再睁开眼睛时,只见对方将剑舞起,如同旋风一般,将自己罩在其中!
众人齐声叫好。不懂行的人,只看到一个力盖千钧,一个轻若灵猫。而韩不识和公孙敖却异常明白:这个细高个子不仅用非同寻常的速度让开了对手,而且在用“花剑”吸引众人的目光,不让公孙敖在众人面前出丑。等到公孙敖定下神来,他才将自己的一团寒光向公孙敖“滚”将过去。
公孙敖从心底感激对方的好意。他本来想放下剑来,俯首认输,但一看对方没有止下之意,便只好上来与其伴“舞”。这一回,两个看似真打实杀,实际是舞剑表演,只不过剑法不同,路数各异而已。公孙敖虎背熊腰,身着铠甲,如一头雄狮,一边吼叫,一边发威;而那细高个人如鹤翱翔,翩翩弄影,跳飞左右,不留痕迹。公孙敖来一个“饿虎扑食”,细高个便使出“鹤翔九天”;公孙敖再来一招“气吞九牛”,细高个便“亮翼云梦”;两个你来我往,“舞”了一百个回合,当然是不分胜负。长安人当然开了眼,他们拼命地叫好,嗓子都喊哑了,当然喊不出个结果来。
这下子恼怒了韩不识。哼!你们两个,在这儿玩起了花活,瞒得了别人,难道还瞒得了我韩国大将之后韩不识么?尤其是这个公孙敖,过去你何等风光,甚至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上来便露了怯,还要和人家虚与委蛇。看我的!他带着五分酒意,伸手夺下了身边卫士的长剑,一下子冲到圈中,大声叫到:公孙将军,末将也来玩上一玩,与你共战这个齐人!
在一旁观战的长安市民,这回更是齐声叫好。公车令韩不识,一个力能扛鼎的人物,一个酒山肉海大力士,谁人不识?“好啊!好!”众人大声叫起好来,一阵沙哑之声。
公孙敖定了定神,看着酒气扑鼻的韩不识,心想,这个滚刀肉掺和进来,可就不好玩了。他不仅要和对面这个“东方一剑”玩一玩,可能也是要和自己耍一耍。他不仅要看看“东方一 剑”的真本领,也是想和自己叫叫板。比下去么?两个打一个,赢了也不算本事;万一这个醉鬼胡来一下,将眼前这个英雄伤了,自己怎么收场?可不打,也下不了台啊!于是他点了一下头,硬着头皮,便与他们周旋起来。
此时“东方一剑”却异常清醒。交手好一阵子,他已知道公孙敖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两人会剑会出了情谊,自不必再担心他会对自己使出恶招。可眼前出现的醉鬼,看上去就是来者不善。他将右手抬起,将剑举平,然后将左手拭着剑锋,拱腰一揖,也不问醉者姓名,便说一 声:“二位请吧”!
韩不识并不搭话,他将手中的剑直直地立着,突然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手中的剑自然下压,对着细高个的右手便刺,来个“霸王试鞭”!那细高个儿倏地转身,避过锋芒,让过他一 剑。
公孙敖在一旁本无动静,可一见到韩不识来势凶猛,于是也把剑指向细高个人,而自己的眼睛却盯住了韩不识的剑锋。那韩不识一颗心思全在细高个儿身上,见他躲过一剑,便将右脚定住,左脚向前跨上一步,右腕随之翻转,一个“夜走流星”,那剑直向细高个儿的咽喉逼来!细高个手疾眼快,将头一低,一个旋子,轻若猿猱,跳到了公孙敖身后。那条探海之剑乘风而来,探到公孙敖的剑边,公孙敖急忙让过,不然的话,成了他与韩不识对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