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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纯暗暗好笑,什么事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霍远楼没有下注参赌,可他比桌上的人赌的都大,因为他要赢的,是个人,是个妖娆的金发美女。
霍远楼看见孙纯,在金发女人的脸上轻轻一吻,“宝贝,我朋友来了,有缘再见。”说完站起来,问孙纯:“不想再玩了?”
孙纯笑着摇头。霍远楼看看他鼓鼓的的口袋,“也是,缺乏刺激。我说,你就不会要张支票吗?”
“我不会用。来,哥俩儿见面分一半。再说本钱还是你的。”把一个口袋里的五打美元放到他手里。
霍远楼看着厚厚的一叠儿钱哭笑不得,不过孙纯那句“哥俩儿见面分一半”的话似是打动了他,他学着孙纯的样儿,把钱塞进西服口袋里。
金发女人怔忡地看着这两个气度不凡的东方男子,心里失望到了极点。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为什么越有品味的男人就越喜欢另类的调调儿?是不是自己已经老得魅力全无。
就在女人失魂落魄地猜想时,一个伺者走过来,“夫人,刚才一位先生让我交给您。”
金发女人接过一张百元美钞,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个手机号码。女人这才转嗔为喜,笑盈盈地把钞票放进自己手袋里。
澳门除了赌场没什么地方可去,加上已是两天一夜没合眼的孙纯有些抗不住了,三个人吃了点东西后,就直接回到酒店。刚一走进大堂,孙纯就看到赌场里的那个金发女人,正望着霍远阁眉开眼笑。
在香港晃悠了四天,终于到了返京的时刻。
中午,霍老太爷特意设了家宴给孙纯送行。席间,老人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看了香港的画廊吗?”
孙纯点头。老人又问,“有没有兴趣合作,咱们俩在北京也开一个,以经营中国现代油画为主。”
孙纯大喜,前一段和温如玉交流后,他一直在琢磨办一个画廊,如今有了霍老太爷的资助,此前的种种问题已是迎刃而解。不过他仍是异常谨慎地说:“太谢谢您了,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我并没有做过认真的市场考察,还是让我回北京后研究一段再回复您。”
和霍远阁上了飞机,孙纯打开临别霍老太爷塞给他的一个男式手包,老人只说了句:“两个小玩艺儿,给你和你女朋友的。”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张银行卡,两个锦盒。霍远阁指指那张中国银行卡,“以你的名字办的,密码是你手机号码的后六位。”
“又是‘公款’,多少?”孙纯笑嘻嘻地问。
霍远阁让他猜猜。孙纯伸出一个手指,“一百万?”
霍远阁点头,“美元”,他补了两个字。
孙纯咂着嘴把卡收好,打开一个锦盒,霍远阁看来也没见过,把头凑了上来。
这是一枚通体翠绿的长方形翡翠雕花挂件,上面雕刻了梅兰竹菊四种象征君子气节的花卉,手工精细,玉质晶莹剔透。
霍远阁低低吹了声口哨,“我有印象,前几年老太爷拍来的,好像是九十多万港币。按这几年的翡翠行情,高档翡翠的价值每4年左右就会增长一倍,现在这件怎么也要二百万了。”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条翡翠珠链,孙纯数了数,有36颗满绿的翡翠珠子,虽然大小略有差异,但颗颗晶莹通透,鲜绿欲滴,圆润完美毫无瑕疵。
孙纯记得,目前保持世界最贵重翡翠首饰的记录的,就是一串名为“双彩”的翡翠珠链,97年就是在香港的一个拍卖会上,以7262万港币的天价成交。
霍老太爷送的这串翡翠珠链虽然和“双彩”不能相比,但相信也是价值连城了。
“太贵重了。”孙纯边看边连连摇摇头。
“这算什么,老太爷还要送你套宅子,是他老人家过去到北京开会时用的。说是怕你把那些油画给糟蹋了。”霍远阁说完,不再答理像被人定身了的孙纯,放倒椅子睡觉了。
由于不同路,孙纯和霍远阁就在首都机场分了手。
朴秀姬应该明天才回来,石清在电话里只简单说晚上联系,只有和方冰和电话里说了半天。小丫头已经在一个美术馆上了班,正在办一个展览。
温存了许久之后,小丫头无意说了句,温如玉病了,在画画儿时晕倒了。放下电话孙纯犹豫了一下,就让司机改去香山附近的一个小区,孙纯上次去取陶瓶时,到过温如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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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女人心(一)
一下车,孙纯就傻了。他离开北京时就一个小包,回来时变成了五个,多出的四个箱子,三个金属箱里放着三套潜水装备,另一个是在香港买的东西。本来是让恺蒂帮着选一些给女孩子们的物品,可除此之外,恺蒂还给他买了一堆衣服。
温如玉打开门就楞住了,男孩子手里提着、脖子上挎着,全是包。见了她只说了声:“楼下还有一件“,就又旋风般冲了下去。
“不是被女朋友赶出来了吧?”温如玉看着擦汗的孙纯,病恹恹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孙纯尴尬地解释:“刚从香港出差回来,路上听说你病了,想也没想就过来了。这些都是给单位买的东西。”
温如玉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仿佛要掩饰什么,她起身到冰箱里给孙纯拿出一罐饮料。
“我没事,就是这两天特别投入,感觉进入了一种状态,画的时间都特别长,昨天一下就晕倒了。是方冰这小丫头和你说的吧?”
孙纯看了一眼桌上的方便面,“这几天你吃的就是这个?”他走过去把冰箱门拉开,里面几罐牛奶和饮料,还有一袋吃了一半的面包。
温如玉的脸红了,“方便面厂应该给我发个荣誉证书。我从13岁到北京读书就吃,到现在15年了,你说我吃了多少?”
孙纯不说话,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你还学过兽医?”温如玉调皮地开着玩笑。
孙纯不说话,聚精会神地检查过温如玉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才放心地调侃女人:“现在动物也很少有你这种体质了。人家都是营养过剩,拼命减肥,你可倒好,营养不良。”
他从行李里拿出金针,“有碘酒吗?”
见女人还是摇头,他无奈地说:“那先去卧室吧,我一会儿去买。”
温如玉觉得男孩子忽然生出一种难以抗拒的气势,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乖乖地带着孙纯走进了卧室。
在他强大真气的催动下,温如玉很快睡着了。孙纯又马不停蹄地外出采购了一番,才回到屋子里。
温如玉仍在甜甜地睡着,他看着女人苍白的小脸,忽然想起另外几个女人。朴秀姬,前一段羞羞答答地说,和韩国的男朋友彻底断了,她父母也不反对他们来往;石清,说要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心里的真实想法他不知道;方冰,意外中进入他生命中的女孩子,常挂在嘴边的,是“我才不会嫁给你呢”;恺蒂,他可能只是她生命浪花中浪漫的一朵吧……
按照生活的惯性,他最终是会和朴秀姬结婚的吧。可是孙纯的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好像在这一过程中,还缺乏一种让他痛快淋漓去追求的感觉。
男孩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退出卧室上到温如玉的画室。
温如玉的房子和孙纯的很像,只是温如玉把楼上都打通,作了一间大大的画室。
四五张绷好的画布一字排开,上面涂抹了各种颜色,色彩神秘,还有点抽象意味,不知道她想在上面继续画什么。惟一一张快要画好的摆在画室的中央,画布上,一群都市女人正凝视着孙纯。她们柔软、轻盈、润泽,她们眉眼不清又表情深刻,她们面容单纯又心事凝重,她们温婉可爱又哀伤忧怨,她们简洁浅显又意味深长。
孙纯呆若木鸡,他觉得温如玉画出的,正是他刚才的心情,正是他刚刚重温过的几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印象!
孙纯失魂落魄地走了。他本想给温如玉扎几针,让她尽快复原;他本想和温如玉聊聊画廊的事,让她先不要和其他人签约。可是,他一刻也不愿在这房间里呆下去。他感觉天地间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又通过温如玉的画笔把这一切展现出来。这感觉让他害怕,让他不舒服。
回程的飞机上,四处都是中文报纸。“为什么世界这么多的地方都出中文报纸呢?”朴秀姬第一次厌恶起中文报纸来。
可事情往往就不按人的意愿发展,朴秀姬一转头,就看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