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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领来了,多得吓人。
第二月的第一天,她带着一份欣喜,带着一份激动来了,德国老板便不再让她安生。一会儿让她倒茶,一会让她温饭,一会又让她在电脑里寻找一份根本不存在的文件,她根本查不到。
德国老板假惺惶地过来帮助她。毛茸茸的大手扳在她的肩上,满身的骚气熏得她头晕,那张臭烘烘的大嘴便要啃她的脸。她狠狠掴子他一巴掌,逃了出来。
由于合同的约束。第二天,她带着那份惊悸又来上班了。德国老板仍不死心,又想讨她的便宜。他听了阿拉的建议,嚼了几瓣大蒜,德国老板恰有鼻炎,茫然无闻地撕她的衣服。她大叫,却无人过来解围,她一怒之下,抽出那把阿拉送她防身的匕首,抵在德国人喉上,一步步退到门口。又一次逃了出去。
邓萍一怒之下,告了德国老板,使他受到警告,结果,她也被“炒”了。
邓萍大哭一场,对外资企业伤透了心,她来见阿拉,阿拉却不在,去送邝春妹了。
本就是假期,夜大这些日子上的多是选学内容,邝春妹不想听,又没别的事。便留阿拉在家里聊天。两个谈起对爱情的看法,阿拉认为爱情是一种精神的享受,容不得肉体的性交来玷污,邝春妹尖刻地说,爱情是性欲的人格化,但她又认为爱情的核心是性爱。阿拉的论据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邝春妹的论据则“没有性欲基础的爱情只是空中楼阁”。阿拉说邝春妹的是欧洲式的“唯性欲”爱情观。邝妹刚说阿拉受封建意识影响,后来又说他是个“柏拉图”式爱情崇信者。
两个吵了半响,阿拉气呼呼地起身告了辞。
恰是回来见了邓萍,阿拉狂喜地拉着她问寒问暖,刚才不快一扫而空,邓萍则激动得热泪盈眶。阿拉吻她。她感到的绝不是那种厌恶而是一种快意,一种幸福。
“走,陪我去谈生意。”阿拉搂住厂她的细腰。“做本少爷的助理?”
她只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八
陈先生一直在为阿拉的离去感到惋惜,更为阿拉带走的那一批技术骨干而心痛。“鸿达”的产品质量因失去了那批骨干而迅速下降,国内的市场也被阿拉挤占了不少,“亿利达”则产品滞销,佛山市场刚刚打开的局面又被一家大陆国有厂家所封断,一些地痞也来纠缠,厂里很不景气。
近些年,资本主义世界经济衰退,他在世界各地的企业都是惨淡经营。唯有大陆经济一直保持良好态势,大陆的企业也能赚钱,去年“鸿达”创利最多,赚钱最多,可谓达到顶峰。今天却一下子衰落了。
阿声,关键就在于阿声。他忽然一阵疲倦,软瘫在沙发上。就像刚从搏杀的赌场上下来一样的困乏。
他闭上眼睛,白皙的脸皮下的毛细血管微微地颤动着。
他的秘书进来了。秘书是他刚找的,大学生,有一年工作
经验。
“陈先生,机票已经定好。”
“好,没事了。”他打算明天去雅加达。
“是不是应该见见阿声?他掀起那场举世震惊的学潮,绝非等闲之辈。”他在对自己说。
一切都不好办,香港的前景令人乐观,地产上升,他眼光不错,前些年买的地产,今年高价卖出,赚了不少钱。这钱他打算投在东南亚。狡兔三窟,人不能不给自己留余地。
但大陆更诱人,是不是留一些资金在大陆?
他决定先去印尼一趟。
晚上八点,他回家里。莎伦拿过便服、拖鞋,他换上了。在府里转下一阵,心里格外烦躁。
“玛丽!”他喊女儿,玛丽这几天闷闷不乐。
“玛丽不在,四点钟随利齐出去玩了。”
“她的会试怎么样?”
”涌过了,全是A。”
陈府每年支出就有十几万,光玛丽就得几万。还有下人的工钱,陈太太又喜欢赌钱。
莎伦在陈府干了二十多年了,她的工钱翻了三番,而陈家财产却长下几十倍。莎伦原来是一家酒楼的侍应。那里的先生老扳常对女侍动手动脚,有一次,一个胖老头发酒疯,拼命把她往怀里搂,幸亏当时二十不到的陈先生出面护着,要不真不知后面要发生什么事。
“陈先生,您在想什么?”莎伦问,她侍候陈先生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样烦躁过。
“唉!你觉得阿声那人怎么样?
“那孩子。看上去很忠诚的。”
“可就是他使北京乱腾了一阵子。”
“不像。哪成呢?”莎伦说。“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呢。”
“我也这么怀疑过。可事实明摆着,那慕容是他的老师,更不会假了,可惜呀!……”他从不把莎伦当成下人看。
“怎么了?”
“他自己办了一家公司,把我的工人都拉走了。”
“莫非……他真是……不像!他哪来的钱?”
“不清楚。可惜当初我没想他有这么大本事。梁仔呢?”梁仔是莎伦的丈夫。
“洗车去了,明天送你去机场。”
“去了也是自去,倒是大陆……”他叹/口气了,又走动起来。
“‘鸿达’不也有王先生的股份吗?你让他想一下办法,您不是说王先生将成为阿拉的岳父吗?”
“你说阿林呀?”陈先生叹了口气,“他那女儿同阿拉黄了。”
“阿拉不像那样的孩子。”
“我也这么想,八成是那女孩忽然有了个富爸爸,忘平所以,把阿拉甩了的,要不也是阿林的馊主意”。陈先生又在叹气。
“那孩子多好。长得挺帅,又有本事,我要是有个女儿,就让她找个这样的,王小姐也太苛求了。”她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先生也没在意,只是说:“他对外国的东西抵触很大,据唐先生说,他的轿车也是国产的“桑塔纳”,他还讨厌玛丽的英国国藉,煽风煽火地怂恿她跟我闹,要不是这样,他早成为我的助理了。”
“您早睡吧,明天一早还得上飞机,噢,太太来了。”莎伦迎了出去。
“你又上哪儿赌了,没白没黑的?”陈先生拧着眉问太太。
“哼,输了五千。”
“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再赌好不好?”
“哼,就这几个钱你心疼?你每年都给下人长工钱就不心疼了?”
“你……”陈先生看了看莎伦。
“我知道你又找了个小秘书,和原来那个小狐狸精还有来往,你是不是看找人老珠黄不顺眼?”陈大太赌输了,憋了一肚子,回来一下子泼在陈先生头上。
玛丽回来了。
“哎呀,你可回来了!老爷问过好几次呢。”莎伦迎着玛丽。
“你们又吵什么?隔老远就听得见。”玛丽没好气地问。
“你问问你爹地,我输了五千块,他就发牢骚。”
“妈妈你不对!你整天就知道赌呀赌啊,爸爸的生活你从来不管,没有莎伦你们还过不过?”
“我又不是家庭妇女。”
“你有工作吗?吃喝还不是全靠爸爸?我倒希望有个家庭妇女的妈妈。”
“好啊,没心没肺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还敢教训我?”陈太大生了气。
“你养的我吗?莎伦养的我。你只是生了我。”
“好好好。就算我没养你,可我十月怀胎。生你时差点把命搭上,你还……”陈太太哭了起来。
“玛丽,没你的事!”陈先生怕事情闹大。
“还有爸爸你。给我弄了一个什么鬼国籍,阿声也岜不理我了,我给他写了九百九十九封信,他一封也没回。”
“阿声订婚了,你不要再缠着他,没教养。”陈先生沉脸他极爱这个宝贝女儿。
“你有教养!当初妈妈也订婚了,你还不是把她从人家那里抢来的吗?而且先斩奏,结婚才两个月,我就生了下来。”
“你这孩子!”陈先生哭笑不得,陈太太也不哭了。
玛丽气鼓鼓地一甩胳膊回了房间。
陈先生到了雅加达,却感到那边进去容易出来难。他不能不考虑以后还得把资金转移出来,卡得太严不合他的意思。住了两三天,他去新加坡探望了王先生,便回了香港。
“您看玛丽,她又吵着要去大陆。”一到家,莎伦便说。
上次放年假,他被玛丽吵烦了心,这次正庆幸她没闹,谁知,又开始了。
“玛丽……”陈先生想说什么。
“不,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姐走了?”她抹着泪大叫。
“唉!你这孩子还誓学习的。”面对女儿的长大,他只能这么一句宋搪塞。
“不,你不懂,”毕竟,她对爸爸是无限尊敬的,“爸。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