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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谈论着这个问题,想知道我对这个问题的立场。我明确地对他们说,共产国际根据一国一党的原则要求朝鲜共产主义者加入中国共产党,这是无可非议的,这个要求并不剥夺朝鲜共产主义者重建党的可能性。
“在目前的情况下,共产国际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朝鲜共产主义者有自己独立的政党,何必要我们去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呢。因此应当尊重共产国际的决定。这才是国际主义的立场。就是戴上了中共党员的帽子,只要不忘记朝鲜,为朝鲜革命而斗争就行。但是,不能为遵从共产国际的指示,就完全抛弃建立独立政党的工作,无限期地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朝鲜人应该有朝鲜人的党。”
这就是我对转党问题的看法和立场。
然而,这个看法与共产国际关于一国一党原则的解释是否一致,我是没有把握的。
我为了深入理解一国一党原则,早日确定建党方针,1930年6月下旬,在贾家屯会见了共产国际的联络员金光烈(金烈)。金光烈是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后,在苏联呆过的知识分子。他在我们的活动地区孤榆树、五家子、卡伦等地呆过较长时间,他以联络员的身份,为使我们同共产国际接上关系作出了努力。张小峰和李钟洛说他是在苏联受了不少社会主义思想影响的人,对他赞不绝口。因此,我怀着一种期望去见了他。名不虚传,他的确是博学多识的人。他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和日语,跳起苏联舞来就和苏联人差不多,他还很会演说。那时,金光烈对我说,与其听他个人的见解,不如到共产国际去一趟,他要给我介绍在哈尔滨的共产国际联络处,认为最好到那里去讨论一国一党原则问题。
见过金光烈以后,我和同志们就一国一党原则反复进行了讨论。
我们对一国一党原则作了这样的解释:在一个国家里不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只能有一个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在一个国家里只能有一个共产党中央,不能有多于一个的共产党中央。
这个原则的实质是,在一个国家里,不可以有利害关系和目的相同的一个以上的党中央存在。
共产国际提出一国一党原则,并要求严格遵守这个原则。这样做的基本目的是,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清除宗派主义等各种机会主义,保证队伍的统一和团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教训,要求共产国际提出一国一党原则,严防各种异己因素潜入共产主义运动内部。
促使共产国际提出一国一党原则的另一个原因,是与敌人为从内部分裂和瓦解共产主义队伍进行恶毒的阴谋活动有关的。然而,共产国际的章程只提出了一国一党原则,却没有阐明,到别国进行共产主义运动的人转入驻在国的党的方法以及转党后怎样规定他们的革命任务的问题。这也就是在满洲地区活动的朝鲜共产主义者转入中共的问题引起群众纷纷议论的原由所在。
由于这种原因,甚至有一部分人认为,朝鲜共产主义者在中国建立自己的党组织,是与一国一党原则相矛盾的。
由于对共产国际的一国一党原则提出了各种不同的解释,朝鲜共产主义者争取祖国解放的活动就发生了严重的混乱和动摇,甚至产生了朝鲜的革命者到底有没有权利为祖国而斗争的疑问。在这样的时期,我一直不懈地探索着建党的方法;
难道真的就没有既符合共产国际的指示,又能大力促进朝鲜革命的途径吗?
经过苦心探索,我找到的出路就是,根据先前的共产主义运动的教训,不是以匆忙宣布党中央的方法建党,而要扎扎实实地奠定建党的组织、思想上的基础,在此基础上建立能够名副其实地起到我国革命的参谋部的作用的党。培养阶级觉悟高,经过锻炼的骨干;实现队伍的思想意志的统一;奠定党可以依靠的群众基础;如不做好这些工作,单靠主观愿望是不能建立党的。
我认为,以同宗派毫无关系的新一代共产主义者为骨干,用首先建立基层党组织,然后再扩大和加强这些组织的方法去建党,这是最符合现实的切实可行的建党方法。我确信,用这种方法建党,共产国际也会欢迎的。
我认为,先由我们培养出来的新一代青年共产主义者建立党组织,不断地加强它的作用,在我们所到之处都扩大和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就能既保证对共产主义运动和民族解放斗争的领导,又能圆满地履行我们承担的国际义务。
只要不在中国境内另设我们的党中央去同中国共产党并存,就不会有同共产国际的一国一党原则发生矛盾的问题了。我们确定了这样的思想,在卡伦会议上提出了建党方针,并建立了第一个党组织。
建立革命的党组织,是我国革命发展的必然要求。
因为朝鲜没有党,端川农民暴动的领导者们为征求策略问题上的意见,甚至找到共产国际去了。如果朝鲜有代表工人、农民利益的革命政党,有老练的领导力量,他们就不会花路费去找共产国际的。
本世纪30年代中期我国的民族解放运动发展到了很高的水平,论其深广,远非往日的反日斗争所能比拟的。
我们的斗争也比初期大大前进了,活动范围超出吉林,远远地扩大到东满和北部朝鲜一带。原来只限于青年学生运动的我们的革命斗争,以地下活动的方式渗入到广大的工人、农民群众中去。等到积累了经验,军事政治上的准备成熟了,就需要组织常备的革命军队,以大部队的力量去开展积极的游击战争,但共青同盟是承担不了这一切领导工作的。过去,共青同盟领导各群众团体,是一个过渡现象,不能成为永久的做法。
如今,必须建立一个党了,需要由这个党去掌握和领导共青同盟等各群众团体,全面领导民族解放运动,需要由这个党去同中国共产党建立关系,去同共产国际做工作。打着共青同盟这个牌子,是不可能圆满地同共产国际进行工作的。
早先的共产主义者们都说自己的一派是“正统派”,都要求承认他们,闹得共产国际也弄不清头绪。共产国际逐渐认识到,在朝鲜除非完全消除宗派,就不可能出现真正的工人阶级先锋队,为了清除宗派,建立新的党,就需要有不搞派系斗争、没有掌权野心的新的一代登场。于是,他们开始注意我们的斗争,并为同我们取得联系,从各方面建立了渠道。
我们通过多年的革命活动,奠定了能够建立新型革命政党的基础。
“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成立,在朝鲜共产主义运动中是一个建立与早先的党不同的新型革命政党的出发点。一切都是从“打倒帝国主义同盟”开始的。是“打倒帝国主义同盟”发展成为反帝青年同盟,进而又发展成为共产主义青年同盟的。
共青同盟培养的我国革命的骨干部队、反帝青年同盟打下的我国革命的群众基础,成了建党的基础。共青同盟成立后,在它作为强有力的先锋组织领导革命运动的日子里,新一代共产主义者们克服前一代共产主义者们所犯的错误,在争取群众和领导艺术方面开辟了新的境地。新一代共产主义者发扬的英勇的斗争精神和革命的战斗气概,成了战胜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原动力,成了我们党的灵魂和气概。
新一代共产主义者活动的一个高峰,是以卡伦会议为契机,创立了朝鲜革命的指导思想。卡伦会议的决定阐明了,在实现“打倒帝国主义同盟”和共青同盟纲领的道路上,共产主义者应当作为原则的战略方针。它成了建立新型政党的思想基础,成了长期以来在失败和挫折的阵痛中探索前进道路的共产主义者的活动方针。
指导思想、领导核心、群众基础,可以说是建立党组织必不可少的因素。
我们具备了这三种因素。
1930年7月3日,在卡伦的进明学校教室里,由车光秀、金赫、崔昌杰、桂永春、金园字、崔孝一等同志建立了第一个党组织。当时没能参加会议的金利甲、金亨权、朴根源、李济字等同志以及内定为朝鲜革命军队长的李钟洛、朴且石等,也都是第一个党组织的成员。
进明学校坐落在离村庄有500米左右的贾家屯前面的平野上。学校的东边和南边有一片五六町步的柳树甸子,中间有一条叫雾开河的小河绕过学校朝东南方流去。学校的东边沼泽地一直连到村庄。能来往这所学校的通路,只有西边的一条路。只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