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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表示的礼节和敬意。
七三府合并
总的来说,20世纪20年代可以说是一个联合反日爱国力量促成统一战线的时期。真正为民族前途着想的先觉和爱国志士,都确信独立的基础在于反日力量的统一和团结,并为之作出了很大的努力。
在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和我国三·一人民起义的影响下,随着新思想潮流的传播而迅速组建的许多工人运动团体,到本世纪20年代中期合并成了朝鲜工农总同盟。团结反日爱国力量的工作,在民族主义营垒里也有了发展。
当建立民族的唯一政党的条件成熟的时候,1927年成立了共产主义阵营和民族主义营垒的联合战线机构--新干会,并开始集结了几万名会员。
合并反日爱国力量的运动,在成为独立运动策源地的满洲地区也积极开展起来。从”韩日合并“以后,在满洲地区像雨后春笋般出现的无数小规模的独立运动团体,经多次离合聚散,到1925年基本上分成正义府、新民府和参议府三个府,分别独立地开展了活动。
然而,这三个府各自划出自己的管辖区,与其他团体既不联系也不合作,像中世纪的小公国那样形成鼎立之势,在日本帝国主义不断的攻势面前,陷入了被各个击破的危险的地步。由于珲春事件、兴京事件、古马岭事件等日军接连不断的大屠杀和”三矢协定“的缔结,满洲地区的独立军团体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日军在凤梧洞战斗和青山里战斗中惨遭失败后,为牵制独立军的武装活动,继续增强自己的兵力,推行死一名日军就杀十名朝鲜人的惨无人道的心理杀戮战,把正在成长的独立军推入了被动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热衷于争夺霸权的各府领导人,为扭转独立军面临的困难局面,不能不考虑独立运动团体的合并问题了。
从三个府诞生的初期起,独立运动的先觉们就深刻地认识到合并的必要性,为实现这三个府的合并,从各方面作出了积极的努力。
当时,这三个府互相诋毁和仇视,把精力无谓地消耗在扩大各自管辖区的竞争上。这种争夺霸权的争斗,有时还导致了令人痛心的冲突和流血惨案。
1925年夏天,我曾亲眼看到,在我父亲的主持下,三府领导人在抚松举行大规模的会议,认真讨论了实现合并的途径。会议开了十天,换了三个地方:抚松、万里河和阳地村。这次会议的结果,是成立了民族团体联合促进会。
参加民族团体联合促进会的人士,加紧进行了建立民族单一政党的筹备工作,并在同各派领导人的不断联系下,举行多次会议,讨论旅满朝鲜同胞的自治问题和合并成立革命统一战线的问题。
在不断转移会场的过程中,还发生过非常有趣的”王八事件“。
那时,金东三、崔东旿、玄默观、沈龙俊、林炳茂、金墩、李渊、宋相夏等三个府的领导人,正聚在新安屯开合并会议。新安屯位于吉长铁路西南约30里地左右的地方,和吉林、兴京、桦甸一样,是在满洲屈指可数的政治运动的策源地之一。
日本领事馆的警察探悉到举行三府合并会议的秘密以后,把五名密探扮作者百姓派到现场。这些密探来到靠近新安屯的东垧水沟村,装作抓乌龟,刺探三府合并会议的消息。但他们被村里的青年发现,全被处决了。青年们用一条绳子把他们捆在一起扔进松花江水葬了。
驻吉林的日本领事馆警察向中国警务厅通报了这件事情的始未,并借口朝鲜人杀害了日本良民,强迫警务厅要对案件现场和新安屯进行共同调查。
这个情报通过警务厅翻译吴仁华传到了三府合并会议的代表们那里。代表们宣布体会,撤离了新安屯。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王八事件“。在中国话里,王八是乌龟的俗称。
旨在合并独立运动团体的三府会议,一直伴随着重重困难和迂回曲折。
害怕三府合作的日寇,死死地进行跟踪和破坏活动,这是第一个困难,再一个比这更大的困难,是各团体内部发生的各派系之间的对立。正义府分裂成促成会派和协议会派;新民府里有军政派和民政派的相互对立;参议府则分成支持促成会和支持协议会的两大派系。他们互相勾心斗角,争吵不休。金东三、李青天、李钟乾等促成会派从正义府脱离出来;以金佐镇、黄学诛为头目的军政派也与新民府决裂。
吉林市是三府合并会议开得最多的地方。
吉林尚仪街有一座朝鲜人经营的叫复兴泰的碾米厂。住在吉林的独立运动者们把这座碾米厂的办公室用作寝室兼办公室。来自南满、北满和东满的独立运动者,也都把这个地方当成熟铺子,经常到这里来聚会。因此,复兴泰没有一天是清静的。就在这里,三府合并会议开了一年又一年。
复兴泰碾米厂位于来往毓文中学的路口上,所以我有机会经常接触来参加会议的代表。
这座碾米厂的主人是憧憬共产主义的民族主义者,是给人碾米,收点碾米费来维持生计的小企业家。
有一天,我走进了碾米厂,有几位认识我的老人,把我介绍给金佐镇、金东三、沈龙俊等三府合并会议的代表,说我是金亨稷先生的儿子,然后开玩笑地附带说了一句:”他的思想可和我们不一样啊!“我笑着说:”您这样说,可就难为我了。诸位先生也是要争取朝鲜独立的,我也是要争取朝鲜独立的,思想怎么会不同呢?“我这么一说,他们就提出根据说,看你们搞的好像是社会主义运动嘛!
这是进行共产主义宣传再好不过的机会。于是我对他们说:”目前,青年们搞共产主义运动是一个世界趋势,青年都向往共产主义。别人都搞共产主义,为什么朝鲜青年就不该搞呢?要是我们看不到新的,老是抱着旧的不放,朝鲜的将来会是怎么样呢?先生们都是我们的先生,我们是新的一代,先生们如果不理解我们青年的心情,就有点困难啦!“他们听罢,说道:”不论你搞的是什么,我们不会管你的。不管怎样,你们不会来打倒我们吧!“我很有礼貌地问他们,先生们凭什么说我们青年可能会去打倒你们呢?
类似这样的事情,后来也有过几次。
我在来来往往的路上有时进去看看他们,但总是听不到三府合并的消息。独立军的领导人把会拖得真叫人心烦。
我在同三府领导人接触的过程中,了解到他们的生活,真是暮气沉沉,枯燥无味。
前面谈过,吉林城外朝阳门附近有个打出三丰栈牌子的客栈。每当三府合并会议休会的时候,独立军的领导干部就凑到那里,进行牵制别的派系的秘密会议。
这座客栈附近有孙贞道主持的教堂,是我们用来教育群众的场所。所以,一到星期六下午或星期天,我自然就能看到聚在三丰栈里的独立军上层人物的生活情况了。
他们住的房间里常放着一张光油油的棋盘,这是店老板怕他们闲得无聊,特意给他们准备的。独立军老头子们在这里不是成天磨牙,就是攻呀挡呀地喊叫着下棋,以消磨时间。
旅店老板为侍候这些独立军头子,几乎把老本都掏出来了。他们一来住店,就从太丰合碾米厂拿最好的米来给他们做饭,顿顿给他们吃肉、鱼和豆腐等菜。他们天天通宵达旦地下棋,夜餐还要吃荞麦冷面。
听老板的女儿说,他们吃这些都不拿钱。每晚,她还给他们跑腿,打酒买烟,弄得连觉也没法睡好。有一次,她对自己的母亲说:”妈,咱家老这样给他们吃喝,过不上三个月,家底就要朝天,变成叫花子了。“她母亲却责备说:”他们都是为光复祖国打仗的大人物,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呀!等作好了准备,他们会去打仗的。你可再别说那种话啦。“然而,独立军的指挥员们别说什么打仗,就连武器都归拢到一块藏在仓库里,成天无所事事,白吃闲饭。当我们去找他们时,他们却打开像帐本一类的东西,装出在做工作的样子。他们不愿让年轻人看出他们是游手好闲的懒汉。
有时,他们用拳头或木枕敲着桌子,污言秽语地互相谩骂。争论的主要焦点是三府合并后应由哪一派掌握实权的问题。他们都炫耀自己的一派活动历史长,功劳大,管辖区广,群众多等等,极力抬高自己,贬低别人。一到晚上,却又摆上酒席大吃大喝,耍酒风,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有一个星期天,我们到太丰合碾米厂去,遇见了流亡上海的临时政府的财政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