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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外传 作者:陈廷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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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座地处村头、搭村傍山的高墙深宅,就是周天侬周二癞子的家。周天侬自从当了反动民团的副官后,便搜刮民脂发了家。有钱能使鬼推磨。周二癞子发家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便精心设计盖下了这套院落。院落坐北朝南,后有青山相依,前有修竹相映。与其主子李静轩相比,规模虽小了点,也很阔气。清一色的十八间房屋,一律是用大别山青石砌成。前院套后院,外加七尺高墙相围,使得小院落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前院有吃水深井,后院有花木林园,中间以拱门相通。且说前院吃水深井旁,有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柿树。大别山柿树不多,周天侬见邻村一户人家的柿树长得好,耍尽流氓手段挖来一棵。此时,那闪入院内的青锋刀光,正在这棵红柿累累的树上闪耀,目不转睛地在盯着周二癞子卧室的动静。
  周二癞子的卧室井字型木格窗紧闭着;左边门前还有一条看门的大狼狗,蜷曲在门槛上睡去;院中漆黑一团,只有东厢房中还忽闪着一缕昏暗的松油灯光。那是马厩室,马吃草嚼料的“沙沙沙”声不时地传到院子里来,偶尔传来几声夜鹰的叫声,看家狗被其声音偶尔惊醒,仄耳细听,少刻又俯头睡去。
  待这一切观察清楚,那“青锋刀光”跳下柿树,闪电般地避开门前的大狼狗,悄悄拨开周二癞子紧闭的木格窗户,越窗闪进了屋内。这一切都做得干净利索无声,以至于屋外嗅觉灵敏的狗、屋内酣睡的人都没有发觉。
  卧室是两间大房,内有夹山(山墙)相隔。周二癞子住在外屋,里屋住着他的妻室儿女。这个流氓淫棍,把妻室有意安排在里屋,外屋便成了他的淫室。多少良家民女在这间屋内被奸淫后,含恨咽泪,撞石而死。
  前夜,周二癞子暗杀了廖荣坤后,民团的哥儿们还专门为他摆宴压惊,又抢来了三个姑娘给他陪床。这三个姑娘不是别人,都是许姓的姐妹,如今,这三姐妹还被锁在后院的地窖里。
  “青锋刀光”闪跃到周二癞子的床边时,但见这人间野兽周二癞子刚刚行完房事,光着身子,带着满足,睡死梦中。霎时间,青锋刀光一闪,刀尖已对准了他那起伏的汗毛茸茸的胸口。周二癞子“啊哟”一声没有喊出来,白刀子已戳进了他那发黑的心胸,像只放了气的皮球,鲜血随着气声“嘟嘟”地流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位手握青锋刀的人,也随着放血声出了一口长气。这便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欲问这握刀人是谁?正是疾恶如仇、大革命低潮时新入党的共产党员--许世友。
  一个名字是一把匕首,一个名字是一杆旗帜。
  “许世友”的名字是投向敌人心脏的匕首,是号召身受三座大山压迫的中华民众革命的旗帜。
  许世友为民除了一害,方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许世友喝道:委屈你一下,你丈夫恶贯满盈,今天我是替天行事  书接上章。许世友“噌”的一刀插入周二癞子的心脏,随着“嘟嘟嘟”的放血声和许世友挥刀用力的喘气声,周二癞子的妻子阚氏许是听到了外屋的动静,连忙唤道:
  “孩他爹,你是怎么啦?”
  “孩他爹,你说话呀?”。
  阚氏一连唤了数声,不见其夫答应,便慌了神儿。在此以前,也似是这么个夜晚,阚氏也似听到了这么个不寻常的动静,若不是她起来得及时,怕是周二癞子早没命了。原来周二癞子这个人吃喝嫖赌占全,落下了个心律紊乱的病根(实际是心脏病),去年就暴发了两次,都是由于她的及时发现和及时抢救,使其起死回生。
  阚氏想到这里,头脑“嗡”的一声,连忙点起松油灯,起床、披衣、趿鞋,颠着小脚去外间看个究竟。
  许世友听到里屋的问话声和脚步声,心想不好,连忙从周二癞子身上拔出战刀,在那锦缎被子上“蹭”了几下血污,随而握刀贴身隐藏在外间门后的右侧,等那妇人端灯走出来。
  且说阚氏今年三十挂零,老父亲原是李静轩家的佃户,贫家出身,她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十乡八坳无不知晓。她生得明眸皓齿,水汪汪的杏眼像两窟清泉,洁生生的牙齿像釉瓷烧就的一般;脸面白净,皮色细腻,似那出水的藕莲;亭亭玉立的身条,莲步点点,颇有几分富家小姐的气度。身材窈窕,平时也爱打扮,青丝不像山间女子那样束髻垂绺,独出心裁地用发网绾在脑后,显得神采奕奕,动人心扉。因其父借过李静轩家的稻谷两石,此后便被李静轩长期霸占。后来李静轩又另觅新欢,把其拱手让给了周二癞子。周二癞子对李静轩的“忠心报恩”的内幕也就在这里。

  甭看阚氏今年三十挂零,且生育一男一女,姿色风流仍不减当年。像她的父辈一样,阚氏是信主的(基督教徒)。她听信命运的安排,认为自己的今世命运是前世的罪孽造成的。为了死后升天,她竭力以善良为本,包括对她的丈夫周二癞子仁至义尽。此时,她在酣睡中猛然听到了外屋的动静,慌忙端灯走了过来。她“吱吜”一声开了套间的门,边迈门坎边喊:“孩他爹,你觉得哪里不好?”
  许世友紧贴门后,等那妇人迈过门坎,一个箭步上去吹灭灯。没容那妇人反应过来,早把一个手绢塞进了妇人的口中。少林出家的许世友,虽是性情粗野,但是慈善心肠,本想给她一刀子,大概是他记住了佛家以慈善为本的少林寺戒,把举起刀子的手又放了下来。接着,许世友又三下五除二,解下那夫人的腰带子,把其捆了个“四蹄倒裁葱”,塞进周二癞子的床底。
  “委屈你一下,你的丈夫恶贯满盈,今天我是替天行事。”这时,许世友简单收拾一下屋内,欲要出屋去后院地害救那许姓三姐妹时,不料套间酣睡的孩子许是听到了动静后惊醒,不见了其母,便“哇哇”地喊叫了起来。随后,卧在门槛上的狼狗也闻声狂叫了起来。家丁、值更听到狗叫声,便蜂拥过来,不知是谁喊道:“有贼!有贼!”。
  许世友持刀翻窗跳出屋时,只见众家丁手持棍棒、器械从房左右两侧拥过来。好大汉许世友见被包围,急中生智,右手向前方一指,喝道:“快抓住他!贼跑向了前院!”
  这一喊声果然奏效,被搞得晕头转向的众家丁纷纷朝前院追去。
  许世友声东击西,趁机进入了后院。后院是空虚地,许世友跨过花园,很快找到地窖门。接着,用他那削铁如泥的少林偃月大刀,撬开把门虎头锁,进了地窖。
  地窖里漆黑一团。许世友贴着壁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摸去。边摸边唤着“凤伢”的名字。风伢是许世友的亲妹妹,一奶同胞,骨肉相连。许世友参加革命队伍后,凤妹也参加了农会,组织了“妇救会”,积极配合农会开展力所能及的活动。昨天中午,她和两个姐妹给农会送情报时,不料被民团的暗探盯梢,后被他们抓住,扬言如不交出许世友,就让她们给周天侬做押寨夫人。两个姐妹反抗,被他们奸污后扔进了后花园的天井里。剩下凤妹一人,目的明确,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凤伢被他们毒打一阵,扔进了地窖。此时,她双手反绑,皮肉之痛使她几度昏死。
  许世友听到了呻吟声,他迫不及待地掏出火捻,“嚓嚓嚓”三下,燃着火线,地窖顿现一丝光亮。借着火光,许世友看到了倒在稻草上被反绑住双手的凤妹。他疾步上前,斩断绳索,掏出凤妹嘴中的棉团,只见她秀发散乱,满面血迹;再往身上看时,衣服已成了布条,和血迹粘在了一起。此时哥哥看到妹妹为自己落到这般境地,心如箭穿,痛不欲生。
  “妹妹,你醒醒!”许世友强压怒火。
  “妹妹,你看谁来了?”许世友抱起凤伢喊道。
  绝望中挣扎着的凤伢,听到熟稔和蔼的声音,她强睁双眼一看是哥哥,欣喜若狂。难中相逢,使她不能自己,便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哥哥的脖子,唤了一声“哥哥”,又昏了过去。
  这叫声撕碎了做哥的心,扯得当哥的九曲回肠,寸寸裂断。许世友抹了一把泪水道:“凤妹,快醒醒!”
  片刻,凤妹睁开了双眼。
  “那两个姐妹在哪儿?”许世友性急地问。
  “她,她们。”凤妹痛不欲生地哭了起来。好一阵儿,她才敛住哭声。从对方的答话中,知是凶多吉少,许世友已明白了几分。此时,他双目喷火,愤怒填膺:“这血海深仇,我许世友要以仇人的命偿还!”
  凤妹擦了把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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