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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电子宠物不过是电脑上的那些电子游戏的一个变种,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过不了多久,这种东西肯定就白送都没人要了。如果你送我一台,倒找我钱我都不要,明摆着嘛,我得付出时间和精力,让那么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把我指挥得团团转,那东西拆开来之后不过是几块芯片,你对着那几块干巴巴的芯片撒娇、发嗲、表达爱心,事后想想会觉得很难为情,还不如在家里养两只漂亮点的耗子(有人管那叫金丝熊),没事喂点儿剩饭什么的,它吃饱了喝足了还会伸出小爪子来向你挥手致意。
学生更不应该让他们玩电子宠物这种东西,有一个笑话说某教师对她班里的小学生说:“同学们,今天下午放学回家你们可以看到日全食。”同学们立刻异口同声地问:“老师,是几频道呀?”真正的天空在他们眼里仿佛已经不存在了,他们看电视,玩电脑,用“中华学习机”,打“步步高”无绳电话,你再塞给他一电子宠物,有一天他会不会戴着他那小博士眼镜跷起一根纤细的兰花指,指着路边的一只大芦花鸡问你:“咿,那是什么东西?”
我那位朋友“贩鸡”的故事以失败而告终,他家乡的人一边玩“拱猪”一边对他贩来的这堆东西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说:“要这玩意儿干什么?我们连真鸡还养不过来呢!”
第96节 起名
我常坐在慢吞吞的公共汽车上观赏沿路的店名,虽然那里面很有一些是相当恶俗的名字,比如说“春香食品店”、“迎春饭馆”之类的,但也有不少很有意思的店名,比如说我常经过的一家美容美发小店,不知为何起了个“瞬美”的名字,看那家店生意惨淡的样子,我认为那是活该,本来嘛,“瞬美”、“瞬美”,谁愿意花了钱陪了半天时间好容易做了个波涛起伏的“大波浪”,一出门转瞬之间就没了呢?还有一家叫“桃太郎”的饭馆,怎么念怎么让人觉着别扭,后来没多久“桃太郎”果然就被“淘汰”啦。
店名我还是喜欢老实朴实那种,一五一十的,有什么说什么。“王记河南烩面”、“骨头庄”、“八大碗”,这些名字都没什么花招,却很招人喜欢。有一家涮肉店叫“金元宝”,把中间那个“元”字设计成一个大火锅的形状,让人看看好像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吃金子的黑店,路人经过皆绕道走。
还有许多大脑袋小身子的店,名目起得大得吓人,动辄“宇宙”、“天地”,实则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别说宇宙了,就是三个胖子都挤不进去。我还见过只有一把椅子的小理发店也敢叫“东方巴黎”,只有一排平房的旅店却叫“大上海”,店名起得大一些店主心里一定有些满足,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起名不副实的名字呢。
起名是一种创造,因此许多人爱好此道。小说作者是最能满足此欲望的一路人,因为小说里的人物都是有名有姓的。我就有一个账本似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黑名单”,这些人名横七竖八地写在一起本身就暗藏着故事。我不赞成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的说法,名字本身是有生命的。小时候看科幻小说,据说到了未来社会人就没有名字了,人一生下来就被冠以一个身份证号,比如说0566789,你从生下来一直到死就是这一串枯燥无味的数字,不知道要不要贴在背上,要是贴在背上的话人和机器就没什么两样了。
汉字虽说有成千上万,但能挑出来做名字的其实并不算多。我们邻居家的老教授给他刚出生的小孙子起名字,他戴着眼镜翻了两遍辞海也没能挑出一个满意的字来,最后长叹一声,说道:“唉,还是先叫大虎子吧。”
第97节 请客
我们要请客的事情很多,结婚要请客,升职要请客,涨工资要请客,获奖要请客,生小孩要请客,总之一切上得了台面的事情都是值得请一请的。
北京的交通极为不便,出租车倒是好“打”,就是路上堵车堵得厉害,遇到高峰时间坐车还不如走着快。可惜我家住在靠近西山一处很远的地方,无论去哪里,走是走不到的。所以每逢有朋友请客吃饭,我非提前两三个小时出门不可,为吃一顿饭起码得花上五六个钟头,有时想想觉得很不值。但有些饭是非吃不可的,不吃很容易得罪人。
有时候朋友打来电话,说“好久不见,一块聚聚聊聊嘛”。你会以为这是一次轻松之极的会面,于是你就去了,坐在饭店里伸长脖子等待你认识的那位朋友来,可是他像准备上轿的新娘那样迟迟不肯露面,你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次一次地抬起手腕来看表,又坐下站起来反复折腾几次,这时候,你的那位要请客的朋友这才“对不起,塞车塞车”口中念念有词地走了进来。这时候,等在四周的人聚拢过来,你这才发现原来他请的那一大桌人里有一多半都是你不认识的。这是最令人尴尬的一种聚会,谁都不知道谁的底细,彬彬有礼,互致名片,可还是记不住到底谁是谁,就只好礼貌地笑着,小口吃菜,每一道菜都只是蜻蜓点水似地比划一下。这种饭局一般来说是吃不饱的,吃饭只不过是装样子,是一种生活化了的做戏。酒是一定要劝的,一桌人吃饭,如果不劝酒,饭桌上就会显得哑然无声,毫无生气。
现在的餐桌大都带有玻璃转盘,这样可以很方便地吃到远处够不着的菜。但转盘也有转盘的坏处,转盘是移动的,或左或右游移不定,一桌吃饭的十几口子人,难免谁动筷子谁不动筷子,所以转这个转盘的“度”是很难把握的。上回吃饭我邻座有位男士一直吃得拘谨斯文,一小筷子一小筷子叼着近旁的菜,当他终于下定决心夹一筷子烧得油汪汪的辣子鸡丁的时候,辣子鸡丁忽然随转盘飞转起来,他只好收回筷子吮了吮筷子尖,再也不敢夹别的什么菜了,因为他认定了自己就是要什么什么就跑掉了的命。他不夹菜的时候那转盘又定在那里纹丝不动,像长城一样万年牢的。
请客吃饭之后,去歌厅唱卡拉OK又是免不了的。我的朋友们几乎个个都被训练成唱歌的一把好手,拿着麦克风很专业地在台上走来走去,很投入的样子,还爱朝台下招一招手挥一挥衣袖,让坐在底下听的人很感动。我是听歌的一派,只听不唱,我想我的表现欲都在别的地方挥霍完了。
说真的其实我哪儿都不想去,任何山珍海味都诱惑不了我,我只想躲在家中吃一碗热乎乎的烫嘴的热面条。一切客套的应酬能免则免,这样生活会变得更简单更纯净一些。
第98节 花语年龄
我从来不认为年龄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个有压力的问题。在我眼里,年龄不过是一个普通数字而已,它和我们的手机号、驾照号、看电影的座位号等一样,不过是一个编码,一个必要的排序,大可不必为一个数字想来想去。
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青春,而且害怕自己给自己界定的某一天的到来。30岁对不少女人来说,是一道又高又可怕的坎,以为女人一旦过了那个年龄,整个世界都会有所变化:花不如以前红了,草不如以前绿了,茶不如以前香了。
所以,我有一个女朋友,就坚定地把自己的年龄停留在29岁,任时光变迁,任上司换了又换,任男友来了又走,她都始终说她29岁。她的脸,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难看,她显然在隐瞒什么。终于有一天,她33岁的弟弟出现在我们面前,戳穿了她的谎言。
其实,有爱的女人是没有固定年龄的,又何必在意那个数字。当女人被爱包围,女人有时候会变得很小,变成了活泼可爱的13岁。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他把你变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女人,你愿意在他面前撒娇,说一些正常情况下不会说出来的傻话,愿意他娇宠你,看你任性,
西单文化广场是我常去的地方,因为作协就在文化广场后面,附近还有著名的西单图书大厦,在文学售书区,可以看到我的小说正在热销中。看到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作品,拿在读者手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看你疯闹,如果这个女人换了别的女人,他是不能容忍上述一切的。
这就是爱情。
在爱情中的女人,有时也会变得异常成熟,在她26岁的时候,表现出36岁女人的沉静与理智。常听别人说男人都是孩子。我想,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沉浸在爱河之中的女人。“恋爱,如同再生一次。”这是我在小说中说过的话。
一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