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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半天,近香还不松口,水二叔急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这孩子,脾气就是这么犟,从来也不听我的,我是你阿爹,难道还能害你吗?你都十七岁了,你自己不着急,可是我着急啊,我每天都为这个事情想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最近急得心口都开始疼了你又不听话,我……你真是要气死我才算吗?这一次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就不用叫我阿爹了,也不用回来了,你自己就去长安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省得看到你就生气,气死了我也觉得冤”。。。
第一一0章
近香见水二叔这样,心里堵得慌。她明白水二叔是在为她的婚事焦急,可是这些话她听着还是难受,耽误到现在也不是她想要的。再说山阳那么远,如果她在那边有了人家,以后要照顾阿爹,不就难了吗?阿爹怎么就知道逼她,不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呢?
水二叔见近香不说话也不点头,气得直哆嗦,这么大好的机会,过了今天以后上哪里找去?他觉得阳成选那小子倒也还好,可是她不是死活不愿意吗?真是急死他了
张敞见父女两个都急眉竖眼的,僵持不下,忙打圆场道:“大叔你不要着急,近香妹妹会想明白的。”说完又对近香说道:“近香妹妹,你就听大叔的话吧,别的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放,来日方才,现在先把最紧要的事情解决了。”
他的话招来了近香的一瞪眼,水二叔却觉得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于是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加上眼泪攻势,近香看不得阿爹这样,只得答应了。近香一点头,水二叔立刻气也顺了,眉也开了,催着近香去收拾。
近香回到屋里收拾东西,一眼看到了跟衣服放在一起的买给阳成家的那些东西,想了想,把买给阳成和的东西单独拿了出来。收拾好包袱,近香走出来对张敞说道:“张大哥,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张敞也没问做什么用,只问道:“要多少?”
近香道:“一千钱。”
张敞笑道:“幸亏我身上带了这么些,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近香忙道:“那先谢过张大哥了,等到了山阳,我把黄金兑换了就还给你。”
张敞笑道:“不急,你先等我去把钱取来。”
近香把钱交给水二叔,交待道:“阿爹你把这些钱收好,家里面应该还有些,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太辛苦了。”
水二叔不要,说家里还有钱,他自己也能赚,让近香带在身上傍身。近香告诉他自己身上有钱,一番推脱之后水二叔把钱收下了。近香又把买给阳成和的绣活儿交给水二叔,让他交给阳成大婶。
水二叔送他们到门口,又是一番交代,近香才和张敞一起坐上马车。马车刚走,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叫着“香香”
张敞看向近香,近香道:“是选哥哥,我阿爹会跟他说的,我们走吧。”
于是马车不停,阳成选看着马车跑远,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山阳郡昌邑县,落脚在太守府,当时的山阳太守正是张敞。
近香跟着张敞住在太守府,府里的丫鬟家丁们在张敞的交代下对近香都十分恭敬。身为一个负责任的太守,张敞很忙,于是近香时不时地就帮着他打理些府中的事务,渐渐的,一些小事下人们都直接来找近香了,此乃后话。
来到山阳,近香的任务是嫁人,这个她是清楚的。张敞怕她闲得无聊,就时常安排她出门,去跟一些夫人娘子们吃茶赏花。夫人娘子们凑在一起,无非也是家长里短,可是近香还是常常觉得跟她们无话可说,因为她们认知的人和事,有着天差地别。不过近香第一次参加,就受到了异常热情的欢迎,原因很简单,就是两个字:张敞。
张敞生得风流倜傥,待人接物又稳妥大方,最重要的是,年纪轻轻已经是山阳太守,今年已经二十又一,尚未娶亲,府中也无任何姬妾。这样一个绝佳的夫婿人选,这里的夫人娘子们怎么能放过,无奈多方打探,找媒人上门说亲,都被他婉转地推拒了,现在来了个他府里面的女人,自然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近香刚进门,就有一位二十出头的**笑盈盈地迎她坐到她旁边,一边笑道:“我夫家姓袁,是昌邑县令,娘子贵姓?”
近香受宠若惊,忙答道:“免贵姓水,袁夫人万福。”
袁夫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难怪姓水,真是水灵灵的,怪不得太守大人喜欢。”
近香心知她误会了,忙解释道:“夫人说笑了,我只是暂住在太守府。”
袁夫人似有所得,又笑道:“太守大人府里从来没有女眷,水娘子又这般赏心悦目,也怪不得我多想,水娘子可千万不要介怀。”
近香听她说得这样直接爽利,倒是连心里的那一点点不爽快都丢开了,也笑道:“夫人谬赞了。”
袁夫人笑道:“我可没有胡夸,水娘子确实讨人喜欢,不知道可曾许了人家?”
“袁夫人这话问得,水娘子这样人才,怎么可能没有许配人家?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有这样的福气?”近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有一个妇人坐了过来,一边自我介绍道:“水娘子万福,我是许功曹家的,前些日子远远地就见过水娘子了,一直没有机会亲近,今儿个可算有了机会了。”
许夫人的话把近香的嘴堵得死死的,再不好回答,只好笑笑了事。见她不回答,许夫人就有些不高兴,正在这时,又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走了过来,冲她笑道:“水姐姐害羞了,姑母你就不要再问了,要是把水姐姐惹生气了,张大哥一定会怪罪我没有好好照顾她的。”
近香一呆,她跟这个女孩儿很熟?还是张大哥跟这个女孩儿很熟?只得笑着虚应。
等着围过来的女人越来越多,问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近香才终于明白,她们都是冲着张大哥来的,原来张大哥这般受欢迎。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快。
不过很快这些夫人娘子们就知道这个水娘子对太守大人一点都不了解,对她的兴趣大减,纷纷散了开去,只留下刚才那个女孩儿,名叫阮瑜的,依旧陪着她说长说短。
下午近香回到太守府,正巧张敞也在。近香一看到他就抿着嘴冲他一阵笑,张敞被笑得一阵莫名其妙,奇怪地摸着脸问道:“我脸上沾了墨汁?”
近香笑着摇头。
张敞又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
近香还是一阵好笑。
最后张敞只好满腹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笑成这样?”
近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就是想到今天见的那些夫人娘子们,觉得好笑。”
张敞乐了,“她们做了什么这么好笑?刚才把我唬了一跳”
近香笑道:“还不是张大哥,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娘子想着要嫁给张大哥呢,张大哥怎么还没娶亲?”
张敞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顿时有些不自在,哈哈干笑道:“你张大哥一直忙,没时间。”
近香才不相信,只不过这是个人的事情,她也不便追问,只笑道:“那我要经常去跟她们喝茶赏花,帮张大哥看看哪家的娘子好,到时候给张大哥说媒去。张大哥不知道吧,我也做了好一阵子的媒婆呢”
张敞做吃惊状道:“真的?那我真不知道,失敬失敬”说着突然变得一脸严肃,“近香妹妹想要什么样的儿郎?”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不讲究,近香的脸一下就红了,等她意识到自己在脸红,又是一阵窘迫,结果越想掩饰越脸红得厉害,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敷衍道:“什么样的都行。”说完赶紧找了个借口遛了。
张敞看着她火烧屁股一样地跑开,眼底全是笑意,自言自语道:“什么样的都行啊,那也太不讲究了。”
正在这时太守府的管家经过,看见他一个人在哪里自言自语,不由得嘀咕道:“大人怎么笑成这样?”
近香跑回自己的房间,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从来都是问想要什么样的人家,张大哥竟然会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儿郎,这实在是太大胆了。不过,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儿郎呢?好像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十五岁以前,她不需要想,十五岁以后,她忘了去想。要真是问起来,她喜欢的,应该是会关心她,能让她笑,能让她觉得安心的人吧。可是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哪里由得她挑选呢?
这天晚上,近香做梦了。在梦里,她回到了五年前,依偎在阿母怀里,跟和姐姐说笑,偷偷地打量着选哥哥,然后选哥哥回头冲着她笑,笑得很温柔,笑着笑着,他的脸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变成了……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