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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香还愣在当场,霍夫人看见她就是一肚子的火,这个小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把义儿迷得五迷三道的,气上心头,走过去就是利落的一巴掌。
这次她没有如愿打到近香,因为那一巴掌落到了霍惟义的脸上。霍夫人跟近香都是一惊,然后怒气腾腾地死盯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给盯死。
霍惟义挨了一巴掌,本来就有伤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手捂着脸,对霍夫人大声吼道:“母亲,你怎么又打人”
霍夫人这才看到他脸上青青紫紫又红又肿的,当下心疼得都快哭了,轻柔地抚着他的连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啊唉,这可怎么办?翠云,翠云,你快去拿点伤药来”
跟进来的翠云连声答应着往外跑,不多时就拿了个青釉小瓷瓶进来送到霍夫人面前。霍惟义小的时候顽皮非常,经常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所以霍夫人的马车上随时都备着药膏,就算现在霍惟义已经长大了不受伤了,她还是习惯性地备着。霍夫人接过药瓶,掏出丝帕细细地把霍惟义的脸擦干净,然后抠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抹上。霍惟义乖乖地站在那里,让母亲打理自己的脸,对母亲的怨气慢慢地消了不少。母亲这样疼他,怎么就不能疼他所疼,也疼疼近香呢?
这样想着,他就把话说了出来。霍夫人一听,气得半死,把药瓶交给翠云,指着他怒道:“你还知道我疼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啊,还敢跑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会着急”说着说着,委屈就上来了,眼睛里隐约有了泪光。
霍惟义看母亲这样子,心里有些愧疚,可是,“只要您让我跟近香在一起,我就不会跑出来惹您生气,还会好好孝顺您,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霍夫人已经苦口婆心地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遍,可是他从来没听进心里去过,眼下他又问,霍夫人真是没法子了,就把怒气撒到了近香头上,尖着指甲指着近香喝道:“你这个小狐狸精,你是怎么勾引我儿子的人活气树活皮,你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的”
近香闻言大怒,立刻回道:“霍夫人你放尊重一点,谁是狐狸精谁没脸没皮了?你堂堂官家夫人,跑到我这个乡野地方来撒野,到底是谁不要脸皮你上次打我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再敢打我骂我你试试看”
霍夫人没想到她居然敢还嘴,还这么伶牙俐齿的,气得头都冒烟了。翠云见状,忙给她抚着背顺气,一边竖起眉毛对近香喝道:“水近香你大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夫人亲自教训你,这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敢口出恶言,简直是不知死活”
教训她还是她的福气?近香真是受够了富贵人家的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捡起朱大婶扔下的扫帚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们”说完专门指着霍惟义又添了一句:“尤其是你,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以后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客气了”
近香本来就被朱大婶说得心慌慌的,这会儿被她们这样一闹,又怕又怒,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霍夫人听了这话脸都黑了,恨不得把近香千刀万剐了。霍惟义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她从来都舍不得对他大小声,这个村姑竟敢这样对他吼她不允许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一回事,她这样奚落踩低她儿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霍惟义看她们吵起来,急得抓耳挠腮,她们两个闹成这样,以后可怎么相处?母亲更加不会准许他们在一起了,不过比起这个来,更让他伤心的是近香居然说他是扫把星,再也不想看到他刚刚近香给他擦脸的时候明明还是很温柔的。想到这里,冲着近香就是一声大吼:“我就是要出现在你面前天天都要出现在你面前”
这句话完全不在两个女人的意料之中,近香大惊,霍夫人更是急得直冒火,直对霍惟义喝道:“你再胡闹,我让你父亲拨了你的皮你给我回去”
霍惟义回道:“就算被剥了皮我也要跟近香在一起”
“你们是谁啊?”霍惟义的话音刚落,水二叔就扛着镐头回来了,看到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奇怪地问道。
近香还没来得及说话,霍夫人就抢先开口了:“你是水近香的父亲?”
水二叔没见过这样气派的官家夫人,忙唯唯诺诺地答道:“我是。”
霍夫人冷笑一声,“你真是好本事,教得好女儿啊”
水二叔听她充满敌意的声音心中一惊,莫不是近香闯祸了?一边忙朝近香看过去。
霍夫人继续道:“你也别看她了,你要是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活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想着攀高枝儿,在别人家里做活也不老实,竟然勾引人家的公子。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你们高攀得起的吗?我们义儿反正是不吃亏的,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就算她爬上了我家义儿的床,她也别想进我霍家的门,做个通房丫头,我都嫌她卑贱”
。。。。
第九十八掌
水二叔被羞辱得头都抬不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能唯唯诺诺地听着。近香看见阿爹这样,愤怒变成了委屈,委屈又变成了悲哀,眼泪怎么都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掉。
“霍公子,我求您了,我们贫贱人家,经不起您高贵的折腾,您就放过我吧”
这是第二次,近香在他面前哭得伤心不已,而且这一次,是他造成的。霍惟义看着她带泪的面庞,心里一阵阵苦涩,这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原来他的喜欢,会让她哭。
他安安静静地打量着她,看着看着,一行热泪就这么流了下来,钻进嘴角,十分苦涩。他说什么,她都是讨厌的吧,所以他只好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脚步那样沉,他这样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霍夫人高高在上地瞟了近香父女一眼,哼了一声,搭着翠云的手端庄万方地跟了出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水二叔看着近香,想说什么,嗫嚅了半天又终究没有开口。近香抹干眼泪,沉默着回了屋。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向任何人解释。原来一切都这样无力,她明明一直很乖很小心,却总有麻烦找上门来,避无可避。她觉得现在的她深陷在泥沼里,使不上劲,爬不上来。她多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模样,阿爹,阿母,选哥哥,和姐姐……
近香哭得累了,迷迷糊糊中就睡去了。她什么不想去想了,能逃避一时,那也是好的。
这个冬天,近香过得特别辛苦。拜霍惟义所赐,她几乎不敢出门,更别说找活做了。命硬加上狐狸精,谁还敢招她?
等春天到来的时候,近香对着门外吱吱喳喳的喜鹊深深吸了口气。老天保佑,这是个好兆头,她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要一辈子活在这样的阴影里。
她今年十六岁了,几年前她绝不会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那个时候,她以为她会带着阿爹阿母的祝福,开开心心地嫁给选哥哥。没想到物是人非,一晃眼整个世界都变了。
她现在不求其他,只求能有个机会,能逃离这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地方,逃离这里的闲言碎语,冷言冷语。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一个人问她阿母的事情,问阳成选的事情,问霍惟义的事情,问那些无中生有从来都不是真的的事情,更不想无端地去承受水大娘三五不时的取笑,梁从飞三天两头的为难,最难受的,莫过于看到她的选哥哥,那个她心目中的英雄,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那双痛苦的眼睛。
这双喜鹊,会不会给她带来好运?
老人们说的话是对的,喜鹊叫真的能给人带来好运。这一天,近香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开门迎故人,来的是张敞。张敞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有人要成亲,想请她梳头。
“是什么人?”
“我的一个朋友。”
“在什么地方?”
“颍川。”
“这么远的地方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肯定都是张大哥的好意了。张大哥,谢谢你。”近香万分感激张敞的帮忙。颍川跟南郑相距甚远,那里不会有人知道这些空穴来风的流言飞语,也许,她可以在那里留下来,努力赚钱,然后把阿爹接过去。
张敞跟近香说完以后就去了阳成家,而近香则雀跃不已地等着水二叔回来,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水二婶走了,这个家水二叔依然做不得主,所以近香说要去颍川,他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反对,只是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让近香带在身上,出门在外,不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