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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敞心里一阵子抽痛,忙在她旁边坐下,拿手帕细细地给她擦了脸,然后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了?”
近香一见张敞,哭得更伤心了,抱着他使劲地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了不知道有多久,近香才终于哭乏了,从张敞怀里坐直了,自己拿了手帕把眼泪擦干净了,然后红着眼睛盯着张敞瞧。
张敞拉过她的手,柔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近香就把上午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又抽噎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把我放在心上,她一直都嫌弃我不是个儿子”
张敞听了,一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他,一边在脑子里把整件事情过了一边,最后说道:“我先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吧,要是有什么内情,也不一定就救不得。”
近香了这话,忙道:“真的可以?”
张敞叹道:“我也不确定,不过总得试一试。要真是他恶意杀人,我也没有办法。”
虽然恼恨阿母伤她的心,近香终究还是希望能救了那人让阿母不要记恨她,这会儿听说有希望,虽然希望渺茫,那也是希望,于是忙道:“那我去问问阿母,看看还有什么她知道的没有?”
张敞搂她在怀里道:“你别去了,等会儿我去问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把自己闹成这样知道吗?你这样我多心疼”
近香靠在他怀里,幽幽问道:“要是我生了个女儿,你以后会不会不喜欢她?”
张敞忙道:“你又胡思乱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我都喜欢。以后孩子多了,我也绝不会让女儿们受委屈,你就放心吧,怀孕了不要想这么多,对身体不好。”
近香哭得累了,靠着张敞的怀抱只觉得无比安心,不多时竟睡着了。张敞轻轻地把她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立在窗前,深深地望着她。近香,我要怎样才能让你远离忧愁呢?
关上门出了屋,张敞就把环儿唤了来询问情况。跟近香的轻描淡写不同,环儿把她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全说给了张敞。张敞一听说近香被逼得跪在地上哭,拳头握得咔嚓直响。要不是那是近香的阿母,他真想冲出去打人
环儿一边说一边也心疼,心里不住地埋怨这是什么母亲,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张敞听完之后就去找了水二婶。
“阿母,您千万别跟近香计较,她现在有了身孕,就有些喜怒无常。其实您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真的特别想您,常跟我说起您当年是有多怎么疼她。她一直盼着你们一家团圆呢,她好好好孝顺您。您也知道,她毕竟没经过什么事,不知道事情轻重,一下就把事情想太严重了。您跟我讲一下来龙去脉,我也好知道从哪里着手。”
水二婶听了,就开始描述那人是怎样挑衅伍勇,吴勇年轻,血气方刚,就跟他吵了起来,一时措手误杀了他。张敞听她讲完,沉吟半晌才道:“阿母您千万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不知道所有的事实不好办事。”
水二婶迟疑了半天,看了张敞好几次,才终于半遮半掩地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张敞听了,心想这事怕是不成,又怕她再去闹近香,于是让她等着,他去县衙问问。
从县令那里,张敞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按照这个版本,伍勇绝对没有侥幸的可能。张敞不想看到近香伤心的样子,不死心地又派人去了当地查明情况。
几天之后那人回来了他带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据当地人说,这个伍勇是个外来户,大概二十年前他父亲带着他在当地安了家。可能是没有母亲管教的缘故,伍勇从小就喜欢打架斗狠,十多岁就成了当地一霸,经常纠集一群混混干些不入流的事情。后来因为跟人打架打断了人家的一条腿,那户人家又恰好是个狠角色,他们就趁夜搬走了。再后来他们就搬到了临县,找回了水二婶,娶了房媳妇,也算是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但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不那么容易改,就在一次去一个杀猪匠家吃饭的时候,他取笑别人腿瘸,那人不依,两个人就争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伍勇就眼红了,抄起旁边的杀猪刀就往那人身上捅,血流得满地都是,那人当场就断气了。
这个说法跟从县令那里听来的几无二致,也就是说,伍勇确实是逞凶斗狠杀了人,没有任何隐情。
把打探消息的人打发走,张敞走在那里,开始想这件事情。事情再明白不过了,伍勇是死定了。问题是,他要怎么跟近香和水二婶说。
一直到回到家里,他还是没想好。他一向是个果决的人,可是一想到近香的泪眼,他就开始犹豫。刚在屋里坐稳,水二婶就跑了过来,满眼期盼地看着他:“怎么样?我儿子有救了吗?”。。。
第一二六章 让我代他去死
第一二六章 让我代他去死
张敞看着水二婶满怀希望的眼神,欲言又止。水二婶看他的神色,一腔欣喜慢慢地冷却下来,苦着脸问道:“不行吗?”
张敞沉重地点点头,“伍勇他故意伤人致死,依法当诛。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水二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当场,满眼的绝望,突然像是回过神来般,死死拉住张敞的袖子,眼里放着希冀的光芒,急急地乞求道:“你是做大官的,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你救救他,啊?他是近香的亲哥哥,是你的大舅子,你救救他啊”
张敞无力地摇头道:“王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可以让你去见见他,更多的我真的做不了了。”
水二婶眼中一片灰败,只能机械地点头,“好,好,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张敞看她神思恍惚,知道她听闻噩耗伤心郁结,忙召了个丫鬟扶她进屋好生照顾着,又吩咐厨房做些顺气的汤来。
回到屋里,近香正坐在案前做衣服。张敞把衣服从她手中接过来,却是一件小孩儿的短褥,针脚绣工,无一不精,看得出来是狠用了心思的。
近香笑道:“好看吗?”
张敞道:“好看。不过这些活儿你现在就别做了,伤眼睛,等日后再做也不迟。”
近香把针线整理好,一边笑道:“哪里就伤了眼睛了,我就想亲手做。”说完又道:“今天你去衙门了?”
张敞嘴边的笑沉了下去,叹道:“对不起。”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是近香知道张敞已经尽力了,不能强求,于是拉起他的手安慰道:“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你可以告诉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张敞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细细地讲给了近香听。近香听后,一阵唏嘘,“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张敞知道近香的意思,点点头,“可是就算我们想帮他,也一切都晚了。”
近香轻轻地点着头,突然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他一命?”
张敞吃惊地看着她,“你让我知法犯法?”
近香赶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如果在不影响到你的前提下能顺手救救他……”
张敞有些失望,“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是贪生怕死见死不救,如果他是被人冤枉,被人陷害,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把他就出来,可是他不是。他确确实实是杀了人,这样一个好狠斗勇的人,救他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我现在的这个位置”
近香见状忙道:“你别激动,我没那个意思。他造了孽这也是罪有应得,你做的是对的。我只是……关心则乱,你别怪我。”
张敞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我哪里舍得怪你呢,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是可惜了,唉”
近香回握着他的手,浅浅笑道:“你对我真好。阿母她知道了吗?”
张敞皱眉道:“知道了,我一回来她就过来问了。”
近香担忧道:“那我得去看看她。”
张敞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近香道:“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我们母女有一些话要说,你先歇会儿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
于是近香一个人到了水二婶屋里,水二婶正坐在床头哭,一见她就扑了过来,抱着她大哭道:“我苦命的勇儿啊,你可叫我怎么活啊”
近香抱着水二婶,就像水二婶小时候她抱着她那样,柔声安慰道:“阿母,这都是他的命,你要是心疼他,就多备些吃的用的给他送过去,让他最后这些日子过得好些。”
水二婶闻言,突然发狂般用力把近香推开。近香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忙一手护着小腹,一手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才算站稳了。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