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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伐楚之计
公元前六五七年冬天,楚国讨伐郑国。郑国派特使星夜到齐国告急求救。
齐桓公急忙请管仲进殿商议。
桓公道:“郑伯派使者告急求救,寡人意欲前往,仲父之意如何?”
管仲道:“楚国是齐国的劲敌,也是中原各国的威胁,其狼子野心是要图霸中原。郑国是中原防御楚国的前哨,不能不救。不过,楚国这些年任用令尹(相国)治理国家,很有章法,国力颇强。楚成王意与主公一比高低。因此,必须讨伐降服它,楚国降服了,郑国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桓公道:“楚国兵强马壮,又有汉水险要屏障,伐楚有必胜的把握吗?”
管仲道:“主公这些年来,救燕存鲁,城邢封卫,天下百姓深感主公的恩德,各路诸侯敬服主公的大义,如果联合诸侯讨伐楚国,没有不服从命令的。”
桓公不无担心地说:“伐楚路途遥远,大军未到,楚国已有充分的时间准备。这一仗如果打不赢,寡人怎么向各路诸侯交待?”
管仲笑道:“主公还记得蔡姬吗?”
桓公一怔,恨恨连声道:“这个蔡侯,寡人非亲手杀了他不可!”
原来,蔡姬因荡舟将桓公颠入水中,桓公怒气之下,将蔡姬逐回蔡国。蔡穆公一怒之下,逼追蔡姬嫁给了楚成王。
管仲道:“这次伐楚要出其不意。蔡国与楚国接壤,大军以讨伐蔡国为名,一旦得手,立即向楚国发动进攻,可大获全胜。”
桓公道:“好!还有一个有利条件,江国和黄国过去一向听楚国调遣,前天派使者来讨近乎,想与齐结盟,正好作为伐楚的内应。”
管仲想了想,说:“江国和黄国是楚国的邻国,如果加盟齐国,楚国必然愤恨,很可能要讨伐他们。他们肯定不是楚国的对手,必然到齐国求救。要救,则道路太远,不等齐军赶到,就已亡国;如果不救,则丧失了同盟的大义。臣以为不结盟为好,可告诉使者,他们的心意主公收下就是了。”
桓公思考了一阵子,说道:“仲父说的也是。不过,使者提到舒国助楚为虐,依仗楚国势力,屡屡侵犯邻国,不可不讨。”
管仲道:“舒国是楚国的爪牙,主公可给徐国国君写一封密信,让徐国偷袭舒国,可作为伐楚的桥头堡。江、黄二君,各守本界,听候调遣。”
桓公又道:“那郑国怎么办?”
管仲道:“告诉郑国,全力防守,齐国大军已经出发,很快就到。等大军一到,郑伯要率军到上蔡会合,共同进攻蔡国。这样,郑国军心、民心安定,士气高扬,一定能顶住楚国的进攻。”
桓公道:“仲父可立即修书,邀请宋、鲁、陈、卫、曹、许各君,定于明年春正月元旦出兵,到上蔡聚齐,名为讨蔡,实为伐楚!”
2.兵临城下
公元前六五六年春正月元旦,齐桓公命管仲为大将,率领隰朋、宾须无、鲍叔牙、开方、竖貂等,战车三百乘,出发讨伐蔡国。一路上,军纪肃整,对百姓秋毫无犯,深得百姓的爱戴和赞誉。
离蔡国还有一百里路时,已是夕阳落山,大军安下营寨。
桓公刚刚用过晚膳,竖貂走进大帐。
竖貂道:“主公,臣愿率一支兵马,偷袭蔡城,收蔡城,作为集合各诸侯兵马的地方。”
桓公笑道:“爱卿想夺头功呀!”
竖貂道:“臣跟随主公三十年了,这次想争个头功,给主公增添光彩。”
桓公道:“好哇!爱卿可以向仲父讨领一支人马。”
竖貂便到管仲大帐。管仲正在烛下弹琴。竖貂不敢惊动,立在帐外等候。
管仲弹完一曲,喊道:“竖貂将军,进来吧。”
竖貂进帐,还没开口,只听管仲说道:“竖貂将军,是不是要夺头功?”
竖貂一惊:这管仲,真他娘神了!忙道:“正是,刚才已向主公……”
不等竖貂说完,管仲打断了他的话道:“要多少兵马?”
竖貂忙道:“须战车一百乘,甲士三千。”
管仲笑道:“军令已写好,拿去吧。”
竖貂又吃一惊。他接过军令,更是瞠目结舌,不多不少,正是战车百乘,甲士三千。他心里纳闷,管仲是神吗?
管仲笑道:“竖貂将军,祝你旗开得胜。”
竖貂忙道:“托仲父洪福!竖貂愿阵前立功。”
管仲挥手道“去吧!”复又弹起琴来。
竖貂点起兵马,令战马摘下铃当,马蹄裹上褐布,乘夜向蔡城进发。第二天一早,已兵临城下。安营扎寨后,稍事休整,即令攻城。他在战车上高擎长剑,大声喊道:“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凭我大齐兵车千乘,且有八路诸侯壮我军威,蔡国弹丸之地,必败无疑!将士们,冲啊!”
战鼓咚咚,震耳欲聋,响彻长空。齐国军队锐不可挡,似流动的大潮,压至蔡城城门前。
3.蔡侯闻风而逃
蔡穆公接到齐国的战书,大惑不解。蔡国与齐国,远无仇,近无恨,齐桓公为啥如此兴师动众,调集八国联军来讨伐?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事,就是他妹妹蔡姬被齐桓公赶回家来,他又把蔡姬嫁给了楚成王。这件事一提起来他心里就有火。齐桓公也太过份,夫妻之间因为闹得过份了一点儿就赶回家来,也太不给他这一国之君面子了。可他还不明白,齐是强国,蔡是弱国,要讨伐蔡国一个齐国就绰绰有余了,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是不是要显一显侯伯的威风?蔡国投靠楚国,这是地理的缘故。蔡与楚接壤,楚国强大,小国不依附大国怎么生存?他倒是想投靠齐国,可相隔千里之遥,真遇上了急难事,远水不解近渴呀。如果齐桓公恃强凌弱,骄横纵情,可那位相国管仲不是糊涂人,如果因为一个女子就兴八国之师,可以说师出无名,这是报私仇、泄私愤……,他越想越气,齐桓公简直欺人太甚!他刷地抽出长剑,即使是鸡蛋碰石头,他也要碰上一下。
相国叔齐忙道:“君上息怒。两军对垒,且不可轻易从事!”
蔡侯怒道:“兵临城下,难道要寡人束手待毙不成!”
叔齐道:“以臣愚见,齐侯举兵,必有缘由。要摸清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君上要稍安勿躁,能缓则缓,能和则和,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轻率开城交战,请君上慎思。”
蔡侯呆呆地站着不动,叔齐的话很有道理。他颓然坐下,问道:“齐军先锋将军是谁?”
叔齐道:“回禀君上,齐先锋将军是竖貂。”
蔡侯哼了一声,道:“竖貂乃蝇营狗苟之辈,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又是贪利之徒,见财眼红。”他转念一想,又道:“叔齐、孔颜二卿。”
叔齐、孔颜齐声道:“臣在。”
蔡侯吩咐道:“二位爱卿可带金泉玉器一车,今晚上私访竖貂,饱其私囊,赂其贪心,探明齐侯起兵的真情实意。”
叔齐、孔颜交换了下眼色,齐声道:“遵命!”
夜幕落下了,天上繁星点点。
叔齐、孔颜带好礼物,出城来到竖貂大帐求见。
军帐中,竖貂已解甲卸盔,正饮酒自乐。呷一口酒,吃一点菜肴,哼哼着小曲儿,满心的得意。这次当这个先锋官,功劳唾手可得,因为蔡国他很了解,接蔡姬是他接的,送蔡姬也是他送的。正想得得意,侍卫进帐报告:“竖貂将军,来了两位客人,自称是将军的朋友。”
竖貂一愣,心里话,在这里哪来的朋友?说道:“请他们进来。”
叔齐,孔颜进帐,拱手施礼道:“蔡使叔齐、孔颜拜会将军。”
竖貂一怔,认得是蔡国的相国和大司行,故意摆出傲慢的样子,脸上表现出矜持与鄙视,冷笑道:“二位来此是不是通报明日的战事?”
叔齐忙道:“竖貂将军,咱们是老朋友了,听说将军来此,特来拜会!”
竖貂哼了下鼻子,道:“本将军奉侯伯之命,任八国联军之先锋,本将军想一显身手,让蔡侯开开眼界,殊料蔡侯乃小小鼠辈,不敢与本将军谋面。”
孔颜怒发冲冠,刚要发作,被叔齐扯了扯衣服,好不容易忍住了。
叔齐道:“不敢!不敢!君上不知将军大驾光临,将军与蔡国素有旧交,未能远迎,敬祈宽恕。”
竖貂严厉地说:“二位今晚来,到底有什么事?”
叔齐道:“蔡国弹丸之地,怎敢与将军对垒!今日前来,是我君上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