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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拿破仑看来,这是不能再糟糕的事了(这反而使卡罗琳更加高兴)。这个甚至宣扬自己早年曾经征服过约瑟芬的缪拉,其出身的社会地位比波拿巴家族要低得多。他的父亲是地产管理人和旅馆老板,可是,他却受到了极好的教育,1787年从学校毕业,20岁参军。的确,在1804年册封的新元帅中,他的教育程度是最高的(除了贝尔蒂埃和达武之外),甚至可能比拿破仑还高。缪拉对制服和衣着有着特别的鉴赏眼光,布列纳发现卡罗琳的丈夫缪拉“气质高雅、彬彬有礼,在战场上,缪拉率领20个人便可以敌过整个军团”。
缪拉和卡罗琳似乎处于相互迷恋之中,这使拿破仑十分担心。“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小情侣的婚姻,”他说,“这些卿卿我我的热情伴侣考虑的只有自己的狂热感情……当然,她找到了一个勇敢的男子,但在我看来光有这点是远远不够的。”尽管拿破仑不满意,婚事还是于1800年1月18日在巴黎举行,主婚人正是拿破仑自己。“缪拉讨得了我妹妹的欢心,我只注重人品,现在不会有人会说我是个势利的人了。如果让我的妹妹嫁给一个贵族,所有的雅各宾党人都会骂我是反革命的。”拿破仑的自我解嘲表示了他对妹妹这桩婚事的无奈。
所有这些女性的问题对拿破仑来说是过于烦恼了,其费心程度不亚于一场场战役。好也罢坏也罢,使他戴绿帽子的缪拉现在是波拿巴家族之一员了。在拿破仑的妹妹中,卡罗琳是最具有独立性的一个。她是拿破仑和他的王朝的极大障碍,她不惜用自己的私房钱甚至她丈夫的钱在政治上公开反对哥哥拿破仑。在加冕典礼的时候,她已经是拿破仑的公开对手了。
最后是埃莉萨,虽然她完全缺乏迷人的外貌,但却并不妨碍她讨得年轻军官的欢心。一开始,她似乎钟情于年轻的军官巴乔基(Bacciochi),在母亲的完全赞许下,于1797年5月1日在马赛和他轻率成婚,拿破仑甚至连他们何时订婚都不知道。巴乔基出身于科西嘉一个古老而没有贵族头衔的家族,还是波拿巴家族的政治世仇,而且他本人也是个无能的军官,多年来只提到了上校军官,为人既不诚实也不聪明——总之,几乎毫无可取之处。拿破仑很不满意这桩婚事,而且事后很快又证明这件婚事是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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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加冕典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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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拿破仑在这天上午11点准备前往登上祭坛时,可以说是陷入了深深的、难以解决的家庭矛盾之中。“皇帝陛下对他的家人的确非常生气,”德瓦斯内斯夫人向蒂博德将军透露道,“他们像一群魔鬼故意折磨他。”
拿破仑的母亲莱蒂齐亚·波拿巴在拿破仑的加冕典礼前,出人意料地突然离开首都。她宁可前往罗马,和被拿破仑“放逐”的吕西安——她最疼爱的儿子在一起以表示对他的支持,也不愿意参加拿破仑的加冕典礼,这使得家庭矛盾进一步恶化。拿破仑和他的母亲之间的爱已经所剩无几,她早已搬出来在塞纳桥自己居住,离开杜伊勒里宫很远。她宁可将大部分时间和自己的弟弟——待人处世温和的红衣主教费舍在一起度过,费舍在他自己巴黎的府邸里为她提供了一套单独的住房。在这里,他们至少可以用科西嘉土语聊天而不受任何拘束。此外,莱蒂齐亚对于拿破仑没有赐予她任何封号,也很不高兴;最后,她接受了“太夫人”这一称号。她和约瑟芬以及她的孩子之间的仇恨与日俱增,拿破仑处身于期间,既不能原谅他母亲对约瑟芬的恶意也不希望她干预自己的生活。
但是,现在拿破仑必须将个人的生活琐事抛在脑后:
我是应参议院、人民和军队的共同要求登上王位的,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我们人民命运的感情,我要说我惟一的快乐和痛苦是和人民的快乐和痛苦息息相关的……我的子子孙孙会将这一王位长久地继承下去。他们将为捍卫我们法律的尊严,为我们的社会稳定免受由于君王统治不力而受到的侵害,而始终保持高度的警觉性。
拿破仑是绝不会效法波旁王朝的:是他将法国从大革命的动乱中恢复到今天的秩序之中,是他使法国国家稳定了将近十年;尽管对英作战准备耗费大量财力,但由于数量不断增加的欧洲卫星国的新市场开发,经济开始复苏;拿破仑还建立了全国性的新的教育体制并订立了第一套系统的新法典,同时将多年来腐败无能的司法系统整顿一新;而且,长期困扰法国南部和西部的反叛活动已经得到平息。
但是,为此稳定付出的代价是君主集权和大规模征兵活动:拿破仑起草了一项法令,决定在次年要征兵8万人;国家的言论和新闻自由受到严格审查制度的限制;首都的30家剧院很快萎缩到只有8家,他们的剧作都要受到拿破仑的亲自审查,结果导致法国舞台上的作品平庸无奇;凡是敢于在公开场合批评拿破仑的人都要身陷囹圄,而且通常是不加审判便秘密处决;个人通信也没有保障,邮件要受到警察局的检查,这常常导致拿破仑的批评者被从首都放逐,包括有争议的直言不讳的德斯塔尔夫人也难逃此厄运(此时,她已逃亡到瑞士科佩特的深山中躲藏)。
然而,眼下国民对于今后日益严格和猖獗的检查制度和征兵活动还了解得不多。另一方面,人民赞许和平,特别是法国边境的和平。毫无疑问,为了建立布伦的海军基地,法国国库自1803年起就遭到洗劫,但是战功卓著的拿破仑自有动用国库进行备战的本钱,而且他的两支军队在侵略战争中几乎全军覆没——埃及远征军只有1/3的人回到了法国,另外,勒克莱尔1802年11月入侵圣多明各的战役,34;000人的军队只剩下了3;000人(即使拿破仑已经下令在殖民地恢复奴隶制度也于事无补)——所以,他务必采取决断措施使入侵英国的战役立即获胜,否则他的命运和福星就会发生根本的改变。
拿破仑1804年处决孔代家族①的后裔当甘公爵,招致了国内外一片谴责声。他还不明白人们为何如此不满,在他看来,当甘公爵参与了谋杀自己的阴谋,自己处决当甘是天经地义的行为。他本人在圣诞前夜险些遭到暗杀,英国和卡杜达尔势力一直在伺机对他下手,直到卡杜达尔被抓获并处决为止。拿破仑有充分的理由对当甘公爵进行反击(尽管俄国大使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大使为了这件事没有参加拿破仑的加冕典礼)。不管公众如何反对和震惊,他还是处决了当甘公爵。“我将当甘公爵逮捕并进行了审判,”拿破仑后来在流放圣赫勒拿岛时回忆道,“因为这是符合法国人民的安全、利益和荣誉的……即使在今天,我还是会采取同样的做法的。说到底,我难道是一条任何人都可以当街宰杀的野狗,而我的刺客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吗?他们只要敢于对我们发难,我就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要拿破仑还在统治法兰西,他就不允许这个国家有任何弱点和任何优柔寡断的行为存在。
上午11点05分,皇帝和皇后穿过在皇宫和圣母院之间搭建的哥特式的木拱廊。身穿深红色天鹅绒大袍和金搭扣短外套的皇帝,脚穿高帮皮鞋,腰佩镶嵌璀璨宝石的宝剑,戴着雪白的手套的手持着夏勒马涅的节杖和前波旁王室曾经用来象征权力的标志“正义之手”。皇帝这一身的总价值达99;000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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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加冕典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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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绿色号衣的宫廷侍从走在前面,后跟着手持节杖、身穿紫罗兰色外衣的传令官,再后面是穿着绿色和金色外衣的男仆;然后是身穿紫罗兰色和银色外衣的加冕典礼的司仪德塞居尔伯爵②及其助手;接着是皇帝的家眷,另有3名元帅——塞吕里耶手持放加冕戒指的托盘;莫塞的手中是托载皇帝裙裾的金篮,缪拉手持皇帝的皇冠。
当皇后约瑟芬在她的第一内侍和侍从武官护送下缓缓步入鸦雀无声的教堂时,她成了万人瞩目的焦点。她春风得意,洛尔·朱诺认为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她的全身服饰和钻戒宝石的总价值达到101;000法郎。
如果说约瑟芬的朋友和赞美者为她今天的光荣而感到高兴的话,在她身后的几位公主——埃莉萨、卡罗琳和波利娜,却是另一种心境。约瑟芬的惟一盟友是她的女儿奥坦斯。王室的女眷们对约瑟芬的敌意已经达到了拿破仑不得不出面干涉的地步——他给她们下了最后通牒:她们要么接受约瑟芬作为皇后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