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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个消息还是沃尔夫拉姆的一个追随者提供的,此人似乎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去得到沃尔夫拉姆本人的笔记和札记。我认为,这恰恰就是某种迂回机制,它是那位〃大师〃建立的,其目的在于:既不必在《帕西法尔》里过分直露地写出他的埃塞俄比亚秘密,又能确保把那个秘密传递给未来的一代代人。
这个结论也许是合理的,也许是不合理的。然而,它的意义与其说在于它具有学术上的优势,不如说在于一个事实:它鼓励我去认真对待沃尔夫拉姆关于〃祭司王约翰〃的简要叙述,因而把我的调查继续坚持下去。而以后的事实将证明,这项调查虽然耗费精力,最终却得到了可观的成果。
这项调查的目的,是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沃尔夫拉姆提到〃祭司王约翰〃的时候,他头脑里想到的到底是不是一位埃塞俄比亚的国王呢?
最初的迹象表明,他并没有这样想。其实,他明确地宣布说,〃祭司王约翰〃出生在〃印度〃——书里说,法莱菲兹显然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而经历了《帕西法尔》里描述的那些冒险之后,法莱菲兹和勒庞斯·德·索妮便回到了这个国家。为了使这幅图画更加复杂,同一段里又接着说道,〃印度〃(India)也被称为〃特里巴立包特〃(Tribalibot,意思是:我们这里叫它〃印度〃,这里就是〃特里巴立包特〃)。
我查阅了前面的一些章节,发现其中有些段落把法莱菲兹称为〃特里巴立包特之王〃。这个叫法是一贯如此的,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儿子〃祭司王约翰〃最终继承了他的王位,成了特里巴立包特/印度的国王。不过,我却几乎无法忘记,法莱菲兹本人就是〃扎扎曼科〃王国女王贝拉坎妮的儿子。因此,我知道沃尔夫拉姆把法莱菲兹称作〃扎扎曼科之王〃的时候,丝毫不感到奇怪。
根据这些五花八门的古怪称号,我能得出的惟一合理的结论是:〃扎扎曼科〃、〃特里巴立包特〃以及〃印度〃,其实都是同一个地方。不过,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埃塞俄比亚呢?假设沃尔夫拉姆写作时始终想着印度次大陆(因为他确实说出了〃印度〃这个名字),这不是更合情合理么?
我决定去追溯〃祭司王约翰〃的真正来历,看看能否为解决这个难题提供更多帮助。
一位真正的国王
我发现,12世纪之前还没有〃祭司王约翰〃这个名字。而12世纪时,欧洲十字军曾连续占领圣城耶路撒冷八十多年1187年他们被阿拉伯人赶走)。历史学家认为,历史上第一次提到〃祭司王约翰〃,大约是在这个时期的中期,即出现在1145年弗雷星根的奥托大主教撰写的《编年史》里。这位大主教说自己是从一位叙利亚教士那里得到有关消息的,在他的《编年史》里提到了某位〃约翰,国王兼祭司(rex et sacerdos)〃——他是基督徒,住在〃最遥远的东方〃,统帅着众多军队,看来他是打算把这些军队交给耶路撒冷的保卫者支配。据说,这位〃祭司王约翰——如此称呼更便于人们知道他的身份〃富甲天下,连王杖部是纯翡翠做的。
后来到了1165年,欧洲广泛流传着一封书信,据说,那是祭司王约翰的亲笔,写给〃各位基督徒国王,尤其是君士坦丁堡的曼努埃尔皇帝和罗马帝国皇帝弗雷德里克一世〃。这封信里充满了最荒诞无稽、最超乎寻常的措辞,宣布祭司王约翰除了拥有这一切之外,其国土还〃因有众多印度人〃而被分成了4个部分。
公元1177年,教皇亚历山大三世(从威尼斯)写了一封信给〃最亲爱的基督教教子约翰,神话般的、尊贵的印度人之国王〃。
这位教皇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回信给1165年那封书信的作者,但还是明确表示,他还从另外的来源了解了这位约翰的有关消息。例如,他提到了祭司王约翰的私人医生〃菲利浦大夫〃。据说,祭司王约翰的使臣在耶路撒冷见到了这位医生。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被称作〃君主王国的上层人士〃的使臣表达了国王的一个意愿。甚至在1165年的那封书信里也没有提到那个意愿,那就是:在耶路撒冷的圣墓教堂里修建一座圣堂。教皇对此做出了以下答复:
汝之所为乃无比高尚慷慨之举,汝愈少自诩财富及权力,吾辈便愈愿将汝之心愿,即在耶路撒冷主之圣墓教堂建造(祭坛),视为汝之特殊奉献。
这些12世纪的文献里有许多疑团,但其中有一件事却很清楚:祭司王约翰在位的最初时期曾被明确地和〃印度〃联系在了一起。我对此进行了更深入的考察,于是断定这是真实的,因为文献里反复提到祭司王约翰统治的国土是〃印度〃,或者更宽泛地说是几个叫〃印度〃的地方。
不过,这些中世纪的有关权威作者显然没有一个知道那个〃印度〃(或者那些被叫作〃印度〃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同样明显的是,它们提到〃印度〃时,很少是指印度次大陆,而大多指的是其他某地,或许在非洲,或许在别处——只是看来谁都不能确切地知道那个地方。
我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研究,渐渐弄懂了所有这些不确定性的大致来源:在最早提到祭司王约翰时期的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一种由来已久的术语混乱了,那就是经常把〃印度〃和〃埃塞俄比亚〃混为一谈。其实,从公元1世纪开始(当时古罗马诗人维吉尔就曾写过:在〃印度〃的尼罗河涨水),至少直到马可·波罗时代(当时印度洋沿岸所有国家都仍被叫作〃印度〃),〃埃塞俄比亚〃和〃印度〃这两个术语一直在互相换用。
这方面的一个古代实例,出自于公元4世纪拜占庭神学家鲁菲努斯的著作。他编辑过一本详细讲述埃塞俄比亚人皈依基督教经过的著作,我在1983年研读过那本书。这部重要论述里的细节包括阿克苏姆这样的地方,还包括一些公认的历史人物(像弗鲁门提乌斯和埃扎那国王等)。这些细节毫无疑问地证实了一点:鲁菲努斯提到的那个国家其实就是埃塞俄比亚,尽管他始终把它称作〃印度〃。
一位历史学家解释说,这是因为〃早期地理学家总是把埃塞俄比亚说成那个印度大帝国的西部疆土〃。不仅如此,看来这同一个地理学错误,连同12世纪流传的那封奇特书信,已经使人们产生了一个印象,即〃祭司王约翰〃是位亚洲的国王,确切地说是位印度国王。
这个印象虽说是错的,却已经顽强地证实了一点:在〃祭司王约翰〃不再是个神话人物之后很久,在他的王国被确定在非洲之角之后很久,这个印象依然存在着。例如,公元13世纪末,马可·波罗曾写道:〃阿比西尼亚是一片广大的国土,被称作中印度或第二印度,其国君是基督徒。〃这句话就代表了他那个时代传统学说的认识。
与此相似,在公元14世纪,佛罗伦萨旅行家西蒙尼·希格里仍然把〃祭司国王乔万尼〃说成一位住在印度的君主,而那个〃印度〃其实是位于埃及苏丹管辖的边界上,其国王曾被描述为〃尼罗河之主〃,据说,他能够控制流入埃及的尼罗河。
在相当晚近的16世纪,葡萄牙向埃塞俄比亚派遣了第一个官方使团,其成员依然认为自己将要见到〃印度的祭司国王约翰〃。后来,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兹神甫对这个使团做过权威性的记载。他于1520年4月在红海的玛撒瓦港上岸,其后用了6年时间在埃塞俄比亚各地旅行。那次耗费体力的艰辛旅行虽然无疑是在非洲大陆之内,他那本书的书名却依然反映了那个古老的地理学错误:《印度祭司王约翰的国家之实况》。
在这部学术价值很高的翔实著作中,阿尔瓦雷兹始终把埃塞俄比亚皇帝称作〃祭司国王〃或者〃祭司王约翰〃。
我还能证明,在比这早得多的时代(即1352年),罗马教皇驻亚洲的大使弗朗西斯坎·德·乔万尼就在他的《编年史》里说过:〃埃塞俄比亚居住着黑种人,该国被称为祭司王约翰的国家。〃同样,公元1328年有位名叫约丹努司·〃卡塔拉尼〃的神甫也曾把埃塞俄比亚的国王称为〃祭司王约翰〃。更晚些的1459年,弗拉·马罗绘制了一幅当时已知世界的地图,受到广泛重视,其中把今天属于埃塞俄比亚版图的一座城市标上了红颜色的说明:〃此为祭司王约翰之国都。〃
浏览面前这些互相矛盾的说法,我的确困惑不已:有的说法似乎毫不含糊地把祭司王约翰说成在埃塞俄比亚;在另一些说法里,他虽然被看作在埃塞俄比亚,却被说成几个名叫〃印度〃的地方的国王;还有一些说法认为他就在印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