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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狼群散去,巨大的“京观”仿佛没存在过一样,只余枯骨数根。
没有任何敌人袭城的迹象,也没人能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操纵狼群。
是以,虽然事情怪异,最终不了了之。只能认为是冬日里缺乏猎物的狼群寻食。
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半空,是个冬日里少见的晴天。
“报~~”兀丹刚挨上枕头一个时辰多点儿就又被门外长长的传令声惊醒,翻身下床,提起长剑就往外走。
侍卫西川拎着甲胄一路跟着她给她往上套,见到那个慌张的传令兵,喝道:“又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城外响箭传讯!”那士兵看将军和贴身侍卫脸色一个比一个黑,慌忙跪下把只长箭举过头顶。
西川接过那箭,取下箭杆上的半卷棉布,打开来展到兀丹面前,几个没头没尾的字大字:“午时正,南门。”
兀丹拿不准敌人是要攻城还是要谈判,忖度着南人多诡诈,先安排着没错。调兵遣将忙到正午,匆匆扒了几口饭直上城楼。
日影移向正中,即将午时正。
从南城楼上望出去,西风漫卷,地上的雪沫纷纷扬扬飘起来。筑京观的地方已成白地,雪地间印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触目惊心。
没有一丝敌人出现的迹象……
“嗷~~~~”午时正,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却无一匹现身。
利群站在兀丹身边一哆嗦,眼睛跟着兀丹的眼神看向遥远的天际。
似乎、有模糊的黑点移近。近了,再近,终于看清,那是一群应该只生活在绝崖孤峰之顶的雪玉雕。
似乎只是一瞬,雪玉雕飞近,兀丹才看见领头成三角排列的那三只背上赫然坐着三个人!!
雪玉雕在距离城楼十丈左右的空中微微振翅慢飞。
“天宁长公主月凤君,”凤君扬声道:“命令蛮族军队立刻从宁远撤离!”
最前面那只背上的女人一身雪白狐裘,连头部也隐在帽兜里,露出的一张脸修眉明眸,肤白似雪,比莫里族普通男儿都要俊俏几分。
兀丹尚未开口,利群已因见对方人少,凤君又长的俊秀起了轻视之心,从兀丹身侧上前一步戏谑道:“长公主?天宁长公主怎么姓月?我看你这张脸长的如此俊秀,怕不是男儿扮的吧?呃……”
话音未落,她的一个贴身侍从身子前倾,一声惨嚎从城楼上跌下去摔的血肉模糊!
利群飞速退回去,兀丹翻个白眼儿,朗声道:“这宁远已是我莫里族之物,岂是你让说退就退?哼!”
凤君也不跟她争辩,声音平平无波道:“当真不退?”
“有本事就自己攻下来!”“天宁无人了么?派个脂粉娘们来跟我莫里族谈判?”……
见主帅不让,底下的将官兵士,纷纷拿出骂阵的本事高声叫骂。
“那、”凤君举起手猛然下挥,“我便杀到你们退为止!”
“啊~”“嗷~”……
站在不同地点的十个士兵惨叫着从城楼上跌下去,立时止住了纷乱的叫骂。
……
杀!
城楼上的士兵不约而同往后缩了缩。
凭兀丹的眼力,也没能看出来空中那位天宁的长公主使的是什么功夫,竟能让相聚数十丈范围内不同地点的十个人一齐击杀。
昨夜被狼群吓的已经失了锐气的莫里族士兵眼见对方杀人于无形,瞬间几个人就没了性命,再看看稳坐雪玉雕之上的女子,军心越发不稳。
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妖术!”
立时如无法控制的瘟疫一般在士兵们中间蔓延。
“妖术!”“那女人定然会使妖术!”“就是、就是,你看连雪玉雕都听她的话!”“狼、狼群也不正常了,会不会……”
……
兀丹听着那些虽然站在队列里,却把规矩全然忘记的士兵窃窃私语,想法越来越离谱。再不制止,天上那女人就要被尊为上神了!
“你以为使些小伎俩杀我几个战士就能逼退我莫里族的大军么?”兀丹扬声冷然道:“莫里族的勇士从来只有战死沙场,后退是你们天宁的脂粉女子才会做的事情!”
此言一出,底下将官纷纷叫好,又开始骂阵。
凤君对她们那些千篇一律夸赞自己族人勇猛,贬斥天宁士兵懦弱的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又抬起了手。
这个动作一出,底下又霎时静了静,站在城墙边的一排士兵竟是齐齐退了一步。
刚才凤君一挥手于数十丈外顷刻击杀十人的本事众人亲眼所见,这次再挥手,不知又会是哪几个倒霉鬼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哈哈,白朵,咱这回跟着主子出来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够回去忽悠那帮小丫头一阵子了。”
潋琪看着下面那一群士兵逐渐有些恐慌的脸,笑的花枝乱颤。
白朵理都不理她,翻了白眼儿拉拉披风把脸也裹严实,飞着是挺好看,就是风太大了,吹的皮都皱了。
兀丹看着那个在敢在自己主子面前嬉笑无度,打扮妖娆的女子,眉头皱的愈发的紧。
那女人黑缎长袍上绣了艳丽的图案,远远的也能认出来是大片的穿花蝴蝶,头上甚至带着只有男子才带的额饰,大冬天里还摇着把扇子。
一身打扮,放到男子里面也少见,更不提她连笑声都有几分妖娆之意。
这样的,不是疯子就是高人。很显然,那女人是后者。
西川看着将军的眉头越皱越紧,又觉得手下的那些士兵着实丢人,恼羞成怒喝道:“哪来的不男不女的东西,放肆!”
“诶?不男不女?”潋琪一脸惊奇夸张的表情,“你见过比我更女人的女人吗?告诉你哦,姑奶奶敢在这儿脱了给你看,敢不敢跟我比比谁更女人,嗯?”
“你、你、你,”西川气的直结巴,“无耻!”
“无耻?”潋琪眼里寒光一闪,“丑八怪,蛮族夺人土地、掠人财产、要人性命,竟然敢说我无耻?主子……”
凤君微微摇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语调不疾不徐,“跟一群将死之人,不值得动气。”
兀丹见她们说的越发嚣张,想拔刀砍过去,却是够也够不着,只得叫道:“早听闻你们天宁人诡计多端,肠子都比我莫里族的多拐几道弯。本将军不听你们花言巧语,要宁远,凭本事来打就是……”
“不听是吗?”凤君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未见提高,却是清清楚楚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唔,本打算今天就杀你们一个,明天杀十个,后天杀一百,之后杀一千……直到你们退兵为止。可是、你们的主子惹了我,十个提前杀了……所以,蛮族十万军队,四天之内滚离宁远,否则、哼!”
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雪玉雕已经开始转身往远处飞去,在场的莫里族军人无不觉得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到底有什么力量,让她敢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这番话呢?
“你们、立刻下去传令,”利群似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指手画脚的高声吆喝,“传令所有士兵收拾物资……”
“收拾物资?”几个将军几乎是异口同声问。虽然早知利群贪生怕死,却没想到只是死了十一个人就能把她吓成这样。
莫里族能称霸塞外草原,靠的是族中女儿勇猛,真刀真枪拼杀方有今日。不到最后一刻竟然想退兵?简直不能想象!
“对、就是收拾东西,”利群尖声道:“那女人会妖术,不能白白牺牲我族战士!给我传令退兵!”
若是凤君几个听到这句话,只怕会赞她一声聪明。胆小归胆小,这个决定是绝对没错的。
只不过,几乎称得上战无不胜的莫里族勇士不会赞同!
兀丹只是哼了一声,转身下了城楼,莫里族女儿宁可战死疆场、抛头颅洒热血绝不皱一下眉头。
“退兵”?这个词根本就不会在她们生命中出现!
其余的将军静静地跟着兀丹下楼,仿佛谁都没听见利群的命令。她们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谁有空理她的疯话。
没错,退兵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连懦弱的羔羊也会想保住嘴里的青草。何况莫里族的勇士草原上的苍狼,到嘴的肉绝对没有放弃的道理!
咳、昨晚一定只是上神一时糊涂。本来筑京观就是塞北所没有的稀奇事情,狼群略有异常也没什么奇怪……
众人心照不宣的互相安慰。
莫里族崇狼,平日里打猎也绝不会伤狼。但是,终究塞北生存艰难,并非一味盲目崇拜,一旦狼群威胁到牛羊财产,每个人都会奋不顾身的与狼搏斗。
昨晚要不是凤君派狼王赤梵前去扰乱,被狼群引起的恐慌肯定会轻些。
兀丹担心的也是这些。她不信那大的不可想象的狼群真能被那个什么天宁长公主驱使,至于雪玉雕,曾听说有驯养之道,料想虽难了些,也不是人力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