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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听她自称“我”,想她一个病入膏肓之人,不便计较,乖乖站起来走到她旁边,看她手势示意,拉过旁边的矮凳不客气地坐下去。
东方潇然眼光从头到脚慢慢打量,凤君就坐着任她看,过了一刻多才听得她轻声问:“你父亲还好吗?”
凤君一愕,听这语气竟是未能忘情的样子,这才定神仔细打量皇帝一眼,眼睛闭着,容色病的黯淡许多,还算平静。斟酌一下,仍旧寒声道:“家父已于十八年前过世,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话音刚落,东方潇然猛然坐直,一口血喷出来颓然倒下!
凤君大惊,急忙唤人,紫林从殿外冲进来。看她扶着皇帝,惊道:“月太医,皇上怎么了?”
“太医?”凤君无意识跟着重复一遍,才记起自己就是“神医”!镇定下来探手把脉才知,东方潇然只是身体虚弱又急火攻心,还好不是特别难的症候。随即一股柔和真气送进去,不过片刻她就睁开眼。
“天枫……”东方潇然低低悲呼一声,两行泪滚出来。
紫林见二人情况,皇帝朝服上又一片血污,识趣退出去拿新衣。留下凤君和皇帝独处。
凤君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仔细想来她对父亲的爱似乎没什么错,怪只怪她生于帝王家。
可是,她为什么要派人去攻打净雪宫,累的父亲几乎命丧黄泉?
东方潇然举起手遮住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撑着坐起来,断断续续道:“天枫他……”
“我自小由净雪宫的几位叔叔抚养长大,并不记得父亲音容笑貌,您要是想问些什么,似乎是找错人了。”凤君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依旧是冷冰冰的。
东方潇然顿住,再次闭上眼睛,沉默良久,低声道:“我知道你恨我,要不然也不会见面不认。若不是睿瑶来说,你是不打算跟我有半点儿联系是吧?”
凤君看她一眼,老老实实回道:“没错。”
“害死天枫是我的疏忽,我不求你谅解,”东方潇然拧着眉费力的探身抓起凤君的手握住,“我只问你一句,可愿认祖归宗?”
“疏忽?”凤君直接忽略她后面的话,声音蓦然尖锐起来。
东方潇然苦涩的抿抿嘴角,“不、是我的过错。我知道没办法弥补,现在还对你做别的要求更是不应该!只是,就当是为了睿瑶,你可愿认祖归宗?”
“我为什么要为了睿瑶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凤君冷笑一声,她当然会帮睿瑶。但那不是因为她是“睿瑶”,而是因为她是小言(穿越前滴名字,亲们还记得不?)。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凭什么让一个女儿为另外一个女儿牺牲?
“我知道这不公平,所以才先问你的意见。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报告说是在藏珍阁,可是、不会如此简单吧?”东方潇然只说了几句就累的半躺下去,低低道:“你们的表现,分明不止如此。这世上、有许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当我查不出你为什么跟睿瑶如此亲近的时候……”
凤君心中一凛,她大意了。东方潇然再怎么软弱也是个皇帝,何况天宁国富民强,她总算是个明君,不至于这点手段都没有。想是因为自己初见时她就缠绵病榻,潜意识里放松了警惕。
只听东方潇然顿了下又续道:“那天我在从昏迷中醒来见到你,就决定放弃追查下去。你和睿瑶分明比任何一个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更加默契,所以不管你是谁,我信你……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你不需认我,荣华富贵与净雪宫的人来说不值一提,只是、睿瑶她……”
“我答应。”凤君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道。心里想起她中的三生劫里最后那个爱之情劫,看东方潇然目前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毒发了。或者,说是心病更合适。反正结果都一样,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答应好了。
“嗯?”东方潇然有些迷蒙的眼神亮了一下,撑着最后的力气对进门帮自己更衣整理的紫林道:“你去、传我的旨意叫东方希御书房见驾。”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的出乎意料,本以为多少会有些波折的,毕竟是皇室的公主,哪有那么容易就归宗。
谁知东方希进了书房看了两人一眼,跟东方潇然眼神对了对。随即撩开朝服跪下去,拜了一拜,朗声道:“东方希见过长公主,请公主择吉日到宗庙祭祀,上告祖宗,认祖归宗。”理所当然的像是对着一个离家很久的孩子,而不是面对一个一刻钟之前还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凤君愕然了一下,赶忙上去扶她起来,毕竟让一个老奶奶跪着自己实在有些不合适。
东方希对她尊敬的行为似乎很满意,起来径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对皇帝笑道:“陛下苦心寻找多年,终于得偿所愿。本朝长公主的谜团是该揭开了。”
凤君才想起,初来定坤时自己也疑惑过,大家都知道太女东方睿瑶是天宁隆瑞帝的二女儿,未封太女前也是称二公主。倒是从来没人提长公主的事情,虽然想过论年龄该是自己,却从来没认真思量过。
难不成、这女人竟然一直在找她么?她是凭什么就相信自己还活着呢?……
这么恍恍惚惚的问题接踵而来,直到上朝、宣旨、谢恩。看着下面百官哗然,虽不致骚乱,闹哄哄的却一直静不下去!忽然之间成了人人争相巴结的公主,凤君却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什么。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像是和她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一切都像是一部安静的无声电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走
“打今儿起,我就是公主了……”
凤君一路吆喝着进月府大门,一路寂静无声,除了守院的侍卫和内院的男人,能用的人手全部派出去了。
让她认祖归宗的诏书下的太过突然,早朝上东方涵语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色俱厉极力阻止皇上的“有可能混淆皇室血统的轻率行为”。
当然没有成功,所以,她快按捺不住了吧?
东方潇然算得上明君,天宁一向国富民强。大臣们原本倾向她的也不过是因为太女不成气候,其他公主出身低微。然而民心思安,篡位成败不过五五之数。
皇帝毫不犹豫的让明显站在太女一边的月凤君归宗像是最后一针催化剂,大长公主无论要做些什么,都要赶在祭祖之前。
否则一旦天下皆知长公主归宗,再加上文人心向的琅嬛苑和敌国之财,她将没有半分机会。
所以不等下朝,凤君就心语传讯布置无暇密切注意各处消息。东方涵语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手里所有的人力物力已经全部在净雪宫的监控之下。
凤君再吆喝两声,依旧没人理,估计世界上就她这么一个公主这么不招人待见。进了小院大门,直接把自己扔到卧榻上,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衣服也不脱就倒这儿,裹着厚披风你不难受啊?”煜风笑着把她拉起来解开外面套的大毛衣服。
玄乐有些尴尬的往里面靠了靠,煜风屋里的这张卧榻很大,寻常四五个人坐上也没问题。凤君回来直接往外面一横,把他堵在上面下不去了。
过了昨晚再见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怯怯的想躲。
看着煜风在旁边忙手脚就更没地方放了,只得抓了煜风绣的一条缎带过来接着绣,好像是给她的发带。
看着上面精细的花纹,恍惚想起风哥哥说过,她不爱用冠束发。
凤君跟被抽了骨头一样软在榻上随便煜风把她翻来覆去的换衣脱靴,一扬手把揣在怀里的圣旨扔炕桌上,只嚷嚷,“我说我打今儿起就是公主了,你们怎么都没有反应呢?”
“哦……”玄乐抓起那圣旨读一遍,照旧扔在一旁,也不吭声。
煜风把衣服挂好,转过来笑道:“不就是个公主么?都当了净雪宫的宫主谁还稀罕它?明明自己就不在意,还抓我们陪你折腾什么啊?饿不饿?”
“饿过劲儿了!”凤君苦着脸揉揉微微抽搐的胃,“给我弄点好消化的吧。”
金霜听了招呼下去传饭了,门一关,就剩三个人。
凤君在宽大的榻上打个滚,抢过玄乐手里的绣活儿扔到一边,一手一个抓过来搂住,眯起眼睛满足的叹一口气,“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嘿嘿,公主都不在乎,天宁的男儿估计找不到第三个。”
“你就臭美吧!”煜风纤指按到她太阳穴上轻重适当的揉起来,虽然凤君看起来轻松,但是累成这样一定很头疼吧?
玄乐给她搂在怀里,耳朵贴着心脏的部位,一下一下的跳动声清晰的传过来。
忽然记起昨夜也是这样贴着她的胸口,脸上莫名其妙的烧起来,心里满胀胀的只觉从来没有的满足。
“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