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接主义模式是对实际大脑结构和功能的强烈类比。弗朗西斯·克里克曾因与人共同发现了DNA结构而分享了诺贝尔奖,现在又在索尔克研究院研究处于前沿阵地的神经科学,他说,大脑的概念作为一个复杂的大型并列处理器层次结构,“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是沿着右边的线路前进的。”保尔·切尔奇兰和帕特里夏·切尔奇兰都是认知科学中的哲学家,他们总结当前的大脑结构知识时说,大脑的确是一个并行机器,“信号是同时在成百上千万不同的通道中进行处理的”。神经元的每一种集合都会向其它集合发送成百上千万的信号,并从这里接受返回信号,用以修正其这种或那种输出。正是这些反复不断的连接模式才“使大脑成了一台真正充满动力的系统,它连续不断的行为既十分复杂,而在某种程度上又不依赖于其周边的刺激”。因此,笛卡儿才有可能整个早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正如许多心理学家后来也如法炮制的一样。
也许,最了不起的发展是计算机与思维之间的关系的变化。一代人之前,好像是说计算机是一种模式,通过它,推理的思维可以被理解。现在,这个秩序反过来了。会推理的思维是一个模式,通过这个模式,更聪明的计算机就可以建成了。最近几年,计算机工程师们一直在设计和建造并行计算机,其线路的连接将会使64000个处理单元同时操作,并彼此发生影响。同时,人工智能研究者也在编写程序,使其能模拟小型神经网络的并行处理,这种模拟相对于约1000个神经元。他们的目的是多重的:要创造比基于串行处理更接近聪明一些的智能程序,要编写出能模拟假设的心理过程的程序,这样,它们就可以在计算机上进行测试。
这是一个很好的嘲讽:使思维成为可能的大脑到头来成了一种机器的模型,而这种机器一向被认为比大脑聪明一些,这个模型是如此复杂,如此繁锁,以致于目前只有计算机才能干好这件事,只有计算机才能处理对它进行的微型模拟。
如最伟大的的赞美诗作者大卫在25个世纪以前,在认知革命和计算机时代之前所赞叹的:“我要称赞您;因为我是在惶恐中诞生,我乃天赐而成。”
第十七章 心理治疗师
发达的行业
让我们稍稍放纵一下,来一点幻想吧。W·冯特从某个地方闪现出来,除了我们之外,谁也看不见他。他此番回来是想看看,他自己在一个世纪以前发动的一门科学运动,现在已经变成何等模样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演讲饱,神情严肃而庄重,这位教授先生的影子十分困惑地呆视着他的一些学术后代们。他们在一次有关认知理论的科学大会上讨论着海底软体动物记忆的分子基础,另外一些人却在大谈可以模拟平行分布处理的计算机程序。可是,在别的一些方面,他又允许自己不动声色地露出少许欣慰的笑容,因为他得知,50年前,在美国,一共只有4000名心理学家,可今天,估计有149000(70000人处于博士水平,79000人处于硕士水平)心理学家,增长了近40倍。
可是,当这位冯特医生飘然来到美国心理学会时,他一脸的笑容顿时消散,露出不满之色。他在这里得知,在过去二十多年时间里,大多数新的心理学博士都已经不再是研究人员,而是工业心理学家、教育业心理学家和——到目前为止人数最多的一类——临床及顾问心理学工作者。冯特曾极力反对教育心理学和类似的一些把这门科学用于实用用途的做法,可是,这一点——即与人们交谈,听他们讲一些私人问题——却是最坏的,这是对心理学极可恶的降格。他还听说,大多数美国人如今谈起心理学工作者的时候,都认为他就是处理有精神卫生问题的病人的工作者,这使他万分惊讶。我的天啊!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心理学对美国人产生的所有影响中,没有哪一种比它对美国人考虑和处理感情及精神问题的方式所带来的改变更为普遍的。许多的不幸、失败、失去能力、不满足和错误的言行,他们的父辈都曾归结为性格软弱,邪恶或者命运所致,可现在在大多数美国人眼里都是心理疾病造成的,因此可以通过精神卫生工作者加以处理。
按照这种想法,每年有约5000万美国人访问心理治疗者,达1.2亿万人次。精神病院和普通医院精神病房的住院病人则又有数百万次的心理诊疗。累积起来算,每3个人中就有一个人与心理治疗有些瓜葛——这就是约8000千万人。
约有三分之一的治疗是由心理学者进行的,另有三分之一是由精神病医生进行的,其余由临床社会工作者、临床精神卫生顾问和教区工作人员进行的。所有这些职业工作者尽管其背景和义务各个不同,可都在使用一些符合心理学的疗法,这与用生理的、社会的和宗教的方法来治疗精神病大为不同。(然而,精神病医生却是用药物来治疗病人的,同时也用或不用心理疗法。)
心理学最初并不是一门实用科学,它的培训中心并不培养“保健工作者”,而是研究人员和理论家。这门学科在二战之后迅速发展,跟其它的许多学科一样,每年授予的理学博士人数在1945年和1970年间增长了10倍。可接着,本科生的增长大潮退下去了,新学位持有人难以找到教学工作,所有学科的博士学位生产急剧下降——除心理学之外,这门学科还是保持增长的势头。
可是,到本世纪70年代,心理学并不是作为一门纯科学,而是作为好几种形式的实用科学增长起来的,其中,保健科学是最大的一种。研究心理学者的出产到70年代中期还呈增长趋势,可接着就迅速下降了,而保健工作者(临床、咨询和学校的心理学家)的出产却持续增长。
尽管自1970年起研究心理学家的绝对人数增长了,可它还是在稳定地按这门学科的比例在缩小,现在只占到所有博士和硕士级心理学工作者的七分之一。临床和咨询心理学者现在约占一半,他们大多施行心理治疗(其余的人只做测验和评估工作)。
尽管临床心理学工作者的人数有所增长,但是,约有三分之二的心理治疗要求是由其他一些人来满足的,如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全国的30000精神病医生中的2.1万人,他们大多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私人诊疗上;8.1万临床社会工作者,其中大部分人在机构或者医院背景下进行心理治疗工作,可同时其中的一些人也做或者只做私下里的治疗;2000国家颁发了证书的临床精神卫生顾问;2000教区工作人员;还有数目不详的其它人也把自己叫做心理治疗者——这个词在大多数州里没有法律禁用规定——这些人当中有的接受过相当程度的培训,有的完全没有。
所有这些学科里的心理治疗现在处理的病人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广泛一些。(“病人”这个词是精神病医生和心理学工作者用的;许多其他的治疗者都把这些人叫做“客户”,以避免“病人”这个词所包含的医疗含义。这些词在这种情形之下都是同义词。)
以前,心理治疗主要用于一些与现实接触没有什么问题,但有神经毛病的一些人,这些人遭受焦虑、恐惧、迷恋和强迫性行为、歇斯底里症、臆想症、起源于心理毛病的身体疾病的折磨——总的来说就是,所有这些人都有神经症。(DSM-Ill,美国精神病学协会的诊断标准1980年版和DSM-Ill-R,1987年版,里面都省去了作为诊断范畴的“神经症”,以前归入该名下的精神毛病现在都以单独的精神疾病范畴来定名。可是,“神经症”、“神经病”等用词现在在一般的行医者和普通人中间仍然在流行,因此,本书中时不时还沿用该说法。)今天,许多人寻找心理治疗的帮助,为婚姻冲突、父母和孩子之间的问题、与工作相关的麻烦、孤独、害羞、无法成功和任何可以列在“生存的麻烦”名下的东西——按照1991年有关纽约都市生活问题的一些新闻的说法,甚至包括垒球守卫、扔直线球和击球中无法解释的困难。
另外,一些严重的精神病人,以前都是用长期的温水浸泡、胰岛素或者电击痉挛休克法和甚至脑叶切除术治疗的,很少用心理治疗,因为心理治疗一般也找不到这样的病人。可现在,通过一些精神镇定药物,他们都被带回到了现实之中,并能够得到心理治疗的益处了。在本世纪50年代,足有五十多万人被锁在全国的精神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