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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愣了几秒才说,“没有。”
“那喜不喜欢方颀呢?”
沈颜不知道他想问什么,迟疑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说着江文正有解释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没那么自作多情。”沈颜突然涌起一阵怒气,扔了筷子站起来,“江先生,我有事先走了。”
“沈颜。”江文正拉住她,看到沈颜低头看他的目光又松开她的手,“路上小心。”
“谢谢。”沈颜抱起自己的购物袋,噔噔的下了楼。
江文正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空旷的楼层间。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轻咳了几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有些孤独。沈颜,我只希望你这一生无惊无险。可是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江文正看着窗外,二楼的视线很好,他清楚地看到沈颜抱着大大的购物袋急匆匆地从酒店里跑出来,然后停在路边等红绿灯。他转过头看着一桌未动的饭菜站起身,临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映入眼帘的那个混乱场面让他骤然停了呼吸。眼熟的购物袋躺在马路边,看热闹的行人围了一堆。江文正对这个场景很熟悉,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震得他太阳穴都抽痛起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楼下,到了路边停了一会才有勇气拨开人群走进去。人群中一个女孩蜷坐在车前哭得厉害,伤得不重但是明显被吓到了。他抚着胸口走出来,这样一惊一乍的他几乎承受不住。
靠在路边的树上他缓了缓平静下来,然后才觉得对面有视线盯着他。他看过去,沈颜提着购物袋正看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脸却冥冥中觉得那样探究的视线他无法应对,于是别过脸,等他再回身沈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抬头,天上落下雨来。
心事
清晨,江文正被恶梦惊醒。梦中依然是重复多次的画面,惨白的夜,翻滚的车轮,还有血泊中那个孩子的脸。他蜷着身子醒过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剧烈难忍,胸口的那一阵闷痛几乎要让他窒息。
他轻咳了几声坐起身,窗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雾,吹进来的风带进丝丝的清寒,凄凉得犹如他现在的心境。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忘不了那个夜晚,因为内疚还是心痛?
也许更多的是因为想念。
他想念有一个人心心念念等待自己的心情,他不知道那样的欢喜是否还会重新降临到他身边。
江文正披一件晨偻下床来到那幅画前,画面里他的脸在氤氲的雨雾中微微后扬。他已经忘了当时的他眼里看到的是什么样的风景,只记得那个初冬的雨天,淅淅沥沥的雨声,浇乱了他的心情。
那幅画没有名字,有些孤零地挂在卧室的角落。画框的右下角有一张小小的纸签,最上面写了一个“正”字,下面是作者的签名。字迹随性潦草不像是女孩子的笔法。他又想起那个雨天里,撑着伞站在他身边的女孩,看到他眉开眼笑时带着的温柔神情。
他低头吻了吻纸签上的名字,自嘲地笑起来,他在期待什么?被他亲手扼杀的孩子还是未曾开始的爱情?
江文正的书房有一个大阳台,挂着鹅黄的流苏窗帘,白色的藤编桌椅,脚底是厚厚的米色地毯。阮宁不知道江文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书房,那明明是小女孩才喜欢的温馨风格。
江文正还是放不下。
远处的花园在未散的雾气中透出一点绿,阮宁看得久了竟有些迷茫。
她正出神,管家上来端了一杯热牛奶给他,“阮小姐,饿了吧?马上就开饭了,我刚才去看少爷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漱。”
阮宁开玩笑道,“江文正赖床了吗,怎么起那么晚?”
管家叹着气摇摇头,“好像又做恶梦了,不知最近又有什么心事。”
方颀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一会问他,“李叔,你知道江文正的心事吗?”
管家笑着摆摆手,“少爷的事我们不适合插嘴。”
阮宁笑了一下,“李叔,你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说。”管家听了她的话想说什么,阮宁抬手拦住他,“那么多年幸亏有你照顾他。”
管家也有些感慨,躬了躬身答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少爷就是太孤单了,而且他不愿意改变现状。”
阮宁叹了一口气,“齐欢死得太早了,那时候江文正只有二十二岁,他所有的热情一夕之间完全耗尽了。十四年了,我不知道江文正还会爱上谁。”阮宁带着点报复性的笑道,“也许是沈颜,长得像就是占便宜。不过现在也不是很像了。”
管家听她这么说心思转了一下,试探地问,“你见过她了?”
听了这句话阮宁倒惊讶起来,“江文正把她带到家里来了?”
“不是。”管家赶忙否认,“只是最近有个长得很像沈颜的孩子过来修补壁画。”
“李叔,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三个长得很像的人?”阮宁冷笑了一下,“沈颜像齐欢我已经认了,可是不要告诉我还一个跟沈颜长得像的,连名字都一样。”
“这些我不知道,我只听少爷怎么说。”管家也不争辩又恢复恭敬的态度。
阮宁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她眯起眼睛,阳光在眼底映出一个个暗黄的圆点。她也曾这样坐在这里等着江文正的身影,等着江文正的笑容,等着江文正哪一天来娶她。那样安静的瞬间带给她的是天长地久的快乐。
其实没有人比江文正更任性。
早餐时江文正下楼陪着阮宁坐在偌大的餐厅里吃了一顿冷清的早餐。过于安静的早晨里,连杯碟相碰的细微声音都显得有些突兀。那一刻阮宁又同情起江文正来,这样冷漠单调的生活难道他要坚持过完下半生?
吃过早饭,江文正坐在沙发上看昨晚传过来的文件。阮宁倚在沙发椅背上靠着他,轻轻帮他捏着肩,“那么辛苦干什么,周末还在家里忙工作。”
江文正拉着她的手笑了笑,“这些事都不能拖,不然我不会在家里开工。无聊了?不然你先回家,忙完了,我再陪你出去。”
“怎么现在就要赶我走啊,我可是起了个大早来看你。”阮宁假装生气地撅起嘴。
“哪有,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怕你无聊。”
阮宁笑着趴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开玩笑的。”她伸出手拨了拨江文正的耳垂,装作无意地问他,“听李叔说你又做噩梦了,因为沈颜吗?”
江文正没有抬头,拿过一页文件放在手边,“是不是所有跟我有关的事你都会扯上沈颜?”
“可是我没有说错,除了沈颜谁能占你一分一毫的心思。”
江文正放下手里的文件拉着阮宁的双手凑近她,“你这种嫉妒的口吻又变得跟过去一样了。”
阮宁听着他话音里的戏谑突然恼羞成怒,“因为沈颜回来了。”
江文正看了她一会转过身继续看文件。
阮宁觉得自己真像是无理取闹,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你没想过你姐姐吗,如果被她见到沈颜,她肯定又不罢休。”
“我不觉得沈颜这件事我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当年送她走也是我自己的意愿,不是谁强迫的。”
阮宁气哼哼的坐在一旁,“对,你是江文正,当然可以随心所欲。”
江文正有些无奈,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你恨我过吗?”阮宁抬头想要确认一般看着他的脸,“如果不是我告诉了沈颜我们要结婚的事,那晚她也不会出车祸了。不管现在这个孩子是不是她,沈颜终归是因为我死了一回。”
“阮宁。”江文正抬手抚摸她的脸,“不关你的事。”
“可是你也报复我了,你不是跟我解除婚约了吗?”阮宁抓住他的衣襟有些歇斯底里,“你毁了我的婚姻还毁了我的爱情,你让我变得那么愚蠢,爱你爱得像个傻瓜一样。江文正,你还想我怎么样呢?”
“阮宁不要这样。”江文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沈颜的事我没有恨过你,那只是意外。”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除婚约?”
“阮宁……”
江文正还没有说完,管家走进了,“少爷,沈颜过来了。”
江文正愣了一下,随后才说,“有什么事你去处理吧。”
“是。”管家应下来走出门。
江文正说完就面对门口站着,身后阮宁的目光让他不能回头。
沈颜到了画室,那幅壁画已经被盖起来,失落像是兜头的一盆冷水浇熄了她的最后一丝热情。江文正的坚决总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管家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