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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不接受舒玉,人都是凡人,在被接受为世俗的一些看法通行时,要超越很难。
舒玉吃过午饭后没有了睡意,几天的混混沌沌让她很虚弱,但精神很好。她看看小果的身后又看看屋门,好像在寻找什么。
“他去上班了。”小果体贴地说,“是我让他去的,刚刚还打电话问你呢。”
“我又没问他。”舒玉想从床上下来。
“你怎知我说的他是谁?”小果故意逗她,“伺候你几天,怎么,习惯得离不开了?”
'文!'“哪有,我怎敢那样想。”舒玉忙解释。
'人!'“有人希望你那样想呢!”小果扶起她。
'书!'“谁?你吗?”舒玉灵巧地转移话题。
'屋!'“哈哈,思维这么敏捷,看来是好了。”小果放心地说,“午后阳光很好,我们去院子里转转吧。”
“听从指挥!”舒玉心情真的不错,对母亲的匆匆离去并不在意。
院子里,精心培育的盆菊已经盛开,除了长青木,凋零的秋的气息已浓,多长时间没留意时光的脚步了,舒玉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槐荫路上铺满落叶了吗?”舒玉望着外面。
“还很稀落,飘飘洒洒的几片,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是很想,可有的是机会。”舒玉的心态特别明净,“小果,我觉得很轻松,不只是身体的,精神上也轻松很多。”
“你指的是什么,是记忆吗?”
“我想起了黛玉葬花,美好需要珍藏在心底。一段美好的记忆值得一生珍藏,但美好总不能长久,我们不能让失去的不能挽回的美好阻绊前行的脚步。”
小果思索着她的话,丁宇的拜托要不要帮他呢。
“美好可以分享,痛苦可以分担,我希望我们成为这样的朋友。”小果说。
“我们已经是这样的朋友了。”舒玉看起来很轻松,“正酝酿着怎么感谢你呢。”
“朋友不需要感谢。”小果挽住舒玉的胳膊,“你要感谢的是另一个人,知道是谁吗?”
“我知道。对丁家的人我始终怀着一颗感恩之心,很奇怪,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却有家一般的亲切,如果离开这里,还真是很难下的决心。”
“是吗?”小果很意外,“你不是在丁宇的强迫下无奈停留吗?”
“说不清楚。”
“想听听我的感受吗?有序里的威严,安静里的窒息,我虽然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儿,但我反感一切外在的压力,我希望有一个简单的以我为中心的自由世界,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别人的允许或者在意更多的东西。”
“累了听听自选的音乐,喝着喜欢的咖啡,悠然躺在整洁的床上,是吗?”
“对,周围是静寂的,我穿梭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安然享受着属于我自己的快乐,思考着我愿意想的话题。”
“那男人呢,孩子呢?”舒玉问。
“没有男人和孩子。不,男人和孩子偶尔可以来调节我的生活,但不能赖在我身边侵占我的空间,我的灵魂不能因为有了他们而超载。”
“小果,你不是说你吧。”轮到舒玉吃惊了。
“你难道没有这么想过吗?”小果反问。
已经来到回环的小路,舒玉拨开挡住去路的树枝,花园里不知什么时候焕然一新。
“已经是很遥远的前生了。”舒玉幽然叹气,“我的生活一开始就不是我自己。即使想逃离也想带着母亲,一个完全属于我的母亲。当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奢侈的愿望时,我的生命中有了其他的人。”
“嘟嘟的爸爸吗?”
“最终我明白了,人生没有永恒,得到总伴随着失去。奢望幸福只会得到更大的痛苦,现在,除了儿子,我什么都能放手。”
“这是你苦苦等待的又一个理由吗?最好的放手是迎接新的开始,可我发现你并没有,执着于嘟嘟只会加重孩子人生的负担,如果真的想开了,即使是孩子也能放手。人生只属于自己,能够执着的也只有自己,可是你,给自己制造了太多的牵绊。”
“是吗?”小果的话舒玉听起来很新鲜。
“想过丁宇的感情吗?你怎么看?”
“我很感激他!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
“仅仅是感激吗?”
“是的。”舒玉回答得太过爽快。
“你骗不了我。”小果决定更加深入她的内心,哪怕会刺痛她,“只是骗骗自己而已。因为有太远的距离,所以丁宇,是你一开始就刻意排除的选项,你觉得这对他公平吗?”
“无所谓排除,因为没有谁是我的选项。还记得刚才你的世界吗?在里面加入嘟嘟,就是我的世界。”舒玉说得很坚决。
“之所以有那样的世界,是因为我还没有遇到可以进入我世界的男人,是现实的真正的我的生活,如果遇到了,我可不敢肯定会不会改变。”小果怕话题太沉重,故意轻松地说,“很好奇你世界里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连丁宇这么优秀的男人都不能进入你的心,嘟嘟的爸爸,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每次话题都在这里转弯,小果等待着她的又一次逃离。
章节目录 139 额头相碰
“一个很平常很忠厚的男人。”舒玉缓缓地下了极大决心似的。也许是敞开心扉的时候了,对小果这样一个珍贵的朋友。
“舒玉,你真的好了?”丁宇突然从后面窜过来,几乎要把舒玉抱在怀里,“脸色不错。”
他想要伸手摸她的脸,被挡住了。
“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小果无奈地讽刺。
“是吗?我听说舒玉起来就赶紧回来了。”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小果转身就走,“我要回去了,不用送!”
丁宇也没想送她。看着舒玉好好地站在菊花丛中,莫大的幸福感冲击着他,她脸色红润饱满,娇嫩得如刚刚怒放的花蕾,是菊花丛中最娇艳的一朵。
漫山遍野黄的、白的、紫的、粉红的;一丛丛、一簇簇、一堆堆;娇艳、亮丽、迷人眼的花,是娇小的山菊花,一个鲜红衣服的女孩子在花丛里蹦来蹦去,如矫健的红色小兔,绵羊悠远缠绵的叫声给彩色的画面配上了动听的音乐。
那是哪里?红色的身影是谁?丁宇定定看着一身雪白的舒玉,她那么安静,优雅,哪里会是那个满山疯跑的丫头。
从后面抱住她,扳回她的头,吻住她的唇,这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自然,好似每天都重复的惯性动作。
是啊,每天都重复。每天早上第一次见到她,他都在这么想,他都想这么做。以至于他已经分不清是做了还是没做,只要能见到她,能近距离守在她身边,就像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温顺地听从他的伺候,他已经很满足了。
可以抱住她吗?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还有,我也代嘟嘟谢谢你。”舒玉轻轻地说话,饱满的嘴唇有弹性地蹦跳。
我在想什么,她刚刚病好,虽然看起来不错,可是我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念头。转身,离开,在她不愿意的时候不要伤害她。
心里的意念已不能控制身体的反应,他还是慢慢地凑了上去,陶醉地从她的唇边擦过,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
“真好!”忘情地说,“真好!”
“什么?”
“不要问。”唇触及她颈部的皮肤,细腻光滑,有一股沁人心扉的舒服味道。
想要推开他又不忍,舒玉怕极了这种感觉,这种似曾相识又不是的恼人感觉。
“丁宇,不要让人误会!”舒玉莫名地拍着他的肩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没有误会。我要向全世界宣布,舒玉我的,嘟嘟是我的,舒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守护嘟嘟!”
舒玉心跳得厉害,曾经说要用生命守护我的人哪里去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守护!”舒玉推开了他,“除了嘟嘟,我也不会再守护任何人。”
收回去吧,舒玉,快把你的话收回去!丁宇在心里喊,把她抱得更紧。知道你的话对我的伤害吗?我想要抛却一切地爱你,只要你接受即可。
“我们回去吧!”挣脱不过,舒玉说,“我有点儿冷。”
“是吗?”他马上松开,接着用额头试探她的体温,两个额头相碰的一刹那,舒玉觉得要沦陷了,他的鼻尖他的唇,那是她无法拒绝无法抵抗的熟悉。
没有比痴痴发呆传递的信息更明确了。他收到鼓励,狂喜地搜寻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蓄满渴望和思念,那是一双毫不设防的眼睛,是凝视挚爱人儿的眼睛。
“玉儿,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是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是吗?我们是彼此寻找的爱人,是吗?告诉我,我们是亲密的爱人,我们一直是亲密的爱人,只是因为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