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考虑起诉其他涉嫌者,所以这个案子的大陪审团尚未解散,他们将继续举行新的听证会。
只是,随着这些认罪者本身案子的结束,他们就从被告变为其他涉嫌者的证人。也就是
说,政府权力的司法分支,对“水门事件”的干预并没有完全结束。可是,如果这些证
人全部不配合,大陪审团就很难批准对高一层人物的起诉,因为他们并没有被当场活捉,
暴露的罪证不象下面这些人那么多。可以说,这些已经认罪者的证词将是非常重要的,
甚至是法院能否在这个案子上进一步有所作为的关键。
更为重要的是,政府权力的另一个分支,立法机构国会,对“水门事件”的调查也
已经正式启动。参议院的调查委员会已经成立,听证会迫在眉睫。这些涉案的被告无疑
也会成为国会听证会的证人。
西里卡法官的“杀手锏”,就是针对这些“认罪者”在以上两个即将展开的听证会
上作证的态度,发出的警告。
法庭的第一个回合并不算成功,下一个回合也前途未卜。然而,西里卡法官明白,
即使司法分支最终没有成功地掌握“水门事件”幕后人的证据,也并不意味着美国人民
就已经认输。他知道国会调查将是一股很强的力量。他说,“大家都知道,国会将就此
案展开调查。我不仅作为一个法官,也作为一个伟大国家的公民,并且作为成千上万盼
望得知真相的人们之一。我坦率地希望,参院在宪法所赋予国会的权力之下,把此案查
个水落石出。”
美国的国会对于行政部门的调查,历来就是极难对付的。因此,这个开关一启动,
尼克松以及他周围那些正在从事“掩盖”行动的人,立即如临大敌。尼克松本人在二十
多年前,也担任过国会的调查委员,当时,他也曾成功地抓住过别人的伪证。如今,他
却在指使自己的部下去作伪证,这不可能不使他感到心里发慌脚底发虚。
凡是国会的这类听证会,证人也都必须在作证前宣誓。一般地说,整个作证过程都
是通过电视,向全美国民众播放的。这就是说,证人将在全美国人面前,一手按着圣经,
并举起另一只手宣誓,誓言自己说的将句句都是实话。对于那些可能被国会传去作证的
高层官员们,如果当着全国的人民的面在“誓言之下”作伪证,这将冒多大的政治风险
乃至刑事风险。
国会参院的调查委员会成立之后有一个准备阶段,因此,正式听证还有三个月时间。
尼克松和他的几个亲信顾问再三分析形势,商量对策。例如,那已经“认罪”的七个被
告,肯定都会被国会传去作证。他们会松口讲出真相吗?问题是,连最起码要送到的
“堵嘴钱”都没有把握筹齐。他们还在考虑,迫不得已时,是否就再让前共和党总统再
任委员会的正副主席,米切尔和麦格鲁德,顶上去做替罪羊,等等。
谁会料到,就在国会“水门事件”听证会之前的三个月里,尼克松没有找到一个好
的对策,反倒错下了一步棋。前面曾经提到过,尼克松的司法部长始终没有向白宫透露
“水门事件”的调查进展。但是,联邦调查局的副局长格雷却是尼克松的一个亲信,他
曾经透露过一些“水门事件”的调查情况给白宫,不过也没有涉入太深。不管怎么说,
从法律的角度说,他也已经是一个“有罪的知情者”了。
前面说过,尼克松趁着连任总统职位的时机,想要调整下面的班子。也许首先是考
虑格雷的忠诚,其次,格雷已是一个知情者,也许尼克松也想安抚他。总之,尼克松在
联邦调查局长的原局长去世缺任的情况下,决定提升副局长格雷为新一任的正局长。不
知为什么,这一次,老谋深算的尼克松居然忽略了“国会审查新提名行政官员听证会”
的严重性。
格雷的提名一到国会,国会对格雷的审查很快集中到他在“水门案件”所扮演的角
色问题。这样,审查提名格雷任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听证会,迅速演变成了国会“水门事
件”听证会的“预演”。
这个国会听证会毕竟是格雷升官的资格审查。因此,前往国会参加听证的格雷,只
有兴致勃勃地准备提升局长的思想准备,而没有在这个时候接受“水门事件”严肃调查
的预感。所以,对有关他在“水门事件”中应承担什么责任的各种问题,他也不会有充
分的应对准备。
在格雷听证会的第二天,尼克松和他的法律顾问迪恩就发现情况大好不妙。尽管尼
克松很想撤回他对格雷的提名,可是在当时的形势下,他已经无法前去关掉这个程序的
开关了。格雷这个“提名局长”是想当不想当都得当了。
可能是格雷在突如其来的有关“水门事件”的发问下慌了神,就本能地试图推卸责
任。也可能是他在国会听证会上也不敢撒谎。不管怎么说,就在国会审查格雷的新任命
的听证会上,他几乎把总统顾问迪恩对联邦调查局“水门调查”中的插手和干扰,全给
讲出来了。
在此之前,在调查“水门事件”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过迪恩这个人。因为你也看
到了,直至事件发生,迪恩确实一直是“圈外人”。他事实没有参加“水门事件”,当
然也就不会有任何有关这一事件的证据和证词指向他。他是在“掩盖”行动开始之后,
才一头扎进去的。因此,准确地说,他确实不是一个“水门事件”的罪犯。但是,他现
在却是在以一个涉嫌者的形象慢慢浮出水面。这是一个“干扰司法罪”的嫌疑者。
从这一刻开始,尼克松和他周围的人,大概是有点醒了。在此之前,他们的全部注
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对“水门事件”本身进行“掩盖”上。而到了这个时候,当他们的
“掩盖”行动本身开始曝光,他们必须意识到,既然由“水门事件”的犯罪行为引出的
“掩盖”行动的种种作为,就是“干扰司法”罪,而且,这是一项更为严重的犯罪。那
么,“掩盖”行动本身就更需要“掩盖”。问题是,那“新的掩盖”又是什么呢?是否
还需要“更新的掩盖”呢?而每一次“掩盖”都无疑会留下或多或少的蛛丝马迹,不进
一步“掩盖”又怎么行?这无穷尽加速恶性循环的前景,已经吓坏了所有的“圈内人”。
可是,事至如今,面对已经无法抹去的“过去”,不继续“掩盖”似乎也已经没有
退路了。可是,我已经说过,“掩盖”行动已经成为一个不断会长出新的脑袋来的多头
怪物,怎么砍也砍不及。
这时,是1973年的三月初,是尼克松第二个总统任期刚刚开始的两个月之后。除了
政府权力的司法分支和立法分支这两个方向之外,在第三个方向,又一根导火索被点燃
了。三月八号,就在格雷听证会开始的第八天,“华盛顿邮报”刊登了一篇详尽的报导,
是有关尼克松的私人律师卡姆巴赫在“非法使用款项”中所起的作用。也就是向美国民
众介绍了卡姆巴赫与“水门事件”的“堵嘴钱”的关系。这是又一个由于涉及“掩盖”
行动而曝光的白宫官员。同时,参院的调查员也开始调查这位尼克松的私人律师。参院
也已经提出,将会要求包括迪恩和卡姆巴赫在内的几名白宫顾问到听证会作证。
在第一个回合中看上去并不成功的司法分支这一头,法官西里卡的“杀手锏”其实
也在无形地起作用。对于已经起诉的七个人的刑期宣布,定在三月二十三日。在这里面,
四个是古巴难民,他们基本上只是受雇干活,知道的内情十分有限。而另外三个人,就
是与上一层官员的连接点。他们手里都有相当可观的“内情”,可以作为交换“宽大”
的筹码。
李迪是个理想主义的狂热极右派,从头到尾坚持了“沉默石墙”的角色。但是,对
于另外两个人,在现场与古巴人一起被抓住的窃听专家麦克考尔德,以及和李迪一起指
挥“水门事件”的前白宫顾问亨特,法官西里卡所威胁的漫长刑期,一直在他们耳边嗡
嗡作响。
前白宫顾问亨特,在审判之前终于沉不住气,向白宫发出了威胁。他的要求就是钱。
他为自己的沉默开出了新的价码,并且给出了最后的限期。他提出,如果白宫不能满足
他,他就全部交代。要知道,仅仅不久以前,亨特还是尼克松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