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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大哥是当世唯一可与曹操争天下的英雄?不怪曹操不提防着大哥!”关羽道。
张飞竖起大姆指:“是啊!大哥!二兄说的是!”
“唉!三弟!你只知说的是,却不知会惹来大祸!”刘备叹道,他转脸问周瑜:“周公子!你说我该如何办是好?”
周瑜笑道:“使君不是都遮掩过去了?还问在下做甚?”
“遮得了一时,遮不了长久!你想,这曹操乃多疑之人,哪里肯放过我!”
周瑜仰头哈哈大笑。
“周公子!有什么好笑的?莫非小看我等三人?”关羽不快地睥睨他一眼,用手捋一捋胡须。
“使君放心!周瑜以为,曹操只是要试探一下使君有无雄心而已,未必就真拿使君当英雄!在袁术面前,他或又会说,刘备之流,皆碌碌小人,天下英雄,唯操与公路耳!呵呵”周瑜笑道。
刘备脸上升起一阵不快的阴云,眼神黯淡了。很快,那片乌云移去,脸上又现出平静的、自若的表情:“以公瑾所言,天下英雄当是何人?”
周瑜想了想,稳稳道:“以公瑾看来,天下英雄,或只有曹公与孙伯符将军二人!”
刘备一听,愕然一愣,脸沉了下来,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僵硬地笑一笑,掩饰住自已内心的失望与愤怒,平静地看着周瑜。
其实,周瑜本不想捅伤刘备的自尊,但刘备自以为是的口气及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很令他不快!毕竟血气方刚,哪怕是刘备好意为他饯行,他也需顶撞一下才是!
“哼!孙策黄口儒子,也敢称英雄!有本事与我关某一战,我关某不消三合便可斩他于马下!”关羽愤然道。原本就红的脸更是涨得通红,三尺长的胡须如风雨中的枝叶在胸前哗哗颤动开来。
“为将之道,岂在一个勇字?孙伯符将军为一军统帅,雄才大略,无坚不催,岂是一介勇夫可比?便是阵上单打独斗,孙讨逆也是骁勇无比,斩将无数!如此英雄,尚不足以称英雄,莫非屡战屡败之人可为英雄么?”周瑜冷笑道。
一席话象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水,在后花园的空气里荡起不快的、躁动的波纹。刘备的脸微微发青,浮现出羞愤的表情。他吁出一口气,正要说话,关羽胡须颤动、怒目圆睁、满脸通红,一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石桌上即刻现出一道宽大的掌印,上面的酒壶和果盘都跳了起来。
张飞看着周瑜不快道:“周郎!我敬你人品才华,你也不要伤了我兄长才是!”
周瑜见关羽被激怒了,又见张飞如此说,心想再说下去,于理说不过去,就拱手对刘备笑道:“刘使君固然也是当世英雄!只是,周郎与孙伯符将军亲如兄弟,听得曹操小视孙将军,有些不快,故争论数句,实是冒昧,迄多包涵!”说完,举爵,对刘备等三人笑道:“周郎满饮此爵,权且为刘使君及关将军赔礼!”然后,一饮而尽。
刘备也呵呵笑道:“无妨!各陈已见而已!其实,备哪里称得上英雄!庸人而已!哈哈哈!”说完,一饮而尽。关羽也悻悻地饮了酒。张飞大大咧咧一干而尽。
又饮了数杯后,周瑜就告辞了。刘备、张飞挽留不住,就送出门去。
周瑜走后,关羽拔出剑对刘备怒道:“这厮太无礼!我去取他首级!以泄我心头之恨!”
刘备绷紧了脸伸手拦住道:“算了!周郎是曹操座上客,若妄杀周郎,哪里脱得了干系?忍一忍好了!”
关羽不再吭声,恨恨地将剑往鞘里一捅。
但刘备的心却未平静,一股恶气在胸中回荡着。刚才周瑜对他的轻视,让他怒火中烧。尽管表面上他仍不动声色,谈笑自若,内心里,他恨不得一剑砍了这个春风得意、从一见到他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年轻人。莫非这个出身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儿是嫌弃自已卖麻鞋的出身?想到这里,他禁不住一掌朝身边一棵梅树的一枝手腕粗的树枝上砍去,竟嗄喳一声将它从树干上砍折下来。张飞吓了一跳,张大嘴望着刘备道:“大哥!”。刘备意识到什么,醒过神来,看着张飞亲切地笑道:“哈哈!我只是试试雨后的树枝比平日的可更堪折断!”
“原来大哥也有如此神力!”张飞黑厚的脸上挂起憨厚的笑容。刘备也嘿嘿笑了几声。脸上的不易觉察的苍白之色渐渐褪去,内心里悄悄将那口恶气呼出。“忍!忍为上!成大事者,需得学会忍中取胜!”他内心里默默念叨着,微微闭上眼。跟着,换上亲切的兄长般的微笑,抚着关、张二人的肩道:“二弟、三弟,我们且去屋里歇歇去吧!”
翌日清晨,东方刚冒出鱼肚白。周瑜一行走出曹操士兵把守的许都南城门洞,径往南去。
蒋干与他骑马并排行在前面。在他们后面,两家的家僮护着三辆大马车。一辆马车中坐着周异。另外二辆马车上各装着两家的行李及丝帛金银家产。
出许都往南行,经豫州,折往东南,行了数日后,进入舒城县境。因所过之处多为曹操的地界,一路上也并未遇上盗贼和兵乱。渐进舒城县城了,城门里,涌出一队人马,掀起滚滚灰尘,迎面而来。
“不得了啦!有乱兵抢劫来了!”蒋干惊道。
“瑜儿?这是何故?一路行来安然无恙,到了家里,反出了事不成?”周异在马车里惊道。
周瑜赶紧道:“父亲休要惊慌!待我前去问话!”又要蒋干管束好众家僮,就纵马上前,拦在前面。
只一刻,那支人马奔近了,原是一队身着袁术军士装束的铁骑。领头一将,壮大孔武,相貌威严,似曾相识。正要问话,那将奔到周瑜面前,勒住马,问道:“来者可是周瑜周公瑾!”
周瑜沉着又威严地回答:“正是舒城周瑜!敢问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来将道:“周公子!久违了!某乃寿国大将军张勋!昔日在寿春曾与公子有一面之缘,不知公子可还记得?”
周瑜打量一下他,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当初受袁术之命领兵围困孙府的袁术大将张勋。
原来,袁术已于建安二年在寿春做了皇帝。国号“寿”,年号“仲氏”。取国号“寿”的理由是因他住在寿春。袁术称帝之心已久,此次称帝,源于民间流行的一个谶言:“代汉者,当涂高。”袁家乃是春秋时辕涛涂的后代,应了“涂”字,他自已又号“公路”,与“涂”相通,于是便以为天意令他称帝,就在当年称帝,虽下辖只有九江郡、庐江郡以及丹阳郡江北数县,但仍大兴土木,大封将士,将皇帝做得甚有滋味。张勋便被拜为大将军,统领全部军马。
周瑜见是张勋,冷笑道:“某只记得大汉后将军袁术部下的大将张勋,不知有寿国的大将军张勋!张将军是要迎候周瑜,还是拦截周瑜?”
张勋脸上泛起一缕羞愧,定了定神,客气道:“闻听公子接周大人回故里养老,张某奉我寿朝皇帝圣旨迎接周公子往朝中一行!”
“哦!周瑜何德何能竟能惊动皇帝陛下?又亲令大将军前来迎接?”周瑜问。
张勋犹豫了一下,欲说还休,最终咽了口唾沫,道:“公子!实不相瞒!皇上欲请公子在我朝做官,故令本将军在此接住公子!”
“若是本公子拒不前往呢?”周瑜凛然道。
张勋为难地看了看周瑜,劝道:“公子有所不知!张某奉皇上旨意领兵五千已在此已恭候多日!目下,已将府上团团围住,如若公子抗命,令尊、令堂难免会受滋扰!”
周瑜愣了。他身后的蒋干听见了,紧张道:“我乃是九江县之蒋干蒋子翼,曾在朝中为官,欲取道往九江去,可否?”
张勋道:“不可!依圣上旨意,其余所有人等均需暂留在周府!”
蒋干道:“岂有此理?你等太无法度了!”话没说完,张勋身后的铁骑已冲了过去,执枪握戟将他团团围住,他吓得不敢吭声了。
周异在马车里大怒道:“哪有做官似你们这般威逼的?就是大司空曹公欲请瑜儿做官也不敢如此!”
张勋看他模样知是周瑜父亲,拱手客气道:“周大人!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做官与不做官须公子自往寿春与陛下奏明!大人朝中为官多年,也知末将难处,也知公子不去的后果!望大人三思!”
周异一时无语了。周瑜看看张勋执着又严肃的脸,又看看周异坐着的马车,对周异道:“爹爹!瑜儿去去就回!您老先去与母亲团聚好了!”又对蒋干道:“子翼勿须惊慌!且就在我家住上几日再回九江也无妨!我自回与袁术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