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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想着顿时面红耳赤,好似绢红的这封信在提醒老师,对学生的结论不要下得过早了。
她紧接着又重阅广瑞瑞的一封信:
老师收函见谅:
冀老师!您好!
我是与您打蛇灭毒虫,半夜不能睡眠的广瑞瑞。
当年,我虽然不是您学生点名册上的学生,但您对我的关心辅导胜过对学生的辛苦。我,承认是您的一名大小学生。
老师,您读着我的信,耳旁肯定会响起我的怨声:“人家都不敢和您来庙里,就捉住个俺。”
“是队长捉你的呗,俺倒怠用你嘞。”老师噘着那老高的嘴,又把我逗得笑起来。须臾,咱俩又抱头气呀哭的。
看看!
日月如流,光阴似箭,一闪十多年逝去。愚生却与恩师音信杳然,这是我忘恩失义之罪,盼老师饶恕。
尊师门前桃李英拔,硕果累累。其中,我这个少年的成长阶段,更是靠了你的莫大辛劳。
老师,当您离开了彩云庄,我日昃忘食,夜不安眠。成天想呀想的,想得眼不干,头不抬。多亏您的嘱咐突然响在我的耳边:“瑞瑞,千万不要放弃刻苦钻研,你不是觉得职业学校更能因材施教吗?”
是的,我立刻化忧郁为力量,遵照您的衷言去苦心竭力,终于考取了外地的一所职业中学。毕业后,在外地的乡下工作。我发扬了老师当年的专业思想,以及不怕艰苦的精神,获得了模范加特级的光荣称号。
我的婚姻更幸福,虽然他小我一岁,又是一个外地农民,可他是农业中学毕业生,他的农业技术更高强,是村上的向导。其实,当初俺并非是想找他这个村长,而看他是一副敦厚老实的工农像,和他对俺的那颗真诚的心。
老师,这也是您对俺指点的幸运。
我们只有一个九岁半的独生女儿;由于没有多子女的拖累,经济富裕;现在住着高楼,吃着美味佳肴,可我并没忘记咱们师生寻野菜度日的痛苦遭遇。
我可怜的冀老师,您的脸伤好多了吧?
文星读到这儿,泪下如雨。她躲在孔灵学校后门的一个僻静处继续读下去。
去年,我回故乡一游。
看哪!
咱们那彩云庄的彩云;已飞不过层层楼顶的高度,岠在各家窗前;显得奇观异景。
虽然看不到悦目的绿荫,但是户户张灯结彩,犹如繁星点点的灯光闪闪,令人观之有一种腾空天堂的美感。
虽然听不到清水潺潺,丽鸟喳喳,但是机器隆隆,汽笛鸣叫,特别是那钢花四射;烟云袅袅而上;这是乡间的新貌,这是山庄人民致富的新颜。
农村,虽然旧貌变新颜,但还存在着贫富不均的现象。
尊师以往所言:
祖国的命运全靠我们新一代来转变。是的,我们要扎扎实实改变祖国一穷二白的面貌。
要防止逞己失众。决不要那浮名虚誉。在这改革开放的道路上,我们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另告老师,队长的儿子广峰峰;考了艺术学校。毕业后;留校工作。他爱好雕刻,成绩辉煌。他告我说:“这还是冀老师的一节泥工课“捏狮子”启发了我的智力和兴趣呢。”
广荣军爷爷的拐杖又响起来了。他每天“咚咚”下楼来,又“咚咚”上楼去。坐在楼窗前,一个劲地说呀笑的:“看看现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吃的,看的,扔的,烂的。唉唉!就是孩子们太有点闲了,十几岁的娃娃就学赌博,真是……”
广爷爷总是歇不住。他又为组织学生学写毛笔字尽义务呢。
……
文星读完信,拭着汗水淋漓的额角喜泪并流。脑海里立刻闪过一幕幕改革开放的新气象,好像瑞瑞、峰峰、绢红,依次站在他们的鹦鹉歌唱、鲜花怒放的高楼栏杆前,向她频频招手呢。
一阵机器声,将文星从沉默中唤醒。紧接着传来了“去学校走这儿”的声音。
“啊!是云师傅,您好,什么时候又回在这儿辛苦的?”
云师傅哈哈大笑说:“你病走的那天我来的嘛。”他说辛苦怕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进驻学校喽!要不是这个工厂,教师们哪会有那么多奖金呀福利的。
文星听之,举目望望学校上空盖天的烟层,再听听震耳欲聋的机器隆隆声,深思熟虑地点点头,朝云师傅指的方向找见了通往学校的角门。从角门前的一所小房间里,步履蹒跚地出来一位像是知书识礼的白发红颜的老人。
“老伯贵姓大名?住这儿有何贵干?”
“老身七旬有九;姓张名三明。是刚到这儿看这个厂门的;你是老师吗?”老汉用手指比划着转身开开门,热情招呼文星到屋内坐。
谈话中,老汉惊喜文星是王成毅的内人。
“俺们的关系可好啦。他还短俺一笔债务喽!”老汉笑哈哈地告诉文星。
文星听得却按着突突乱跳的心房,她着急这是一笔什么债务?为啥不还给人家?她不由拿手绢擦起汗来。
“老师,别着急。这笔债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老汉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直盯着桌上放着的什么东西。文星顺他的眼光望去,只见桌面的中央放着一个用真皮做成的、黑黝黝的大猫儿。而这只猫皮完美无缺。
文星立刻近前爱慕地摸挲着它。
“老张,这只猫儿模型做得真好,猫皮很美丽,您还是把它做顶帽子什么的用吧,放的年多了会损坏的。”
老汉微笑的面容突然变得阴郁起来,他说它已放了两个十年有五了,它为他献出了生命,哪还能再用它的皮毛为他取暖呢。他不忍心,他没有像有些人那么硬心。
“硬心?”文星疑问。
“是呀!你听……”
接着三明老汉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一年前。
他们村上的一个棒小子撵着一个大花猫往死里打。他说家畜的各种肉;他差不多都吃过了,就是没吃过猫肉,今天要尝尝它的味道儿。
“住手!”
张三明说着忽地躺在棒小子正举起的棍棒下。
后生呆了。
老汉慢慢爬起来说:“去!给我把桌上的大黑猫抱来。”
后生抱来了。
“爷爷,这里边没肉呀!抱它来干啥?”
“你想吃它的肉?它的肉我吃了;可是我吃猫肉的心情可和你不同。”
老汉说他是哭着吃的,而后生却是耍笑着尝它,哎呀!这小子简直是吃的六国想七国,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呀!让他们有点吃得过饱,穿得过好,身子逍遥,所以就设法瞎闹,那颗心哪!也就随着硬了。
他又给后生讲述了一气大黑猫皮的来历,最后很风趣地说:“小子,你应该有够,不要看着鸡鸭嫌瘦,还想尝尝猫肉。”
文星听得哈哈大笑。
“老张啊!请您继续保护好这个价值连城的直观教具。”
“请您把它带给成毅,让他珍惜它,爱护它,传流它的教育意义吧。我这把年纪?唉!”说着噙了两眼热泪。
文星凝视着这只大黑猫,顿时觉得好似身临其境:
黑猫惨死的情景。
人们痛楚的形象。
无可奈何食猫肉的心酸落泪。
由于文星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么多沉郁的浮想,所以对张三明说:“老张,等我叫成毅亲自来请它吧,以表他对它的报恩还债之意。”
校院里,师生们正在上课间操。
郭宛伶一看见文星来上班,就紧跑几步迎上来。紧握双手对着眼儿亲密无间。女同事差不多都迎了上来,文星忽觉浑身暖。这种暖,是爽心的暖,是团结的暖。这种暖,驱散了初秋闷气的热量。愉悦的心情,反使文星忆起那十多年前刚到这儿的寒气,真是子夜和午时的对比,寒冬和伏月的相差。
她又转念一想:“谁叫自己的出身不好来?人们的眼光也不得不随机应变哪!”
她同几个女友一同回到办公室;谈笑风生;又为宛伶的转正欢欣若狂。宛伶转正了,而且是转正名额中真正的精华。她既没找门子;也没扒窗子;既没寻靠山,更没用金钱。是靠她自己的真才实学;是靠她自己的辛勤贯日;是靠她自己真正做出了辉煌成绩;她这颗夜明珠,是靠人民群众捧她上金榜放光的。
宛伶高兴万分。
“俺呀!得感谢两袖清风、大公无私的领导,还不能忘记昔日艰难困苦对自己意志的磨炼。”
“磨炼?”
“是呀?!冀老师,要不然的话,俺不是早就自打退堂鼓了吗?”
大家听得赞声一片。
宛伶是孔灵学校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