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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他又为祖国的后来人唉声叹气。他;呆呆地坐回办公室;看着墙上的学生守则和一张国际儿童欢度“六一”节的油画,久久地发怔。直到一阵轻轻的女人脚步声响至他的面前,才使他从沉迷中清醒。原来是军人家属田荣,破例来到成毅的办公室。她来的太突然,太稀罕,直到她道明来意;是为祝贺校长归队而来;成毅才解除了一半顾虑。他将她让在对面的凳子上,叙话还未几分钟,女头领张英也急急到来。
“田荣,你那口子刚刚回来,遍地找你不见,没想到你在这儿。”张英眉高眼低地抽搐了一阵,转身走了。
成毅顿觉她那张脸非常可怕。再看看军官太太坦然自在地依墙半躺在床沿上,姿容笑貌妖形怪状。这一切使他的脑海里顿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田荣,谢谢你的祝贺,我走了,还有急事。”成毅蓦地站起身说。
田荣还在那里妖风作气地喃喃什么,成毅已走到外间门口。几乎和进来的林学士碰破额头,惊得他目瞪口呆。
“嗨!走资派逃跑不成;反被我吓得倒退四十里。”林学士哈哈大笑。
林学士说着走至里间,一见田荣刷地沉下了脸。
“你来这儿干什么?”
田荣一本正经地说明来意。林学士装着逗耍的腔调说:“哟哟!黄鼠狼给鸡拜年哩!没安好心吧?”
田荣感觉林学士的话如绵里藏针,所以也立刻装着夹耍带笑的神态,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老师,您要十分小心谨慎啊!男女共事,虽说也很正常,可是田荣和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您是明白的。”林学士愁苦道。
成毅感激地握着他的双手点点头。
“学士,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我不是给您办了件大事吗?我不进来她能走了?”
“你知道她来吗?”
林学士告诉成毅说他也正想来看望他,恰巧眼角里扫见张英和田荣在墙角里鬼崇了一气,随即田荣就进屋了。其实,他并非操他们的心。
成毅听之仰面朝天喊了声:“这是天差你来救我的。”
王成毅送走了林学士,立刻锁上门计划去文星岗位。走出校门不远,不由回头看看这所景致幽雅的育人之地。
奇怪!
校门前霎时就站了不少人来回踱步。能看真尽是红卫兵和造反团头目。其中有两个女人正喜气冲冲的,能看得出她俩的姿容是张英和田荣。
成毅;瞬间想起了还没有请假。他,又跑步返回学校门前。赶他至门口,只见许三云和沈谋汉。
“喂!好一个长跑运动员,好好锻炼锻炼吧,好准备扛绳索。”
成毅一听“绳索”二字,不由心惊。但是恰巧校门前放着村上的几盘大草绳,他的目光刷地落在它上面发起怔来。
“嗳!老王,我们是与你逗着玩嘞,咱们哪能扛动它!”头头为了挽回失言急解释。
王成毅的疑虑不安解除了。他,爽脱不拘地向领导请假。
“快去吧,还用请。”头头大开恩典道。
成毅这才放心地,长长得吁了口气,小跑在探妻的道路上。
天,确实在真心照顾成毅。
已是初冬季节,却似南景温和。深沟小径旁的杨柳枝条,好像还披着淡淡的青绿衫。风神也在关心他,连那小小的旋风圈儿也躲着他绕路走。似乎怕扇动着他那一身单薄的秋装。又怕脏了他多时不洗,而今早才用湿毛巾擦了擦的白脸。
绕过羊肠小径就是一段比较好走的马路。刚拐在大道上,远远看见公社周围走动着很多人。他近前一看,是一张张大字报贴满墙壁,内容主要是揭发批判公社和县干部。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看这儿,瞧瞧那儿,念念这张,读读那张。忽然,左侧呼呼唤唤簇拥着一个戴手铐的中年男子从他身边经过。同时,又意外地碰到几年不见的邢东俏。成毅躲着她疾走。她却撵着他低声:“校长,是去看望文星吗?您看!逢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那个铐走的家伙占用了。据说,还有您的文星呢。他今天的下场是由于军婚。”
成毅最反对这煽风点火的话。
“讨厌,世上的淫妇总是操人家老婆的心,又好给人家老婆说坏话。真他妈的见鬼!”成毅暗暗诅咒。
他与她二话没说,就躲着走开了。可是,造反派好像给他派来了卫兵,还没走出百步,迎面又碰见刘德良。
“校长,您看到那张大字报了吗?”
成毅顺着他指的墙角近前观之,是揭发祁斌的:国民党作风、阎王脸。多吃多占,花钱随便。女人方面,笑话连篇。
“嗳!校长,听说他还去过文星那儿呢。”刘德良还嘻嘻笑着。
成毅听之顿时眼前清晰地掠过他和祁斌在文星卧室里相遇的情景,现在才回想起他那时确实有慌张的神态。王成毅虽然没有答理刘德良,但也觉得他说的很可能有根据。德良,肯定见过祁斌来过文星学校的。
“唉!好事不出名,赖事一溜风哪!文星,你……”
成毅摆脱了刘德良,边走边想,越想越恨。他的眸子下不时闪过文星的影子,越看她越像出规之妇,越看她越气愤。所以当他看到文星和宛伶拥抱着转悠,快乐的真实镜头时,竟能看她们如同舞厅里的男女交际舞,顿时给他的心头之火犹如再加一瓢滚油。
坐在门限上给文星讲述的成毅:双目痴呆,脸色铁青,声音低微,浑身颤抖。他狠狠咬住下唇,长时间地沉默、沉默。好大一阵,成毅又挖苦:“你;你为什么要扯人家的大字报?人家上面又没落你的一个黑墨点;要有你,得看你们那个淫妇点名册哩!”
文星听得像没了娘的孩子“哇”的一声哭倒在地上晕过去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成毅的脸色仍旧黑色色的。他看着她不但没有同情可怜,反而继续追问:“老实交待我吧!那个干部和祁斌究竟来过你这儿几回?你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
文星气足了,眼帘下顿时闪过:痛彻心腑的鸳鸯巾。羞人难言的上告材料。文星好像看到祁斌办公桌上,教员对成毅的揭发上诉的一字一句,不但又活跃起来,而且,还拉住了自己的衣襟乱蹦乱跳。文星心碎了,耳膜里顿时响起,人们对成毅不三不四的传说。她,饮泣吞声,苦思冥想:“我能忍受你这么长时间的污辱和难堪,而你却道听途说当真经,给你根椽头认个针。你……”
文星呼呼喘息着打憋气:“你让我交待什么?祁斌来过你见过,至于那个坏干部我也和他有过。同志,到法院离婚多痛快,走!”
文星说完大迈一步,成毅见此抢先一步,并且“啪啦”一声摔上门:“你先去吧!我等传票。”
王成毅,一阵风似的就没了踪影。
冀文星哭呀哭,气呀气,两三天没有吃饭。学生和家长们只以为她病了,可是给她请医不用,抓药不让,她,只是一个劲地哭。白净的面容哭成个紫茄子,雪白的牙齿被她狠咬嘴唇染成了满嘴红豆豆,一双美丽的杏眼变成了两个黑核桃;蓬头垢面,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她思想成毅的听说;成毅的怀疑,也是对的。因为祁斌和她的关系难免有外传,那个坏干部与她的说法,也有点来由:
那是仲春上旬的一次中心会议上,由于文星刚调来,她,像初入学的学生坐在会场的一个角落里,腼腼腆腆,不言不语。墨黑的卷发上别个小白花,清秀的脸蛋儿,不搽粉自来白,不搽胭脂自来红。一身一尘不染的毛蓝衣服,配着艳红艳红的秋衣高领折叠在脖颈的周围。虽已三九有余,看上去只不过四五之年。
这日,那个干部下乡到中心学校一看,看见了人群里来了个蓝衣仙子。顿时,他的屁股上犹如扎了刺:这儿坐不对,那儿坐不行。坐在哪儿也心烦意乱,校长让他上坐,他更摇头摆脑。最后,选中了文星身边的一个凳子。
“你才调来吗”?是镇上人吗?”他慢慢转过头来问文星。
文星连眼也没瞟一下,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会散了,文星请了半天假回家探亲,当她走在一段两边是高崖,中间是一条深沟曲径的时侯,发觉身后也有人在走路。她很高兴,因为这段路好有狼虫,正希望行路的人越多越好呢。后边的人追上来了,还“哼哼呀呀”地唱着小调:“小妹妹好呀那个实在好,走起那个路来呀水上漂,哥哥我……”
文星回头看时,原来是那个干部。
“首长,哪儿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