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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长春见状,只好挥了挥手,示意众弟子随他一起退后。
交手数合之后,有一招两人擦身而过时,蔺宇涵的剑势略微偏了偏,与此同时,一个轻微而急促的语声传入了清秋的耳中:
“抓我做人质!”
她怔了怔,这句天外来音般的话让她有瞬间的茫然,旋即诧异地看向蔺宇涵。
她的身边没有别人了,这句话当然是他说的,而且目前也只有他有立场说这句话,她甚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暗示的含义。
可是,这个绝情寡义的家伙会有这么好心?不会……是什么阴谋吧?
她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怀着几许疑惑,几许矛盾,她并没有乘隙而攻,反而警惕地回剑护身退了半步。
蔺宇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焦急和惋惜之色。重重地抿了抿唇,他的面色倏尔一寒:“你不照办,我就先杀了他!”说罢,他竟回身一跃直奔白天武而去。
此时的白天武哪有招架之功,甚至连躲闪的力气也没有,清秋见状不禁花容失色,怒斥一声“卑鄙”,足尖一点追了上去。
见此情形,白天武急忙喊道:“宫主,别管我,小心有诈!”
这点清秋自然也想得到,可她岂能因为害怕危险就不顾白天武的生死?就在白天武出言提醒的时候,她已飞出“青虹索”缠向蔺宇涵的手腕,把他的攻势阻了一阻,随即凌空一跃从他头顶掠过,转身一剑挥去。
两剑铮然相交,激起了一片耀眼的火花,蔺宇涵手中的剑被荡开了几分,身前露出了空门,他避开众人的视线,再度冲清秋使了个眼色。
没想到,余怒未息的清秋并没有顺势夺剑,而是后招续发,剑尖突然奇诡地一拐,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攻去。他完全没料到清秋会有这一着,尚不及作出任何反应,锋利的银芒剑便自侧而来,“噗”地一声刺入了他的左腹。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蔺宇涵眼前骤暗,痛苦地踉跄了一下,他手中的剑铮然坠地。颤抖地捂住渗血的伤口边缘,他抬头望向清秋,目光中透着惊愕,但似乎并无气恼怨恨之色。瞬间的愣怔后,他的唇边渐浮起了一丝痛楚的苦笑。
清秋是在盛怒之下出手,根本未经任何思索,此时,火头过后的她才蓦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声惊呼中,她惶恐地松手后退,刷白着脸发起抖来。
“涵儿——”
眼见儿子遭受重创,蔺长春顿时如愤怒的狂狮般冲入石牢,射向清秋的目光中迸出了逼人的杀气:“妖女,你找死!”
狂吼声中,他一手拉开儿子,一手横掌如刀,以十成之力狠狠地清秋向当胸劈去。
“宫主,小心!”
白天武见清秋仿似灵魂出窍般,对蔺长春的来袭毫无反应,一时间不知哪来的力气,腾身跃起便欲上前阻挡,但他与清秋距离较远,眼看着已是来不及赶到她身边了。
电光石火之际,只见方才被父亲拉到一旁的蔺宇涵忽然飞扑而回,合身抱住了仍呆立在原地的清秋,轰然巨响中,排山倒海的掌力悉数击中了他的脊背。他“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晃了晃却挣扎着没倒下,直到把清秋推出掌风所及的范围,才虚脱地从她背后滑下,整个人如散了架般瘫倒在地上。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蔺长春更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手,如泥塑木雕般僵立在了原地。
感觉到瞬间溅了满身的湿热,清秋蓦然回神,下意识地抱起了奄奄一息的蔺宇涵,呆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蔺宇涵原本已将近昏迷,被清秋这一抱,却猛然惊醒了过来。吃力地喘了口气,他俯到她耳边焦急地道:“趁我……还有一口气在,快挟持我!等我死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宫主,你没事吧?”这时,白天武也已赶到清秋身边。过度惊骇之下,伤后体虚的他几乎站立不稳。
恢复了清醒的清秋见此情形,想到自己若再犹豫不决便是害了白天武的性命,只得咬了咬牙,飞足挑起蔺宇涵丢下的长剑接到手中,赶在蔺长春再度扑来之前,一把扳过蔺宇涵的身子,横剑架于他颈中道:“站住,你敢过来,我就再补上一剑,马上结果了他!”
蔺长春恼怒地握紧了拳头,却终究不得不含恨停步。
“只要你让我们走,我一下山就放了他,也许你还来得救他,可要是再僵持下去,恐怕你就得看着他死在你面前了!”感觉到揽住蔺宇涵身子的手掌间不断有温热粘稠的液体流过,清秋的心弦颤抖不已,可她还是横睨着蔺长春,努力表现出冷酷的样子。
蔺长春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只见靠在清秋怀中的儿子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再这样耗下去,恐怕真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大家退开,让他们走!”他终于无可奈何地下了命令。
众人虽有些不甘心,但掌门既已下令,他们也无话可说,只好怒视着清秋和白天武,手按兵刃四散退去。
“白大哥,你自己能走吗?”清秋关切地瞥了白天武一眼。
“应该……可以!”白天武点了点头。他这么说是不想让清秋担心,可话出口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真的恢复了几分,纵不能动手,如常人般行走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先前的那阵剧痛也早已消失无踪,甚至连胸口的伤处都不太疼了。
“那就好!”清秋吁了口气道,“你先走!”
“宫主……”白天武皱了皱眉。
“这是命令,快走!”清秋不由分说地道。
白天武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好依言向门口走去,清秋跟在他身后,押着蔺宇涵倒退而行。因为儿子在他们手中,蔺长春不敢妄动,片刻后,他们就顺利地走出无极门,直奔龙泉山下而去。
偿卿情恨(一)
下山之后,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清秋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一低头间,她瞥见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顿时又不由自主地晕眩了一瞬。
定了定神,她急忙替蔺宇涵封住了伤口四周的穴道,随即便想放开他,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喘息道:“带……我走,我有话……有话……跟你说!”
见清秋狐疑地敛起了秀眉,他立即补充道:“是关于……师祖那件事的……真相!”
“真相?”清秋心头一跳,有些意动。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他受了致命的重伤,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这种情形下,他应该是不可能还有心情来跟她耍什么花样的。可是,要怎么带他走?白天武已是有伤在身,再带上一个伤得快要死的人,他们还走得了吗?
“宫主,怎么还不走?”白天武见清秋停下了脚步,赶紧回头问道。
清秋方自踌躇,只见蔺宇涵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道:“马……”
她一侧目,便见到了拴在旁边树上的两匹马。她无暇多想此处为何会备有现成的马匹,立刻对白天武叫了声:“白大哥,上马!”说罢便挟着蔺宇涵跃上了其中一匹白马。
清秋向来言而有信,可这次她竟会自食前言要把蔺宇涵带走,白天武不禁大感意外,但现在可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不暇思索,他只得应声上了另一匹青鬃马。
就在他们拨马欲行之时,只见有个人抚着额踉踉跄跄地走来,看他那睡眼惺忪,步履不稳的样子,再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刺鼻酒气,显然是个纵饮晚归的醉汉。
清秋原本并不打算理会此人,但当对方走近到足以让她看清其容貌的时候,她却禁不住轻呼出声:“陶师弟?”
来人正是陶晟。
那日,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找蔺宇涵谈清秋的事,没想到又碰了一鼻子灰。
事后,他又是气愤,又是伤心,满腹抑郁无处排遣之下,便接连数日到镇上的酒馆去买醉,由于最近无极门上下都在忙着审问白天武以及对付飘尘仙宫的事,倒也无人留意或是追究他过于“疏懒散漫”的行为。
今天,他又是一大早就进了酒馆,喝醉后就在位子上睡着了。由于他常去店里光顾,给起银子来出手又大方,酒馆的老板倒也没有赶他,就这么由着他一直睡到自然醒方才离开,如此一来,却是让他恰好和夜半劫囚的清秋碰了个正着。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陶晟怔了怔,努力凝起模糊的视线看向前方。当他看清眼前情形的时候,不由得骇了一大跳,酒一下子就醒了。
“冷……冷师姐?是你?”
以他和清秋从前的关系,看到她本该是欣喜万分才对,然而,蔺宇涵现在的样子,却实在是让他高兴不起来。不管他曾经如何痛恨这位大师兄的冷漠和固执,但多年的手足之情终究是不容抹杀的。
“冷师姐……你……你是回来报仇的吗?”颤栗着身子走到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