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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走进去。紫衣男子恭敬退下。花群记得明明听到两个人的声音,便忍不住四下张望;看了半天,发现和刚才她们进来的屏风相对的、离高大人坐的地方挺近的另一扇屏风上有个淡淡的人影,真人应该在隔壁的包厢里。看侧影好像是个年轻男子。正看的功夫,一个像极了刚才的紫衣男子的侧影来到那个影子旁边跪下,低声说了些什么。
老者没有发现花群的疑惑,叫人进来给二人倒茶,然后亲切地说:
“你们俩刚才演得太好了,舞姿也曼妙优雅,音乐也炉火纯青,有你们这样的人才,真是东平王国之幸啊。”花群和洇茶忙谦虚一番,归功书院啊、赞美圣上的。
“你们也不要太拘束了,我和胡大人也是故交,二十年前与陶公共事前朝,虽文武不同但也略有交情。你二人自把我当成世伯一样便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高大人自己取个橘子剥起来,并鼓励洇茶和花群吃东西。花群哪有心思,再看屏上,那个像紫衣男子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常听家父提起高大人博学多才、德高望重,乃当朝百官之典范,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礼贤下士,小女子蒙大人注目倍感荣幸。”洇茶恭敬说道,花群暗想:喂喂,就算是官宦世家,这一手来得也太快了吧……
高大人哈哈大笑着说:“我听院长说胡小姐和陶小姐都是才高八斗、满腹诗书,今闻胡小姐这一番溢美之词老夫实在是佩服万分,但年轻人,”高大人严肃起来,“饱读群书不是为了赞誉讨好,而应为社稷百姓等实事出谋划策,方为正道。不过,”他又笑起来,“你二人心急倒也难怪,老夫也不捉弄你们了。”
他转身叫道:“来人!把红花拿过来,”花群和洇茶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究竟什么名堂。两个丫鬟端着盖着红布的木盘子进来,放在几上。花群还在猜想是什么东西,高大人掀开红布,是两块系着大红绸花、阴刻黄字的紫黑色木板,一个上面刻着“陶花群”,另一个上面刻着“胡洇茶”,角上都镂了东平府的公章。
看到两人目瞪口呆的神情,高大人大笑道:“怎么还不感谢老夫,我可以花了两个宝贵的幸女名额在你们身上啊。”花群和洇茶闻言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喜出望外,慌忙齐齐叩头感谢高大人。高大人叫人扶起她们,把幸女牌发给她们,说:“现在你们肯定急着想去跟家人朋友庆祝,但我还不能放你们走,”花群和洇茶闻言又紧张起来,高大人捋捋胡须说:“因为我的小儿子吵着说要让两位仙子姐姐抱一抱呢……”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花群洇茶松一口气相视一笑。
从观戏楼出来,花群和洇茶沿着衙役指示的捷径越过人群回到书院。两人都反复端详着自己的幸女牌,笑得合不拢嘴。
“哎你刚刚看到屏风后面有人了吗?”花群问。
“屏风后面?没注意,但那个老家伙,”洇茶压低声音,虽然这时离戏楼已经很远了,“绝对是在做戏给谁看。我问过我爹,他根本不认识高大人,什么故交……”
看到花群震惊的神情她撇撇嘴,“我爹还说这个高大人是出了名的墙头草、老滑头,哪边有权势他有跟哪边,自己暗地里贪赃枉法养一堆小老婆……什么‘应为社稷百姓等实事出谋划策’,廉正官员肯定不会说这种假大空话——我稍说两句好话就露了馅了吧。”
花群听得大吃一惊,也将信将疑,官场这些事情她自然懂得不如洇茶多。
“那个在屏风后面听的人,就是高大人要做戏给他看的人?”花群最后问。
“这我不敢肯定,不过如果是的话,那肯定是比高大人官位还要高的大人物了。”洇茶作出结论,“不管那个大人物是谁,反正亏了他咱才顺顺利利的拿到牌子了——高大人肯定不敢在他面前误了良才。”
花群听得她说完感觉晕晕乎乎,已经不知所以然了。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来,“我得谢谢你,开头那里,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真不知道落地以后该怎么办了。”
洇茶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笨蛋,难道我眼睁睁看着好好的演出,让一根凭空飞出来的笛子给毁了?总之都是你丫的错,谁让你忘拿笛子,真是的,吓得我一身冷汗。”她说着不由得又伸手擦汗,花群看着,却“噗嗤”笑起来。
“对对,是我的错,对不起啦——”
洇茶却脸红了:“本来就是么……笑什么笑……”
走到西门洇茶说要去找爹,花群便一个人往菊香苑去:大家肯定都在那里。她们从观戏楼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春满人间”刚演完,她一边有点懊恼没来得及看,一边想得去跟玉环道谢,紧急时刻把笛子借给了她——虽然最后没用上。
一路上见到的同学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好几个姑娘跑来求签名;那些人跟她打完招呼之后,又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走开,花群零星听到些只言片语:
“……听说‘春满人间’演砸了啊……”
“还不就是那个杨玉环,吹到一半没声了,后面的直接没法演了……”
“真是的,丢书院的人,”
“丢她爹的人才是真的呢!”
“唉,果然是天妒英才,把个杨大小姐带走,把她留下来了……”
花群越听越不对劲,开始到处问玉环去哪儿了。没一个人知道,有人甚至还说:
“演成那样,肯定找个地方躲起来哭去了呗……”
花群急了,撇开那些崇拜者们,开始满园子跑着找玉环:菊香苑没有,菊班教室没有,慧通阁里找遍了也没有,哪儿去了?……她急直抓头发,心想玉环不会想不开……这时她看到一个人影坐在连翘花底下,连忙跑过去。
“玉环!是你吗?”
玉环从胳膊上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花群,愣了半天神沙哑着嗓子说:
“哟,这不是大红人吗,跑到这儿干嘛来了?”
花群看她样子不对劲,走过去问:
“你说什么呢?你还好吧?”
玉环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扶住连翘枝子,花群看见她手里攥着一根红缨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她从笛子上扯下来了。
“我说什么?我还好吧?告诉你吧,我不好,你满意了吧?”
花群听着不禁又急又气,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你了?”
“你怎么我了你自己知道!”
她从身后抽出笛子在花群面前晃着,“祝贺你,我演砸了!”
花群惊疑间,突然看到笛子上一道深深的裂痕,心里猛得抽了一下;难道是她……
“玉环对不起我……”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是吧?”玉环不等她说完就顶上,“你不是故意把笛子从我这借走,也不是故意从三丈高的台子上扔下来,也不是故意地让少白把你的笛子传给你……”
花群急忙解释:“不、那是个意外……”
“意外?这倒挺能骗人的哈?”玉环声音越来越高,“要不是你们配合得那么好,还真有点像意外哈!不错啊你,连菊班的大小姐们都收买了,陪你演这一出……哦我明白了,你这是急中生智是吧?”
花群见她丝毫听不进去,只得甩甩头说:“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给你赔罪,你别这样了行不行?”
“赔罪?干嘛赔罪?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玉环冷笑着走下来。
花群了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玉环走到院子中间回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鄙夷。
“别假惺惺了;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这样?几时赔过罪了?”
花群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同时也大惑不解,冲着玉环质问道:
“你倒说说,我过去都做什么了?”
“哈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要我一件件帮你想吗?”玉环尖声说着,甩着手里的红缨,转身走上台阶。花群看着她摇摇摆摆地迈着步子、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不由担心起来。
“‘花群好,花群妙,花群样样呱呱叫……’”她唱歌一般地念着;花群此刻焦虑的脑海中,一丝遥远的记忆被触动了一下。
“……从一开始你就是女王,大家都听你的、跟着你跑;还记得张员外吗?你让大家拿石头砸他的大门,然后一个人跑了;其实最后大家都跑了,”玉环伸手抹一下眼睛,转身看着不安的花群,“除了我。”她怪笑了一声,更像是呜咽。
“是啊,谁让我跑得慢呢?活该……”花群急切地要开口,玉环怒吼着打断了她:
“但你也绝不是清白的!”
她瞪起了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花群,花群不由浑身一阵冷战——这个人,真的是玉环吗?
“……七缘节那天,我戴着姐姐的玉菖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