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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群指着夜枫说,
“现在,把那个佩饰从他手里给我抢回来!”
少白鼻子里喷着气,咬着牙说:“遵命,二掌柜!”然后闭目运气,之后睁开眼睛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跳到了空中朝夜枫袭去。
众人只当有好戏看,纷纷围来喝彩助威。伙计们忙着维持秩序,小二把人往桌边让边说着:“爷尝尝我们的特色大碗鸡丝面,今天8折……”
夜枫见少白来势凶猛连忙躲闪,店里桌子椅子多,他便东钻西藏,避开攻击锋头。少白拳脚纷飞使出凌厉攻势,但夜枫并不迎战,躲避得看上去笨拙,实则处处巧妙、有惊无险,花群在旁观战不禁心急得难受,忍不住喊叫着给少白出主意。
夜枫一边躲一边喊:“桃花小姐的信物……(“啊好险”他跳上桌子躲开少白的连环踢)我就更不能还了(又爬到窗台上闪避少白的无影掌)……特别(跳上)……是和(蹿下)……这个人的……”少白打急了眼,开始横冲直撞也听不见花群在下面的指挥了。
一下子,少白又踢碎了窗户,柳夜枫摇摇头说:“什么时候桃花小姐找到真正够格的如意郎君了,我再把佩还你,那之前就让在下保管着吧。先告辞啦!”然后从窗户的裂缝中一跃而出,少白怒吼着跟着跳出去。花群见状沮丧地说:“我都说了那不是我东西啊,混账的俩人都聋了还是怎的……”
不一会儿,少白灰头土脸地回来,气得咬牙切齿,看来终究是没追上。花群不由大失所望。
“京城几时冒出来这么个家伙,简直是明目张胆挑战我李老二的权威。气死我了,我非得把他老底挖出来不可。”少白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
花群在旁附和道:“绝对有必要查一下柳夜枫这个人,百分之百可疑;何况还有那佩饰不拿回来不行……”想起夜枫的话,她不由一阵心烦意乱——他当我是他什么人?!
一间暗沉沉的屋子里,有人披着晨衣坐在灯下奋笔疾书。香檀木的案几上整齐地摞着一尺高的书卷,那人手拿一支白云毫,在面前的书页上迅速滑过,细嫩的绢纸马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
他几次忍不住转头看着旁边的地板:一个深红的匣子放在那里。一个时辰以前,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到院子里,从窗口抛进来匣子,被他一把接住。亏他能找到这个东西……那人看着匣子想道;这次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有机会得好好报答才是……
窗外风吹进来,灯光摇曳,那人见状停了笔,把书卷合上。蓝皮的封面,页脚绣着白梅花,竖着的标题是:梅仙归情录(卷一十七)。
那人伸了伸懒腰,站起来走到窗边。太阳刚刚落山,院子里的景物都浸在一种隐秘晦暗的色彩中;他盯着院子里小池边的碧桃树,桃花的花瓣正一片片飞下来,落在矮花楸枝头、草地上和池水里,激起细细的波纹、打着转,从弯弯的小桥下面顺水流走。这一刻他脸上浮现出的是宁静和安详:想起不久前还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儿,温暖的神情在他眼中荡漾。
又一阵风刮来,碧桃树随风摇摆得更厉害,他伸手关上窗户,回身走到案前坐下,打算再写两章。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应:“进来。”
管家跪在门口,对着那人一拜,抬头道:“少爷,飞狐来信,宗家派来的代表已经到了三驿,今晚就会到达。”
那人说:“我知道了,你把衣服拿到我房间去,我待会去换。”
“是,少爷。”
管家关门离去之后,那人起身走到镜前。镜中映出的是一个纤瘦白皙的秀美少年;一颗浅色的梅花胎记,点缀在他脸上、使神情显出一丝独特的妩媚动人。他看着镜里的自己,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下去……
第十回 朦胧
花群之前做梦也想不到,七缘节前的这一周她是如何度过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云雀儿把她的寝室当成了落脚点;三天两头花群夜里醒来看到他挂在头顶上,最初还心惊肉跳,后来竟也渐渐习惯了。云雀儿胆子也越来越大,不光半夜,有时天还没黑就戴着一个画了个问号的面具光临,花群每次看到那个面具觉得又恶心又好笑。
他有时会挂在屋顶上练功,有时盘坐在地上疗伤,甚至还会翻看花群的书籍;花群恼得不行却又敢怒不敢言:这云雀盗王横行十几年从没被抓住,花群又亲眼目睹了他那邪门本事——那发蓝光的纸鹤,据大志说叫“灵气功”,只有很少的人能练成——可以用意念控制物体的移动,甚至让灵魂附体;花群听了吓得简直魂不附体——这种家伙近在咫尺简直如豺狼在侧;前次渔阳道被劫事件也说明,就算商号里大家一起上,恐怕都制不住他;他从花群屋里要走,不用眨眼功夫;而声张出去的话,抓不住他不说,没准惹他报复,还连累爹和其他人。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努力无视他的存在。
但无视是很难做到的。虽然大多数时候云雀儿都是静静地呆着,但花群算一会账就忘了他在旁边,这时一转身看到他坐在地上就被吓个半死。再如花群写东西入神时,胳膊肘把砚台从桌上捣下来,她忙弯腰去捡,却见一只黑手早伸过来接住了砚台,于是她便见了鬼似地尖叫起来。每到这种时候,伙计们就霹雳乓朗跑过来砸门问二掌柜的出什么事了,花群就会说有老鼠啊、蟑螂啊之类的,大家再虚惊一场地回去。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她睡着睡着从床上滚下来,正趴到躺在地上的云雀儿身上,云雀儿刚想把她推开,她就在睡梦中对着他一顿狂打乱踢,他不得不逃到天花板上;花群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
但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特别是花群慢慢不再被他的黑衣和面具吓到之后。花群的东西常常乱糟糟的,但最近回来却发现书桌用具都码放得整整齐齐,账本也按编号排好序叠放在桌一边,那本梅仙归情录之前看到的地方插着一支银色的书签。她问小桃,小桃并不知情。商号里伙计们不可能干这种事(主要是不敢进花群的房间),花群想来只能是云雀儿了。
有的时候云雀儿会放出像那天晚上那样的发着蓝光的纸鹤,它们会飞出去载回来食物(包子啊糕饼什么的,花群纳闷是从哪弄来的,云雀儿让给她她也不肯吃),或者只是在屋里飞来飞去,蓝光消退了的时候他就再把它们收回来。虽嘴上不肯说,但花群心里很喜欢那些纸鹤,不知为何让她有种很怀念的感觉;特别是当它们在屋里飞来飞去、绕着天花板上的吊兰旋转、看上去好像闪光的蓝圈一样、如梦似幻,她总是忍不住被吸引着看上半天。这一点云雀儿仿佛也注意到了。
有一天云雀儿不在,花群在窗前写七缘歌的谱子,一只纸鹤载了一枝桃花飞回来,在花群书桌上方悬浮着。花群惊讶极了,心想难道是给我的?既害怕又好奇,放下笔小心翼翼地从纸鹤身上取下桃花,纸鹤飞起来在她头顶绕了一圈后,又从窗口飞走了。花群望着纸鹤飞远,轻嗅着桃花,脸上不由浮现出微笑。但只幸福了一霎那,她又回过神来,打自己一巴掌:“别被他迷惑了陶花群!!”然后把桃花扔出窗外。然而小桃见桃花漂亮,便捡回来插在瓶里,摆在了花群窗台上;花群知道后也无奈,就让它那么放着了。
第二次面试之后的七天眨眼就过去了。这几天远桔她们也不再来打扰,菊香苑里就七个人空荡荡把同一首曲子练了一遍又一遍,花群都觉得快要厌烦了。“七仙散花”的编曲、动作已经被她们改了三遍,还差两天表演时才终于定下来了。矛盾主要来自于花群和洇茶,前者坚持用当地民间传统的渔阳拍,后者却偏爱香巴拉国地方的楚楚拍,两个人排练时从头到尾唇枪舌剑地争论,5朵金花的成员都支持洇茶,玄音当和事佬在中间斡旋。最后终于达到两个人都满意了,大家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你看你这憔悴样子,排练太累了吧?再想当尚书也不能太拼命,身体糟蹋了不就赔了?”玉环课间来看花群时关切地说。
“嗨,这点小事算啥,咱撑得住,”花群心想那云雀盗王天天蹲头顶上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
“今晚我去给你送点和田枣,昨天亲戚刚送来的,特别补身子,你一定多吃点。”玉环正说着,外面有人叫:
“杨二小姐,杨府来人说叫您速回,”玉环了惊奇,花群说:“那快回去吧,别担心我了。路上小心。”
玉环来到门口见到家丁,家丁附耳低语几句,玉环神情顿时大变,瞟了花群一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