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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带微笑地和客人闲侃,熟练地为客人沏酒布菜,偶尔拗不过客人,自己也小酌几口,然后又和客人聊天说笑。
楼绮筵的衣服已经被客人脱掉了,只剩下一件柔滑而单薄的亵衣,微微裸露出来的颈项引人遐思,那是一种似雪般的白皙肌肤。
客人伸手,抽掉了他的腰带。
丝绸单衣像流水一样滑到地板上,被当作昂贵商品的身体,将客人迷得神魂颠倒。
「喜欢么……绮筵?我爱你。」
与其说是男人花了大把的金钱寻欢作乐,更像是他在拼命讨好楼绮筵,那粘腻的私语仿佛是最甜的毒药,散发着浓烈的艳香融化在空气里,连紧闭的更衣室里,也不断地涌出这种淫乱的味道。
秦若希紧紧压着更衣室门,急促喘息,指甲深深陷进了胳膊,虽然知道「卖身」是怎么回事,但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或者说听到,仍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四肢阵阵发冷。
脏、差劲、恶心……
这些字眼强硬地挤进了秦若希的脑袋,并且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官,像敲打铜锣似的发出「匡匡」的噪响,受伤的额头非常地痛!
与此同时,这种疼痛的感觉竟然从头部蔓延到全身,肌肉都抽紧了,冷汗淋漓,秦若希背抵着棉被,昏了过去。
淡淡的晨雾渐渐退下了,庭院里,碧绿的竹闪烁着莹莹的光泽,阳光透过竹叶缝隙,在水池里留下斑驳的光影。
楼绮筵用一根绣着金线的发带扎起头发,坐在窗台旁边,衣衫单薄,百无聊赖地望着园子。
客人是凌晨四点离开的,说是要赶回美国拍戏,楼绮筵送走他后,回到房间,「啪」地打开更衣室门。
暗淡的灯光下,秦若希昏沉沉地睡着,头发和清秀的脸庞都一片湿润,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凝住了,但是血污很刺眼,楼绮筵皱了一下眉,不太高兴。
居然选在初夜跳楼,他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丑闻么?花曲楼的名声会下降的,要是客人难缠,还会惹上官司,连带其他优伶的生意也会受影响。
看上去挺聪明的一张脸,怎么会这么笨?
就算他跳下楼,逃出去了,也会被黑社会铺天盖地地追捕,没有钱、身分证和护照,他哪里都去不了。
而一旦被人找到,他会被贱卖到最低等的妓院,运气不好的,还会被轮暴!
从某些方面来说,花曲楼的老板庄麟佑是个残酷的人物,对于不听话的男妓,他从来不手软,他的惩罚是严酷无情的,那些敢逃跑的人,誓死抵抗的人,到最后都会跪下来,苦苦哀求他的原谅。
而这个少年,看起来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他瓷娃娃一般的脸孔,给捏碎了,他的手指也是那么白晰,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
由于两年前的那场金融风暴,不少破产的大家族、大企业,把长得漂亮的少爷、小姐卖进了风化区,天生丽质又出身高贵的孩子,非常受人欢迎。
楼绮筵是自己走进花曲楼的,那时候他十岁,他的父亲是香港一间贸易公司的经理,在已婚的情况下,仍然和他的母亲——一名日本女子大学的学生同居了,生下了他,几年后又将他们抛弃。
失去了收入来源的母亲,带着他来到香港,然后发现,父亲根本不可能接纳他们,因为他是入赘的女婿,在家里没有地位可言,他身上的每一分钱、千万元的住宅,都是他妻子的。
这种情况下,善良的母亲只好带着他离开,租了一间小屋子,在酒吧里作招待。
但是才三个月,母亲就因为营养不良、过度劳累而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住院需要花上几百万元。父亲不想管,拖了几个月,最后只给了他十万元港币,让他们回日本。
母亲已经病重到无法下床行走,酒吧的老板,看到他是个这么漂亮的孩子,就告诉他,去花曲楼可以挣到不少钱。
为了让母亲住进最好的医院,楼绮筵把自己卖进了花曲楼。
对于失去人身自由,成为花街的一分子,楼绮筵没有太难过,因为外面的世界未必更美好些,除了疗养院里的母亲,他对谁都不留恋。
一只灰色的麻雀箭也似的飞进了庭院,在鹅卵石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着,楼绮筵收回眺望的视线,站了起来。
那个逃跑的、瓷娃娃一样的少年,竟能让他沉浸在往事里那么久,不能自拔。
「因为他现在在地牢里的关系么?」楼绮筵暗暗叹气,抬头看着那间敞开的、空空的更衣室。让花曲楼的名誉受损,那个少年——会吃很大的苦头。
「少爷,您今天十点就要出局吧?前面酒楼已经派人过来接您了。」侍童石榴进来说道,他今年才十二岁,长着一张十分可爱的脸。
「我很累,不去了。」楼绮筵淡淡地说,大步走向卧榻。
「哎?!」您不是才起床的嘛,后半句话,石榴不敢说出口,眼巴巴望着楼绮筵躺进床榻里,拉过锦缎薄被睡觉了。
怎么这样……
出局,就是优伶到花曲楼以外的地方应酬客人,地点可以是酒店、饭店、俱乐部、高级酒吧、歌剧院。衣着华丽的优伶出席这样的场合,可以使男人们饮酒、看戏、牌局等活动有了赏心悦目的亮点。
出局会收到很多小费、礼物,同样跟局的佣人、侍童也会有不少好处费,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酒席上的山珍海味和蛋糕。
不过,要是楼绮筵说不想去,没人敢勉强他,花魁有拒绝客人的权力。
「那您先休息吧,午饭,还是和昨天一样吧?我叫厨房……」
楼绮筵背对着他睡觉,一点声音也没有,石榴眨巴几下眼睛,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第二章
地牢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香烟味,水珠不断从头发上淌下来,滴在地上。被强光折磨了几个小时,刺痛的眼睛看不清楚东西,喉咙则干渴得似要裂开,让他舔地板上的脏水都愿意。
但是他无法动弹,双手被绳索紧紧反绑,肩膀被男人的大手牢固按住,雪白色衣摆大大敞开着,腹部以下,膝盖上方伤痕累累,是用四指宽的竹篾条打出来的。
这样的伤痕不会伤及优伶的皮肤,但也是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秦若希的双腿在轻颤,破裂的嘴唇也在哆嗦。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身材健硕、穿著高级手工制西服的男人,走到秦若希面前蹲下,粗暴地抓起他的脸孔,「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漆黑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战栗的寒意,言语举止就像在对待一个毫无生命的物体,他整洁而俊挺的容貌让人印象深刻,但是秦若希想,这个人一定没有灵魂,会开男娼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让、让我走。」凝结着血污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喉咙刺痛,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辛苦,秦若希眉头紧锁,虚弱地喘着气,「钱会还给你的,我会……」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声,庄麟佑更是野蛮地捏住他苍白清秀的脸,冷笑道,「怎么还?刷盘子么?你妈妈从我这里拿走了三千万,你是我用钱买下来的东西,值多少钱,就该做多少事!我花了这么多钱买你,不是让你来撒野的!」
男人说着残忍的话,猛地松开秦若希的脸,冷淡地命令,「跪下来。」
「啊?!」
额头被打手粗鲁地按向水泥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冲去,只靠丝绸衣带系住的衣服完全散了开来,在那高亮度的自炽灯光下,略显瘦弱的身体剧烈震颤着,最隐私的地方也一览无馀。
「放、放开我!」怎么反抗都没用,在旁看守的男人用双手按住了他的脚。
「听掌班说,你对爱抚没有反应,是这里有问题么?」
洁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自晰的臀部缓缓滑动着。秦若希咬紧牙关,微红的眼角滚下泪水。庄麟佑的拇指,毫不在乎那绷紧僵硬的肌肉,一口气挤进狭窄的后庭。
痛苦地哀鸣,秦若希的头后仰了起来,膝盖瑟瑟发抖。
坚实的手指不带任何感情地翻弄着内襞,庄麟佑的声音也像机械般冰冷。
「很紧,颜色也很美,这样的身体会让男人堕落到地狱里去吧?」
手指又增加了一根,眼泪汹涌而出,急促喘息的嘴唇染着桃花股的颜色,细腻的皮肤因为羞耻和愤怒而泛红,漆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光滑的脊背上,一种楚楚可怜的,清丽绝尘的美,男人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
咚咚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