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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评语有诗歌、有短文,多是华丽的辞藻,盛赞这名优伶的衣着、人品、家世、容貌等等。受到夸赞的优伶,身价会上涨十倍,富绅巨贾络绎不绝。
去年,花榜的第一名是楼绮筵,再之前则是寇湄,今年秦若希也被客人看好,因为秦若希和楼绮筵有着完全不同的艳冶风情,百花齐放才是花曲楼独领风骚的真正原因。
秦若希并不想和楼绮筵争花魁的位置,但是他更不想看到楼绮筵接越来越多的客人,怎么才能抢客呢?从花榜入手应该是最有效的吧?
「掌班,能分给我一个小侍么?」秦若希放下牛角梳子,转过身正对着孙奕,毕恭毕敬地问道。
「小侍?你能养得起他么?」孙奕不客气地嘲笑。
「我不太会打扮自己,也经常说错话,但是我矢u道错了,下个月的花榜,我一定会努力和楼绮筵竞争,请您帮帮我吧。」秦若希鸟黑的眼睛浮起泪雾,卑微地欠身。
不得不说,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孙奕都有些动心。
「咳。」尴尬地干咳一声,孙奕强压下不该有的欲望,哑着嗓子说,「你知道错了就好,老板是很看好你的,我会帮你安排一个能干的侍童,好好准备下个月的活动,其他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是!」秦若希十分高兴,「太感谢您了。」
其实,孙奕也是为他自己考虑。
楼绮筵太红了,而且捞钱的手段十分高明,在牌局上也是无往不利,逢赌必赢。按照楼绮筵积累财富的速度,到明年年底,他就能为自己赎身了。
只要楼绮筵把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花曲楼是没有理由把他强行留下来的。
到那个时候,花曲楼能依靠的头牌,大概就是秦若希了。
寇湄已经退休,斗雪太幼稚,只会和同行无端的争吵;瑶琴太浅薄,喜欢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绛真出身黑道世家,虽然已经挂牌,但却是颗定时炸弹,只有庄鳞佑才敢收这样心情阴晴不定、仇家遍地的人。
从气质、相貌、出身、茶艺等等各方面来说,秦若希要比他们可靠得多了。
庄麟佑喜欢接受挑战,调教难以驯服的少年,孙奕就很辛苦了,做得好,那是他分内的事,做得不好,那就是他的错误。所以,他必须巴结着秦若希。
「我希望你有当名妓的自觉,多对客人微笑一下,一定会有很多人捧场的。,,」是,感谢您的教导。「秦若希坐正身体,也暗暗下了决心,他不能再躲避楼绮筵了。
正月初四,是花街的灯市,不仅各大青楼纷纷挂起别致的灯笼,临近的店铺、酒楼、集市都是一片灯火辉煌,犹如天上的银河。
而一年一度的公开集市上,日用杂品、服装百货、文物古董、奇花异草、鲜花假花、盆景、优伶相片等等,都能找到。
秦若希穿着深绿色的锦缎衣服,衣袖上用金色丝线绣着垂柳,柳梢轻柔荡起涟漪,在衣服的下摆上还逼真地绣着湖里的鸳鸯。
由于天气寒冷,侍童给秦若希裹上了雪白色的狐皮披肩,正好衬托出秦若希如墨般乌黑的眼睛和头发,以及白皙如雪的肌肤。
来来往往的游客,眼珠子像铆钉钉在秦若希脸上一样,神魂颠倒,舍不得离开。秦若希注意到这些视线,不过他毫不在意,依然是一张冰冷而高傲的脸孔。
走在热闹火爆的集市上。
「那不是花曲楼的……」
「果然是人间绝色啊!连小侍都很俊呀!」
「听说他和楼绮筵是死对头哦!」
「真的么?」
「现在花榜上谁第一啊?」
……秦若希面不改色,其实心里犹如火烧,想拔腿逃回房间里去,被人评头论足的滋味,他是这辈子都不会适应的了。
在心底轻轻叹气,要不是孙奕说,花街就是个吸引人注意的世界,要想出名就得多露脸,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衣服、发饰、仪态等等,他才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穿得如此花枝招展。
娼妓的标签就像是贴在了脸上,每个人的目光都露骨而淫恶。
慢慢地逛到街尾,去古董店里买把扇子,然后赶紧回花曲楼吧。
有十几名客人指名要他招待。今非昔比,主动讨客人欢喜后,秦若希的人气顿时暴涨,才初四而已,收到的金签子数目,已经压过了楼绮筵。
不过楼绮筵的熟客,都是一口气买上一把金签子,权力足以影响花榜排名的人。自己的优势只在于是新人,脸孔有新鲜感而已,还是不能放松呀。
如果自己能更坚定果断一点,陪客的时候更亲密一些,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舞龙队的来了!前面的人快点让开哦!」忽然,后方密集的人群中有人这么喊,人们纷纷挪动着脚步,挤向街道两边的商铺,由于人实在太多,队伍移动得很缓慢。
秦若希站在一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前,转身望着后面,只见远处,有一头金色缀满彩灯的龙,在礼花腾空的时刻随着龙珠舞动。金色木雕的龙头气势轩昂,或高或低,在爆竹和人群的包围中,上下翻飞,左右腾舞,煞是精采!
秦若希也出神地看,舞龙队渐渐逼近,人群就像麦浪一般往两边涌,秦若希不由自主地一退再退,退到两个摊子的中间时,后脚跟踩到了电缆一般的东西,猛地一滑!
「啊!」
一个人及时抱住了他,比他高,秦若希惊魂未定地抬头,却发现是同样盛装打扮的——楼绮筵。
反应过来的瞬间,秦若希立刻挣开他的手臂,自己站稳身体,「多管闲事!」
「是呀,我也这么想,就让你结结实实地摔一跤好了,屁股开花,看你怎么接客?偻绮筵冷嘲热讽地说,」难道……你是想光给客人Kou交,就打发他回去么?「
「你小声一点!乱说什么呢!」秦若希恼火地看着四周,狭窄的摊子之间有他们两个人,小侍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要快点找到他,人这么多,可能会被混混欺负,照顾侍童是他的责任。
秦若希才想挤到街对面去,楼绮筵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坚决而强硬地逼他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若希的心急促地跳,被楼绮筵紧紧抓住的手,好烫,怎么都抽不回来!
「该我问你吧?」楼绮筵毫不松手,冰冷的风眸也和平时一样,高傲地睨视着他。
「什么?!」
「烟头的烫伤……是怎么回事?」楼绮筵眯缝起眼睛,语气里充满了胁迫的味道,「我从你的侍童那里听到,你的肩膀上有个伤疤,是……客人做的么?什麽时候?」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关你什么事!‘’秦若希还在挣扎,张望着外面的人群,但是没有找到小侍。
「你不用找了,他比你会照顾自己,花曲楼这么近,他是不会迷路的。」楼绮筵冷淡地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怪异的举动,会被八卦的小报记者看到。
「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行了么?快点放开我!」和楼绮筵纠缠刁清是一种折磨,为什么他的力气这么大?!明明看上去一点都不胖。
「自己烫到?你的胳膊还真是往外拐啊。」楼绮筵轻轻叹气。肩胛上的伤,怎么可能是自己烫到的,连撒谎都不会啊。
秦若希语窒,后悔自己没有找到更好的藉口。
「你不说的话,我可以去问老板,那么低贱的竞争手段,为了花榜……」
「才不是!」
「那么,是爱上谁了?」楼绮筵冰冷压抑地问。
秦若希低下头,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听着,我不知道你被谁迷住了,但是别像傻瓜一样被人摆布,你对他再好,他都不会爱上你的,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充气娃娃罢了。」
啪!
巨大的掌刮声,令众人纷纷侧目。秦若希紧紧地握起拳头,气得全身都在哆嗦。
「我知道他不会爱上我……我也知道自己下贱!不用你再三提醒我,混蛋!」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秦若希使劲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快步跑开了。
楼绮筵俊美的脸孔上,浮着三道清晰而红肿的指痕。周围的人在指指点点着什么,楼绮筵当作没看见。
回去后一定会被孙奕狠狠教训,还会有难听的风言风语传出来,但是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失去花魁的位置也无所谓。
到这个时候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