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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母后为何这么说?”c
“上次他对江都王无礼,我想惩罚也无法,彻儿是被他迷昏头了,如此大不敬之罪也不治他。”王太后痛心疾首。
“这次更是将我的私事挖出来,存心让我这个太后难堪,就是为了给我下马威吗!”王太后拍了拍桌子,脸色煞白。
陈阿娇到是能理解王太后的心理,已婚这事的确是丑闻一桩,韩嫣也太大胆了。她猜测,也许韩嫣是想讨好王太后,马屁却拍在马腿上,或者真是为了向王太后示威,就是把这丑事抖出来,看你又能将我怎么着。
“唉…”王太后长叹口气,“我也不是只为自己着想,难道我会不知道自己宫外的女儿身在何处啊?我之所以忍痛不将她接回来母女团聚,不仅是为我的颜面,更是为大汉的颜面,可这一来,我的苦心全白费了!”
“母后,您别难过。”陈阿娇此时是觉得与王太后亲密了几分,便抚着她的背,“你是大汉最尊贵的人,犯不着与这样的人计较,更不值得为他生气,伤了身体。”贬低也好,诋毁也罢,只要让王太后消气,说几句顺她意思的话也没错。
“你叫我怎能不气?可我更担心!担心彻儿继续受他迷惑,放纵他,让他目无法纪,恣意张狂!”王太后焦虑的说,“你不要小瞧他,他的脾气大家都是清楚的,经常以下犯上与皇帝打打闹闹;这成何体统?现在还小吗。”
“这…”陈阿娇也不敢妄下断言,疑惑的问王太后,“那母后就治治他,让他以后不敢这么狂妄?”陈阿娇所谓的治也不是什么严酷的刑罚之类的,只是让韩嫣收敛些。
“治标不治本,何况有彻儿为他撑腰,他怕什么!”王太后冷笑一声,随后又迟疑的说,“我也不是要他的命,法子也不是没有…”
“那母后想要如何,又有什么法子?”
“只要将他赶出宫就好,法子么…我做起来有些难。”王太后已经思考了很久,她知道现在刘彻将韩嫣看得很严,她要见韩嫣,如若那法子成功了,说不定自己会被牵扯进去,让刘彻怀疑,如果是陈阿娇就好办多了,她将韩嫣叫来,相信韩嫣一定会来,而且为了保陈阿娇,他一定什么都不会说,她不会看走眼的,韩嫣对陈阿娇有童年时留下来的友情,也有愧疚之意,所以利用陈阿娇引韩嫣上钩是最保险的。
韩嫣啊韩嫣,你可不要怪我,是你逼得我一定要除掉你…
想起十多年前,春光融融,桃花灼灼,她第一眼就瞧上了这孩子,选定了他,不想现在却要亲手除掉他,让她不禁有些感慨,却不能心软,该出手就出手,该除就除,该巴结就巴结,这是她在宫中生活多年的经验,否则就不会有当年的王皇后,今天的王太后,更不会让排行第十的刘彻当上太子,当上皇帝。
“那母亲的法子是什么?”陈阿娇又一次询问,如果只是赶出宫也未尝不好,总比没命好。
王太后示意让她靠近,凑在她耳边低语。陈阿娇听完脸色大变,担忧的说,“这样会不会害死他?”
“不会,彻儿不会杀死他,我了解这个儿子。”王太后信心百倍。
“只会将他逐出宫吗?”
王太后点点头,“放心好了,不知你能否帮母亲这个忙?”
陈阿娇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一个担心连累到自己,二是担心韩嫣会因此而死,谁知道盛怒之下的刘彻会做什么。
“这事也不会牵连到你,放心吧。少了韩嫣那个蛊惑彻儿的人在,我的话他大多也能听进去,让他多来看看你,毕竟你有恩于我们,我们不可那么无情无义,至于卫子夫,那个女人根本没有资格当皇后,只有你,才有这个资格。”
这话仿佛给了她一颗定心丸。陈阿娇心动了,人总是为自己的,何况这么做对韩嫣也有好处吧,至少不用死,天知道这次自己不同意,王太后会想出什么其他的计策呢?
出宫…他也想出宫吧,而不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陈阿娇望着王太后,勉强又犹豫的点了下头,表示愿意帮忙。
王太后微笑,她要的当然不是韩嫣的命,为他与刘彻起正面冲突,她不会那么笨,她要的,是破坏刘彻和韩嫣之间的纽带,这世上只有刘彻能杀韩嫣,杀了他的心,一个人心死了,那他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刺
韩嫣趴在窗台上眯着眼睛看外面飘起的细细雨丝,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伸出手去,雨滴落在手指上,清凉透人,手指头浑圆饱满,泛着红润晶莹的光泽,除了细微的薄茧,已很难看出这是一双常拉弓练剑的手。阿末端着漆器,盛着新鲜的水果进来,看到韩嫣懒散的模样,隐隐觉得不安,似乎有种东西从他身上渐渐逝去,但是什么阿末又说不清。
“小嫣,这是皇上让我送来的水果,新鲜的呢。”阿末把水果摆上。
“嗯?”韩嫣斜挑了他一眼,波光流转,竟挑出些风情来,鼻子里哼出的声调软软的庸懒无比。
阿末一呆,大脑空白片刻才继续运转,怪怪,现在小嫣怎么越来越魅惑了…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这么看人的,难道真的是关久了,性格变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希望小嫣还是以前的小嫣,那个白衣张扬,任性轻狂的人,就算被人轻视,他也绝对不会自轻自贱,可是现在的他,倒真有点自暴自弃,动作举止都有点像懒猫。
“还有,这是皇后让我交给你的信。”阿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韩嫣接过,展开扫了几眼,就把信烧了,并吩咐阿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事。阿末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这宫里该说不该说能说不能说的他都清楚。
连着几天阴雨绵绵,让人心情郁闷,这些日子刘彻没有把韩嫣看得像以前一样紧,大概因为王太后母女团圆的事,以为有了个保障吧,韩嫣却正和他相反,笼罩在心头的不安越扩越大。
韩嫣凝视着细雨迷蒙中的未央宫,被淡淡的水汽笼着,雾蒙蒙的,就像他的未来,看不真切,彷徨又无助。地上的积水浸湿了他的鞋和衣角,他却恍若未察。慢慢踱到了后宫,这里向来是除皇帝以外的男人禁入,但韩嫣是例外,虽然不合规矩,不过他似乎总是规则之外的人。
陈阿娇见到他来,神色复杂,但很快掩饰过去,让韩嫣坐下,这可真叫稀奇,以前绝对是他站着,陈阿娇坐着的。
“皇后叫我来有事要说吗?”
陈阿娇在发愣,听他一问才回神,“啊?哦…就是想叫你来说说话,这宫里寂的很。”
韩嫣虽然不知道她用意为何,也知她说的是真话,不受宠也仍是一国之母,再加上她的性格,断不会跟身边的宫人亲近,想找个说话的人的确难。
“对了,你尝尝这茶,我泡的。”陈阿娇把茶壶推到韩嫣面前,意思是让他自己倒。
韩嫣这才发现异样,四周都没有宫人,打量一番,狐疑的看着陈阿娇。
陈阿娇尴尬的笑笑,“别让人打扰了,再说你也知道宫里耳目多是非多。”韩嫣的疑云顿消,微笑道,“你到是比以前平和了许多。”说着便自己倒了茶,茶香四溢,冒着几丝热气,他忽然想起十几岁时的一件事,陈阿娇让人送了些点心给刘彻,被替刘彻罚抄的自己给偷吃了,正吃得一嘴渣子时,刘彻回来了,一瞅,立刻跑过来,摔了案上的,还抢了自己手里的。
“小气!”
“你吃她的东西做什么!难道我没有东西给你吃?不准你吃她的东西!”
“哼~”
“你什么态度?我还会自己做呢!比她厉害吧!”
“哦?”
大概是自己怀疑的眼神刺激了某人的自尊心,第二天就做了些吃的来,把自己惊得目瞪口呆,可是食物的外形有碍瞻仰,味道妨碍食欲,结果上吐下泻。忆起少时的事;韩嫣的唇抿成一线,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微笑。啜了几口茶,瞥到案上摆着一碗黑褐色的药,秀气的眉蹙了蹙,“这种药还是少喝些吧,何苦逼自己?”话语间透着真切的关心。
陈阿娇默然,这是她为生子求的药,不管是什么药,总会伤身,但仍抱着一线希望日日喝,何苦?何苦呢?
韩嫣忽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眼皮越来越重,陈阿娇焦急的询问声渐渐远去,倒地的瞬间,他看到从内室走出来的人——王太后,便什么都明白了,脑袋昏沉着,心却是一片清明。
醒来时,浑身乏力,手脚像塞了铅块沉重,但头脑却清醒了许多,眼珠转了转,陌生的屋子,只有那床顶的雕花似乎是常见的,微微偏过头,身旁躺着个陌生的女子。然后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前又稍做停留。紧接着‘砰’一声巨响,门被来人踢开,门身毁了半截,床上的女子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