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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要的…”阿末捧着东西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退到屏风后,心里抱怨着,哎哟!大白天这两个人就纠缠不清。
“进来吧。”刘彻退回床边,收敛起嘻皮笑脸之色,拿过递上来的地图,展开给韩嫣看,开始说正事。韩嫣的眸子也因为这个立刻亮起来,精神似乎好了许多,撑着身子起来看。
刘彻指了指北方和西域,“这里是匈奴和大月氏。”边说边看向韩嫣问,“你还记得发生在这两国间的一件事吗?”
韩嫣垂首回顾近几十年匈奴与月氏的事,灵光一闪,“你是说老上单于杀死月氏国王,还用他的头颅作为饮酒的酒杯这事?”
刘彻点点头接着道,“月氏国能不恨匈奴吗?只因他们势单力薄,才没有机会报仇。如果我们能联合月氏夹击匈奴,胜算就大了。”
“这是个好主意,但派使者前去,途遥远而凶险,又要经过匈奴,不是人人能胜任。使者既要机智勇敢,吃苦耐劳,对汉朝还必须忠心。”韩嫣说出自己的担心,不知是否有人愿意去做这事,不仅任务艰巨,说不定一去不回,客死他乡。
“所以我要向天下招募有志勇士,前往月氏游说,联合他们攻打匈奴!”刘彻雄心勃勃,眼里透露的是不容抗拒和不能忽视的光彩,就像天空中最耀眼的太阳。
“好啊,那我也要加紧练习骑射,你攻打匈奴,我就是你的矛,你要防守,我就是你的盾。”韩嫣抬头迎着他的目光,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然笑靥如花,暖暖人心。
两个人相互凝视,交付的都是自己的信任。
公元前139年,建元二年,经过挑选的志勇之士张骞手持符节,率领一百多名随行人员出使月氏,开始了艰辛的出使之路,他们都没想到这次出使是一个十几年的漫长旅程。
也是在这年,刘彻遇到他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匈奴人
建元二年,刘彻开始大刀阔斧的改制,令列侯回到自己的封地,解除进入函谷关的关禁,检举宗室及诸窦违法者,削除其贵族属籍。新政侵犯了皇亲国戚的利益。登时,窦太皇太后的门槛几乎被诸侯,刘氏窦氏宗族踏破,哭闹着请求老太太为他们做主。
对于刘彻的改制,太皇太后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看着跪倒的一片子孙,也是左右为难。偏巧在这时,御史大夫卫绾上书,认为政事没有必要再请奏东宫,郎中令王藏与他持相同观点。太皇太后大怒,将他二人下狱,两人皆自杀。刘彻的新政实行一年多便失败。
夜色沉静,像是轻轻一叹就会扰乱地上如水的月光。
伏在床上的人不再那么意气风发,而是死气沉沉,孤助无望的望着自己的童年玩伴,沉默许久后,低沉的声音打开水闸,悲伤,失落如洪流倾泻而出,“卫绾和王藏都死了。”眸子黯淡,比夜还要黑。
韩嫣抚着那双失望至极的眼睛,手心触到睫毛有点湿润,热热的,轻声安慰道,“皇族贵戚都是仗着太皇太后的势才敢反对你的新政,你推行儒学,老人家信奉黄老,她难免腹诽,这次卫绾王藏的意见是彻底激怒了她,用他们的死警告你。毕竟是大树,想要撼动很难。可是…”韩嫣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说句大不敬的话,路还长着,你的时间远比她多。”
刘彻听了这话,似乎平静许多,勾起韩嫣垂下来的一缕长发缠饶在自己的手指上,“小嫣。”
“嗯?”
“一直都留在我身边好吗?”
他们都离开了,但你一定要一直留在我身边。
韩嫣淡淡的笑,洒落的月华都难比,回答是无声绵长的吻。
此后,刘彻醉心游猎,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实现自己的宏图大略。
上巳节,刘彻在霸上参加完祈福仪式后,顺道到姐姐平阳公主府上。平阳公主特意让经过自己挑选的美人去服侍,这些少女全部都是她耐心栽培献给刘彻,以博得刘彻欢欣的。彩袖如霞,纤腰曼舞,欢歌笑语,可惜刘彻对这些美人都不怎么满意,虽然也喝喝笑笑,但并没有对谁表现出兴趣,平阳公主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这下功夫要白费了。正在失望之际,屋外进来一个歌女上前献歌,她只是府上普通的歌女,一声歌喉先声夺人,再加上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是那一头瀑发更是乌黑光亮。自从她进来,刘彻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没有转移过,平阳公主一眼就明白,虽然这个歌女不是她特意培养的,却也算是意外收获。刘彻起身准备去更衣,平阳公主心领神会,吩咐歌女卫子夫去服侍。
长安城布局严整,街道纵横交错,排列有序,街上人流如涌,商铺林立,热闹非凡。白衣少年牵着马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对每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甚在意,有些人羡慕他身上穿着的上等雪白锦缎,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用得起的,有些人则惊叹于那上面精美的织纹,有些人更欣赏那匹矫健的千里良驹。但他们都无一例外的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容貌,似有异族的血统,但两族的感觉完美融合,清俊中隐着坚韧,柔和中难掩坚毅,虽然喜欢却不敢露觊觎之心。在街头有些失魂落魄四处逛的正是韩嫣,原本他应该在平阳府陪刘彻,可是呆在那根本是自找罪受,看着刘彻花天酒地,左拥右抱,还不如独自出来逍遥,免得眼胀心算,说不定控制不住扰了他的兴致。为那家伙伤神够亏了,不能在饿肚子!想着便进了一家酒楼,这里几乎满座,生意奇好,菜色应该有保证。小二一看就知道来了位金主,立刻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韩嫣要了一壶酒和这里的招牌菜,有时吃吃宫外的菜也别有一番味道。
刚一落座,对桌的人就扫了韩嫣一眼,当韩嫣回望过去时,那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四处打量,这在韩嫣看来是很蹩脚的回避方式,菜上来后径自填饱肚子,不管那人的目光了。不想那人忽然起身向韩嫣走来。
韩嫣手指摩挲着酒盏,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犹豫不决的人,他到是从容不迫,笑问,“有何事?”
那人见他一问,似乎来了信心,兴奋的说,“你那匹马可真漂亮!”
看着那人说到马时两眼放光,韩嫣暗笑,这人开门见山,还挺直率,印象顿时好了几分,从他汉话说得硬梆梆来看,他推测的问,“你是匈奴人?”
那人大惊,“你怎么知道?”所有的情绪都准确无疑的写在脸上。
一听就知道,用不着那么惊讶吧,韩嫣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那人没有丝毫扭捏,大大方方坐下,马上说明自己的来意, “呵呵~~我想和你比比,看是你们狡诈的汉人马好还是我们匈奴人马好!”
明明是你们自己一根筋,还说汉人花花肠子多…不过韩嫣对他的贬低不以为意,反倒喜欢他的直接,欣然接受挑战。
六十多年的积累和发展,汉朝现在国富民强,兵马强壮,粮草充足,在街上骑母马甚至会被人耻笑。马匹数量巨增,平常人有马已经不稀奇,但韩嫣这匹马不仅是良马,更是良马中的佼佼者,无怪乎刚刚会引起那么多人注意。
长安郊外,飞奔地两匹骏马快如闪电,哒哒的马蹄声刚劲有力,衣袂翻飞,人有飘飘乘风欲飞之感。在广阔平坦之地,比的是马的速度和耐力,在林间更多是比骑术,饶过蜿蜒的小道,避开荆棘丛林,这都需要高超的骑技。一场比赛后,输嬴并不重要,那种畅快,无拘束才是最重要的,两人皆酣畅淋漓,倒在草地上看悠悠白云。
“你蛮厉害的嘛!啧啧,小瞧你们汉人了。”那匈奴人不吝啬夸赞,但又好憎分明,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以前对汉人的鄙视。韩嫣不但没有觉得讨厌,反倒听着舒服,不会话里有话,拐弯抹角,说什么是什么。
“我射猎也很厉害,有机会下次再比比。”韩嫣在他面前也没多做虚伪的自谦。
“好好~~哈哈~~这趟真没白来!”匈奴人露出真心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们汉人男子只喜欢采花呢!”
韩嫣数着天上的白云,听到他话疑惑的问,“采花?采什么花?”
“后庭花。”
韩嫣弹起来,盯着匈奴人,好象没听清刚刚的词又问一遍,“什么?”
匈奴人被他两道像针一样的目光吓到,忙解释,“别急别急,我又不是说你。说来汉人男子也真奇怪,大男人的什么不喜欢偏偏喜欢花,还一定要是后院的,路边的不行吗?更奇怪的是,一定是两个在采,一个采,那另一个种吗?”
韩嫣听他的表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根本没真正理解这词的意思,还曲解了这词的意思,把脸埋在膝盖间,止不住的笑,这家伙汉文没学好,净吓人!
那匈奴人瞧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肩膀不停颤抖,以为他哭了,更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