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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高兴。知道那人会不高兴,不痛快,他心中的确有着窃窃的欢喜。但是,自己想要解释,那
人却冷冷一句“我是什么人,怎么干涉得了狄大庄主收哪个男宠,宠爱哪一个。”便再也不肯
见他,不肯理他,实在让他心浮气燥,神魂不宁。
是副庄主临时一句:“即然白公子是因为阿汉而生气的,为什么不让阿汉去解释呢。他若
心中喜欢庄主,不肯见庄主原是寻常,但他心中若嫉恨阿汉,倒正要见见阿汉,暗中与他相比
才是。”点醒了他。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阿汉的感受,便急急赶来。
倒也正好,阿汉却是个迟钝到完全感觉不到有什么伤害,痛苦的家伙,即然这是主人的要
求,所以他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好。”
反是狄飞听他应得这么干脆,倒略略愣了一愣,这才定下神来,看着刚才被子里起来,还
没穿上衣服,就让自己硬拎起来。因为衣衬单薄而显得有些寒不胜衣的阿汉,他心中终于微微
一软,这几日来,一直缠绕不去的焦燥略退,暗中感到有些惭愧。
他迟疑了一下,这才道:“我知道这事为难了你,只是……”他长叹“盼你谅解我,惊鸿
对我非寻常可比。他如今误会我,只得你才能化解得开,我……”
他目光深注阿汉:“你能这般待我,无论如何,我总有报答,总不至负你便是。”
阿汉倒不理解他如此郑重其事,有何用意,只笑说:“我去找他解释好了,又不是什么大
事。”
很久以后,阿汉不得不承认,世人眼中的大事,和他所以为的,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而
在当时,第一世,世事人情,无知若白纸一张的阿汉,无论如何想不到,一件仅听主人吩咐去
办的小事,会发展到那种地步。
解释
“你来做什么?”一直对狄飞闭门不见的白惊鸿,居然真的肯见阿汉,虽然他接见的态度
冰冷而不屑。
“主人让我来告诉你,我是他的男宠,就算再受宠,也只是男宠,可是你是不同的,他从
不敢以男宠待他,你是他最重视的人。”不得不承认,阿汉绝无做说客的天份,狄飞也是昏了
头,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人身上。他完全就是把狄飞的话一字不漏得重说一遍,而且说得不
带任何情绪起伏。
就算是白痴也不会相信,说这话的人能有多少诚意在,所以白惊鸿的反应也就是理所当然
。
“我是什么人,怎么配和狄大庄主的男宠相提并论。”
阿汉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你的确不能和男宠相比。”
白惊鸿一愣,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你说什么?”
阿汉象是完全听不出他的讥讽之词,笑说:“男宠也是一门工作,给予服务,也得到报酬
。主人供我吃供我喝,给我衣服和住的地方,我就为主人做事,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在床上想要怎么样,我都听他的。可是白公子你……”他偏着头想了想“我虽然和你不熟,
但我常听人家说起你。主人给你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穿最好的,有什么好东西都送给你,可
是你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付出,只是心安理得得享受,而且,看起来好象主人永远欠着你十
万两银子一样,这样很不好,做人要厚道啊。”
他说来振振有词,白惊鸿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起初是因为惊愕,后来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扭
曲了起来:“你住口,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样的语气来羞辱我。”
他愤怒得大喝,站起身来。
阿汉眼也不眨一下;“我是主人的男宠啊,我也没有羞辱你,我是在讲道理。”
白惊鸿气急败坏:“你,你,你怎么敢拿出卖身体的男宠来和我相比。”
阿汉平静地反问:“男宠出卖身体,工人出卖力气,师爷出卖知识,每个人都在出卖自己
的一样,来换取报酬,这又有什么不对。这不过是一份职业罢了。男宠卖的只是身体,不是尊
严,不是良心,男宠也不曾杀人放火,也不曾伤人害人,为什么不能拿出来相比。至少男宠也
是在自食其力,至少男宠得到多少就付出了多少。并不欠任何人。而你,现在……”他坦坦然
说“似乎是什么都不做,白白让人养。你觉得这种身份比男宠更好吗?。”
白惊鸿脸色阵青阵白,跌跌撞撞,冲前几步,让人几乎误以为他要冲过来和阿汉撕打,然
而,他死死瞪了阿汉好半天,也只是愤声道:“你知道什么?这一切又不是我要的,是他硬要
给的……他……我……。”因为极度的愤闷,他连说话,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阿汉恍然大悟:“啊,你是说,你每天吃的山珍海味都不是你自愿吃的,是他掐着你的脖
子捏着你的鼻子逼你张开口吃的,你每天穿的绫罗绸缎都不是自己要穿的,是他剥光了你的衣
服,硬是一件件套上去的,你每天用的这些下人,都不是你要用的,是他拿刀架着你的脖子,
逼你收的,你每天……”
他说来平淡,白惊鸿却已是满面通红,伸手指着阿汉,手指都颤得不象话:“你……你住
口……”
他嘶声喊,然后猛然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无数人迅速得飞扑过来,无数张脸满是惊惶,无数个声音都在乱轰轰
得喊:“白公子。”
只有阿汉低低咦了一声,忽然记起,有人说过,这位公子闲着没事,对着海棠花都能吐出
两口血来。
他有些郁闷地抓抓头,没这么严重吧。他真没什么恶意啊。只是以前看张敏欣的书时,老
见着一堆又一堆的小受,很不屑得对若干王爷皇帝教主等等等,说着,我才不在乎你的钱,我
不要你宠爱,我不稀罕你的好东西。另一方面,却又毫无不安得吃人家的山珍海味,穿人家的
绫罗绸缎。他是真心地觉得,当男宠,怎么也比这些人好。
他只不过是想要说明,很多事,其实旁人是不能逼迫的。所谓身不由己,所谓被迫,在大
多时候,不过是自己用来欺骗自己说服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只是说实话罢了,怎么就弄得人吐血了呢?难道真相永远都是如此让人不能面对,无法
直视的吗?
阿汉感到迷茫且郁闷。白惊鸿却颤抖而坚决得推开过来扶他的人,双目直视阿汉,脸上神
情,竟不知是悲是喜,良久,才惨然一笑:“你说得是,我素来自视甚高,却原来,我竟是个
连男宠都不如的东西。“
一句话说完,他双眼一闭,直接往后就倒,接着又是一阵子震天响的惊叫。
阿汉愕然,啊,这个,这个,似乎是比吐血还要严重一点啊。
接下来。就是一片的混乱。神色惨淡的下人,紧张慌忙的大夫。大呼小叫的声音,来去奔
走的脚步,以及狄飞那雷霆般震怒的吼声和冰雪般冷酷的眼神。
受刑
粗硬而带着麟片的鞭子划破空际的声音单调刺耳,强劲的力道使得每一记鞭子与血肉交击
,都带起长长的血痕,以及肌破撕裂的声音。
血静静得滴落下来,很快就成了一片小小血泊。
天地间一片静寂,安静得只剩下挥鞭声,鞭子与血肉相击声,血液滴落声。单调而沉闷。
所有人都沉默着站得笔直,从没有见过庄主如此暴怒,从没有哪一次处罚一个小小男宠,
竟要把全庄若干人等一起召来同时观刑,从没有哪一次,那位占尽宠爱的白公子,脸色会如此
难看。
就算是一人之下的副庄主,此时也噤若寒蝉,很不自在地坐在侧位上,小心地偷眼瞧坐在
正中央,面色铁青的狄飞,和神色漠然的白惊鸿。
所有观刑者都有硬着头皮受罚的感觉,空气中的肃杀和冷沉,让人呼吸不顺。几乎人人都
在心中埋怨着阿汉,怎么就好端端惹这么一场大祸,平白让大家一起受罪呢。
刑罚已经持续了很久,这是最粗最重最狠毒的麟鞭,就算是骨头最硬的铁汉,被打了这么
长时间,也会痛不欲生。
然而,从头到尾,阿汉都安静得出奇,他甚至没有象以前那些,唠叨一些很无聊的话,也
没有不解得提出一堆问题,他安静得看着事态变化,安静得看着狄飞气急败坏,安静得听着狄
飞发出指令,安静得被人脱了上衣,吊起来当众鞭打。
他瘦弱的身体就这样无所遮掩得展示在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