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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找他,闷闷的说:“安怀然,他要我去做官。”
安怀然是武将世家,韩昭是当时三皇子府上的新秀,如果丹容也能一同来朝,自己便能多多见到他了。于是安怀然便大咧咧拍着丹容肩膀道:“这是好事啊。”
丹容只轻轻笑了笑,神情有些与方才的轻蔑相同。安怀然原先一直瞧不懂,他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看起来比之自己老成许多,却又总也不快乐。
后来丹容便入了仕,与韩昭一样为三皇子效命。再后来韩昭因为一个舞姬离了三皇子投奔梁相,假,太假。但丹容身上的刀子却一刀比一刀真,安怀然不知道该怎么带他离开刑场,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他浑身上下皆见了骨。
安怀然怎么也忘不了丹容当初的眼神,他恨不得杀了韩昭,丹容却只是累极了,瞧着他眨眨眼,用很微弱的声音道:“怀然,我好冷。”
丹容生性怕冷,冬日里几乎不愿出门,安怀然被头顶的太阳晒的浑身疼,明白丹容这不是冻的,是失血失了太多。急匆匆寻来的厚皮裘裹在丹容身上,安怀然不敢碰他,丹容便自己走,一步一个血脚印似刻在安怀然心里。
安怀然眼睁睁瞧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了,血从厚厚的皮裘下透出来,丹容瞧着他眨了眨眼,渐渐没了气息。安怀然痛哭失声,抱着只剩骨架的丹容回了府,他执意要为丹容挑一副好棺材补偿他没来得及享乐的人生,夜里丹容的尸首却不见了。
安怀然只能去找韩昭,领兵围了韩昭府,韩昭却矢口否认。尸首没找回来,安怀然却犯了大过,被安家老太爷锁进楼内不得外出。等他能出来时,这大庸朝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的丹容却是再也寻不回了。
丹容见他神色沉痛,知道他又想起了旧事,便放柔了神色,道:“我收拾一下,这就进宫吧。”
安怀然沉声道:“丹容,是我过于天真了。”他明明有机会放丹容走,却居然还妄想再次将丹容卷入这权势的漩涡里来。
丹容轻笑,瞧着他道:“既然是去面圣,我还是收拾一下的好。你在这里稍等。”
约莫一炷香时间丹容方收拾妥当,安怀然领着他上了马车,怀揣着心事一路进了宫。
入了宫,老太监却领着丹容一路到了锦妃的住处,安怀然是武将竟也没有被要求避讳,到了地方才瞧见一身便服的皇帝。皇帝瞧见丹容,面色微微变了变,锦瑟姬拍了拍他手,皇帝这才起身,招了安怀然出门。
锦瑟姬这才笑了笑,亲自引了丹容道:“坐吧。”
丹容便落了座,笑道:“锦瑟姬该猜到了,我不过是来替先生传个话。”
锦瑟姬面色暗了下,却没接话,只笑道:“当年的事,我听皇上多少说了些,委屈你了。”
“委屈?”丹容皱眉,等着她下面的话。
锦瑟姬接道:“你若恨那凡人,我自然有法子叫皇帝一样处了他。”
锦瑟姬与他一般,除却心上的人其他凡人的性命一概不放在眼内,丹容笑了笑,道:“锦妃言重了。过往如浮云,锦瑟姬既然明白丹容要说什么,丹容便不久留了。”说罢起身便要走,锦瑟姬微微抬指,身遭立刻蔓延出两股黑色烟雾卷住丹容双腿。
丹容苦笑片刻,忍着痛重又坐了,道:“锦瑟姬该明白,如今锦苏身上的魔气一样清了,先生在人间待得已经厌烦,不日就要回长乐殿去。”拿不出苏华感兴趣的东西交换,即便是锦瑟姬又如何?
锦瑟姬垂了眸子,沉默半晌,将魔气收回,叹气也似,笑道:“万狐一鬽,难怪先生肯做这笔生意……”又顿了顿,抬头瞧着丹容道:“你觉着……我肚里的胎儿可值得先生出手?”
丹容心下一惊,妖魅虽不足凡人多情,这亲子却不是说舍便能舍下的,锦瑟姬难道真要拿自己的头一个骨肉去与先生换个凡胎么?
锦瑟姬将手搭在腹间,摸了摸肚子里不安分的胎儿,叹道:“丹容,你我毕竟不是凡人,在凡间与人处的久了总会被人瞧出破绽来。何况是日夜相处的人……”
“皇帝虽不知道我的身份,却早就看出我不是凡人,我这胎来的不易,却一直寻思着要如何除掉。前些日子皇帝见我闷闷不乐,这才劝慰我道,无论我生个什么,他总是疼爱的。”锦瑟姬苦涩笑笑,接道:“当年那韩昭,兴许便是赌你不死。”
丹容面色变了变,沉声道:“先生的喜好不是我能猜测的,锦妃既有了主意,这病看来也不需丹容效力了,先生不日便要回长乐殿去,锦妃若有事可以去那里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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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TT回帖越来越少……桑心……
真情假意
真情假意
韩昭身子一僵,丹容抽身,搭了衣裳洗漱出门,看也不看他一眼。韩昭待要起身,□处却流出一股粘腻来,韩昭面上一热,随手扯了身下的单子擦了擦,这才慢条斯理穿上衣裳。
窗外有人轻叩,韩昭艰难起身,定定神开了窗,冷道:“什么事?”
安怀然一袭劲衣,在夜色下红着脸道:“梁相,此事不能再拖,圣上着我督促。”
韩昭面色不变,轻声道:“走了的那个怕才是正主,此次我们找错人了。”
安怀然讶异地瞧着他,“这么说,丹容不是?”
韩昭面色一沉,点头道:“依这样看,丹容怕只是那位先生的……榻上之人。”
安怀然心内骤痛,片刻后,咬牙道:“我去回禀皇上。”
韩昭合上窗,丹容在榻上现出身来,抚额笑道:“原来如此。”
“凡人数十载短暂寿命,难怪他要借着为锦妃医病之由求到这里来。”
韩昭皱眉道:“圣上不是那等昏庸之人,此次确实是为锦妃……”
丹容微挑了眉,斜睨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韩昭便闭了嘴,知晓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再信。
丹容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时方回头笑笑:“我的梁相,只怕你这次打错了算盘,我之于先生,不过是万千宠物中新敛的一只。如今已被先生所弃,我倒要瞧你如何跟皇帝交差。”
韩昭面色一变,眼瞧他走出门去,在房内愣了半晌,终于寻了出去。
这庄园内冷清的紧,没有几处亮着灯火的地方,韩昭走到后院,隔着窗纱瞧见那似狐非狐的巨大身影时顿时停了脚步。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挨到窗外。
丹容化了原形,凝神聚气,吐出一颗夜明珠也似的内丹来,随即四肢一软,倒地化出人身,起身对着杨禄道:“这个可以保他尸身暂时不变,你真要求先生,便得快些。”
杨禄接过内丹,僵了片刻,道:“没了这个……你怎么办?”
丹容笑笑,擦了额上的汗,道:“长乐殿里的三百年倒也不算白待。你放心,我这内丹只要不是给别的精怪吞了便不至丢了性命。”又顿了顿,瞧着杨禄道:“何况方然那一掌,是我打的。”
杨禄动作一滞,扶起方然将那内丹送到他口中,尸身上原本那股灰败之色立刻消退了干净,瞧着倒像是睡着了般。
丹容觉出他身遭隐隐的怒气,也不便多留,只道:“先生只带走了锦苏,方然这事与我脱不了干系。你毕竟是凡人,等你寻上长乐殿,方然的尸骨早已生了变化。这几日寻个地方将他好生安置了,我与你一同去求先生。”
出了门,韩昭已经不在,丹容兀自笑笑,回屋时韩昭坐在榻上,见了丹容便道:“你要走?”
丹容失了内丹,脸色苍白似雪,也没那功夫应他,只上前将被褥整了整便卷住自己睡了。等他呼吸稳畅了,韩昭才轻轻叹气,略一思索,将角落里的被褥也为他披盖上,这才和衣躺了。
杨禄一早便出了门,去了哪里下人们皆说不清楚。韩昭要去上朝,丹容挑挑眉,笑道:“要追方然的尸首拿来要挟?”韩昭便没有去,只招了安怀然来说是自己病了。
丹容不置可否,失了那内丹后更加畏寒,韩昭身子温热,丹容摸着摸着便会拥他上塌,厚厚的被褥层层搭在两人身上。丹容还好,韩昭却已热的受不得,浑身皆是细密的汗珠。丹容轻声笑着进入他体内,韩昭兀自沉浮,手搭在他肩上,听丹容挺身道:“韩昭你果真老了。”
韩昭一僵,丹容却也跟着顿了顿,将韩昭翻过身去,按着腰侧莽撞泄了,起身着衣。
杨禄便等在了丹容的房门外,韩昭跟在身后,洗漱完出门的时候,杨禄微微诧异,瞥了韩昭又瞧了眼丹容。
丹容面色比前些天好了许多,却仍是不带血色。“你把方然葬到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