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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开玩笑说道:“我现在已经晋升为‘有卡男士’了。”
陈舒亭电话那边扑哧笑了。这个女孩子还是有些独特的魅力。为了让她尽快笑
逐颜开,也不再纠缠我诉苦,我接着说:“这么着吧,翔子回国就让他回,有他后
悔的那天。干脆咱们俩搭伙得了,将来幸福小日子一过,照张照片寄给戴晓翔,气
死丫的……”
听起来陈舒亭那边笑得挺开心,还得意地说:“我才不嫁给你呢,晓翔我都没
看上,你还不如他呢。”我听着一边面带微笑一边在想:与找陈舒亭结婚相比,不
要说做个“勇敢”的同性恋,就是做个太监或者被终生监禁,我都会选择大无畏地
勇敢面对。
我最后也没有对陈舒亭承诺什么,因为第一我不可能充当说客力劝翔子留下来,
第二我更不可能告诉翔子他的亭亭“为了他是怎样地牺牲自己忍辱负重”,我听这
番话时已经省了当天的晚饭,重复这番话时再把第二天的晚饭也省了,又不是民运,
我不想闹绝食。但我对陈舒亭还是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建议:拿了学位回国和翔子团
聚,她在这里学的是审计,未来在国内发展,前景很好。
放下陈舒亭的电话,我呆坐在沙发上吸烟。两根烟之后,我感觉突然轻松了。
等戴晓翔回国后,我就会有舒心日子过了。
五十九
那时我一边找工作,一边忙活自己的小生意,生意方面发现自己有太多要学习
的东西,比我原先想象的要复杂,但不艰难,我信心十足。而找工作这方面,因为
自己有绿卡在手,没有身份的压力,我还挑肥拣瘦起来。
帝克对我说有一个美国的大公司里正招人,需要在美国受过教育,但是在中国
工作,他们只按当地人的标准支付薪水与提供福利,年薪10万人民币。我告诉帝
克我对这个机会没有兴趣。那天我与帝克关于我的前途问题聊了很久。
不得不多说一句,我与“虐待狂”可以相处得较好,是因为帝克这个人总体说
来不错,而我又基本上属于不敢张牙舞爪、用陈舒亭的话说:“窝囊的男人”。系
里有个香港来的学生,跟他老板对着干,而白人心胸狭窄起来一点不亚于黄种人。
结果是这哥们儿博士读了快七年了,就不给他毕业。好在这哥们儿的老婆来美国不
久就在纽约医院里当了护士,绿卡也有了房子也买了。
我是真心佩服这位来自香港的同胞,因为实在看多了大家在美国人面前谦卑温
顺,乖巧讨好的笑脸。我自己可能表面上摆出点狂样,但真正和老板有了分歧,特
别是对他不满时,基本上属于“沉默的大多数”。真的,我打心里钦佩这哥们儿的
血性,当然血性的基础是要有“软饭”可以吃,血性的代价是不得不吃“软饭”。
过去,翔子有时会晚上不回来住,如今他竟然在回国前白天画画,晚上早早回
来。我对翔子说趁回国前去中西部玩,什么黄石公园之类的,他回答说算了,以后
肯定有机会再来。
“我和亭亭分手了……”在餐馆里,翔子非常平静地对我说了一句。
我丝毫不感到意外,看他一眼,继续吃东西。
“我有些对不起她……”翔子又说。
“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我问。看着戴晓翔满脸愧疚,我怀疑他做了比
较差劲的事情,比如他喜欢上了其他女人?
“坚持回国嘛。”翔子那表情似乎是嫌我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这两口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么分开,我都替他们惋惜。我没说什么,
继续享用美食。再抬头,看见翔子一边吃,脸上带出愉快的轻松表情,还夸奖清蒸
鱼味道鲜美。
吃饱饭,我们走在大街上,感受着纽约盛夏的夜晚偶尔出现的干燥凉爽的空气。
我和翔子谁都不发一言,有时看看身边擦肩而过的行人,有时望一望灯火通明的商
店。我们走过商业区,因为没有灯光照射,周围暗了下来。
“坐会儿,抽支烟。”我一指某个已经打烊小店前面的靠背椅,对翔子说。
我们坐在椅子上吸烟,好象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对面三女两男的十几岁亚裔
孩子身上,他们相互打闹,女孩子趴在男孩子后背上,男孩掐住女孩的大腿处……
典型以少年人特有的方式体会着性的愉悦。我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那时我接触的
女孩都保守,没有能与我戏闹的人,我就与班上叫四儿的男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地体会着暧昧的快乐,当然还有翔子。我与四儿不过是嘬了嘬嘴唇,而与翔子却是
拼刺刀的。那时我对翔子张口闭口都是想你想得心力交瘁,做梦也料想不到,少年
时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竟然在多年之后应验了。思绪到这里,我不禁心里对自己苦
笑,再去看看一旁的戴晓翔,他也是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我问。
“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俩去火车站画写生,你丫装残疾人,我背着你找厕所……”
“能不记得嘛,你丫先耍赖,非让我背着你爬楼梯,我一犯实诚,真给你背上
去了,腿都软了……”我说着笑了。
翔子也笑。
“那次咱俩好象身上一共就剩下三块钱了,买了两个火烧,还买了一个煎饼一
人一半给分了,其实煎饼大部分是你吃了,我让着你呢,那时你丫真能吃,猪似的
……”翔子继续回忆。
“得了吧,你怎么不说咱们取自行车,你丫遛得比兔子都快,存车老头拽着我
的车不让我走,这通骂……”
“不是你说的你打掩护让我先脱身嘛,后来我不是折回来了嘛,还说要给老头
画速写呢!”
说着,我和翔子都笑了。
以后我和翔子还是沉默着散步,沉默着走到很远处的停车场,我们坐在车内,
翔子将频道调至99。1,不知道是哪位歌星的经典之作,很悠扬的音乐在车内流
淌,我们沉默着倾听。
我和翔子这么在一起,不要说拉手搂抱,哪怕暧昧的身体碰撞都没有,我想无
论什么人,就是那些恐同仇同分子看到这一切,也要说我们“正常”得不能再“正
常”了。因为,那“正常”之下,心有灵犀地默契和相互的感应,不是用拉手或者
拥抱就能表达出来的。
当然,回家之后,我们还是“不正常”了。“不正常”到我甚至带有毁灭的心
态去对待翔子对待自己。“毁灭”过后,我们安静地各自躺着,两人中间,保持至
少两寸宽的距离。
“华子,我给你留一万块钱。你上次说做生意要讲门面,怎么要开一辆奔驰那
样的车。你自己再添一万块钱,就能买一辆比较新的二手豪华车了……”
“我就一瞎说。我这个生意给谁看,买家卖家都是现成的,我中间捣鼓一下,
钱上了账足够了。你有那钱要不把书念完,要不去玩一趟,带回国也行啊。”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