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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舍人回说娘娘那边没有问题,随时可以行动,就看王爷在宫外的安排能不能过关了。孟舍人还说,娘娘请王爷放心,无论旁人说怎麽她最是相信王爷的。〃灰狼一字一句的转述完,默默守在一边等司马兰廷发话。
司马兰廷靠在罗汉椅上冷岐一笑。看来,贾谧还真是枉作小人了。扳倒杨骏他得靠贾南风,贾南风何尝不是得依靠他,这个计划是回都前就定好的,即使贾谧再怎麽添油加醋乱嚼舌根也没用。只要真正的身世没暴露,苏子鱼这个人名,在贾谧眼里和在贾南风眼里意义是不一样的。
看他阴沈著不答话,歧盛催促著:〃王爷,昨夜所说的计划,究竟有决断了没有?〃回来几次闲聊,他已经知道对於司马兰廷来说,苏子鱼这个人已经变成了特殊的存在。
担心他感情用事?
司马兰廷倏笑一下,他虽然心里隐有沟壑过不去,但昨夜歧盛提出那办法时他并没有拒绝其实说明他已有决断了,只是自己不想承认而已。人都是贪心的,既然看到一条又近又稳的大路,怎麽还肯费尽心思去绕远路冒风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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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勇、奉勤落後苏子鱼五天到的许昌。
当初没让他们和苏子鱼一起走,一是奉喜才出事,怕他们掩饰不住悲伤被苏子鱼看出端倪。二来也方便护送侍奉苏子鱼的大队人马尾随而去,秋水连两个小丫头绫罗、绫绮,一个红案大厨一个白案大厨并两个小厨工,另有一大堆小鱼惯用的寝具、用具、饰具、书籍、药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拖了九个牛车浩浩荡荡。
但不管怎麽样,奉勇奉勤怎麽也没想到一到许昌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苏子鱼在公堂之上发飙。
话说苏小哥在叔叔郑方圆领导下,威风凛凛神气活现进了许昌城,屁股还没坐热一个〃郡国副都尉〃的头衔就落到了头上。
郡国都尉就是比国相小上那麽一点点,可以说是郡国最高的官衔之一了。当然,在他哥哥的地头上,他其实领个什麽官衔都没差别,不过是为了威慑下人而已。
原先的郡国都尉裴嘉,立马眉开眼笑地表示自己虚领多年、才不胜任,今後凡事都请苏小公子多出主意。傻头傻脑的苏小哥官职权责还没弄清楚,就热血沸腾的要求前去剿匪。
国相、郡丞、功曹史、五官掾、郡府属官拖著给他接风洗尘,可惜拖不了一天被他软硬兼施脱围而出。
苏子鱼领著洛阳带来的三百栩军另一千许昌兵士、一百贼捕士追风赶月开赴流寇山匪出没的紫雾山。
层层叠叠冷峭巍峨的山峰; 连绵不断,一遍苍苍莽莽。最阻碍的人是山脉四周雾气很大,远远看去尽是紫灰之气。
一众将官都收到了国相下达的拖延命令。
栩军队主说:〃都尉大人,我们需要入山寻查山匪踪影,找到他们的老巢再作定夺。〃
许昌统军说:〃都尉大人,入山寻查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
贼捕吏说:〃都尉大人,入山寻查由我等负责,请诸位军士守好附近村寨即可。〃
苏子鱼由著他们安排妥当,然後不容反驳的决断:〃我要同去。〃
於是寻查时间因为苏二爷的加入,由十天半月锐减为一天。苏二爷在山中直接用的神识搜索,带队才刚进入第二座山,即发觉出异况,直接把人领到了山凹里的〃悍虎〃寨前。一个时辰後,山寨前後地形被弄得一清二楚,山匪数量被〃小神通〃苏子鱼一览无遗。
由於滥用神识,心力耗费过甚,让苏二爷过指挥瘾的袭击会议才开了个头,突然两眼一黑栽倒在地。等他悠悠转醒已经是两天之後。
悍虎寨一干悍匪早已剿清,两百二十三名匪寇伏诛四十五人,其余诸人受缚押回许昌定罪。既然拖延之术无效,放开了手脚的虎狼之师踏平山寨只花了一个时辰,算是给昏倒的苏子鱼报仇。
清醒过来的苏子鱼听说匪寇已平,虽有些怅然若失,也只得认命。他本打算深入虎|穴探清山寨由来,内外接应尽力将伤亡减至最低的。好在任务已经完成,他心里还想著,神速回去洛阳,可以给他哥司马兰廷一个大大的惊喜。
结果,押解回来的一百多山匪才是真正让苏子鱼头痛的大麻烦。
八十五 殚精竭虑
郡国府的大总管叫奉福,是个很有和泰意味的名字。单看名字不看人,你会猜测名字的主人身形发胖,圆圆的脸上带著和气笑容,可实际上奉福瘦得跟竹竿似的,脸上的表情虽然够不上阴冷却绝对是不苟言笑的。
苏子鱼头晕脑胀的醒来,正对著这张严肃的脸,半天无语。
苏子鱼现在的情况就好比这样,有一潭清泉,本来可以缓缓沁润周边方圆十丈远的生灵,它偏偏要一次性倾倒出来泽及遍野,那下场可想而知:泉涸水干。所以晕睡两天醒来的苏子鱼仍然觉得疲惫不堪,身体像拖著千金铁般的沈重。
出事那天,他才被属下送回郡国府时还伴发了高热,上下一众属官吓得脸青唇白,也弄不清楚他是中毒了,还是突然宿疾爆发了。请来大夫来一摸脉象,也只道他是气滞血逆,蒙蔽浊窍晕厥过去而已。开了副平肝泄热,镇心定惊豁痰启窍的药剂,煎好後拿去喂,一碗药也只灌得下十之二三。好在虽然人没清醒,倒是慢慢的退了热。
郑方圆虽不如其他人这般忙无头绪,猜到大概是运功上出了问题,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知道苏子鱼身上带著些好药,因为分不清药性,也不敢乱用。一面对众人谎称是劳累过度旧疾迸发,一面由得意识不清的苏子鱼被人灌药施针。弄了两天苏子鱼果然醒过来了。
一双黑亮的眼睛毫无预警的突然睁开,和奉福大眼对小眼。
後者端著药碗的手没有出现一丝抖动,稳稳的一手端碗一手慢慢盛出一勺药剂。黑中透亮,泛著沈沈的苦涩之气。苏子鱼头皮发麻,一个冷栗从脊椎窜上头顶百汇|穴。勉强吞下一口唾液才觉出自己口腔里存留的怪味,他不觉得自己有病,既然醒了便不会再吞什麽不明汤药,於是苏小哥盯著奉福的眼睛很干脆的回绝:〃不吃。〃
喂药的人也不坚持,轻轻放在一旁退下去。坐在一旁的郑方圆踱了上来:〃小祖宗总算醒了,你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苏子鱼觉得脑袋上带了个铁梏,捧著呻吟一声,叹道:〃我大概自不量力了。〃
郑方圆稍微放下心来:〃你再不醒,我只得向洛阳白马寺求援了。〃
郑方圆受司马兰廷嘱托本来只需送苏子鱼平安到达许昌,因为这场病被耽搁滞留下来,虽然山匪的事提前解决了,可他知道洛阳将有变故此刻不能将苏子鱼送回去,只得陪苏子鱼留在郡国府静养。
苏子鱼神气困顿,又休息了一天也不见起色,索性丢开这头急冲冲地去审问被捕回来的山匪,期望能早点了结这桩差事回去洛阳。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百多个余孽身上竟然个个有冤情,人人喊冤屈。
匪徒甲说:〃大人,我冤枉。想当初我也是一介良民啊!好好的在老家受著几某薄田度日,可地主非要强占我土地,逼我为奴啊。出了上山为匪我还有活路麽我?你要治我,也得先治那逼良为匪的地主啊!〃
匪徒乙说:〃大人,我冤枉。我家世代在工坊做事,一向循规蹈矩,好不容易娶了房媳妇,可工坊小少爷看上我媳妇,非要霸占为妾,我逼不得已带著媳妇逃出来,为了躲避追杀我也是不得已上山当土匪的啊!〃
匪徒丙说:〃大人,我冤枉。我是想作个好人的,可我从小长这副样子,人人看到我就跟看到贼似的,走到街上平白都会被人诬陷成小偷,我也不容易啊。。。。。。〃
。。。。。。
如此,不胜枚举,数不胜数。许昌的官员更在此时突然爆发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官品来,力主一一查清所有冤案,还世间一个公道!同时也不容居心叵测者混水摸鱼妄图逃避律法制裁。
一百七十八名匪徒啊!那得查到猴年马月去了。苏子鱼再不通事理也认为这些家夥实在耍自己玩了。忍不住气当场就在公堂之上爆发了,才摔了一个砚台两个笔筒,突然眼前一黑又晕了,被赶上来的奉勇接个正著。
众人这才意识到,不用教唆山匪编撰窜供,或者千方百计找借口留人生事了。这位苏小爷实在病得不轻,压根走不了。现在该担心的是怎麽跟洛阳那边交代,好好一个人才到许昌十天,晕了两次三天了。
其实苏子鱼这问题吧,说轻还真不轻,真元耗损已近油尽灯枯。但你要说是病却又不是病。
固神真元是人与生俱来的能量,普通人的固神真元随著精神意念的飘逸不定而散乱不宁,修佛之人通过修行守住真元不时时外散,储藏在紫腑内酝纳循环,生生不息,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在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