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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民间也传得沸腾腾,更有人不看好此事,笃定严清郎必在一年内纳新妾,将正妻抛至冷院。
可惜的是,严清郎非旦未纳半妾,妻子甚至在年后为他生下一名男娃,无论外头的人如何讽刺、讥笑他,他仍然爱妻如昔,就连楼主也大感意外,看来…传言并非不可全信,他似乎还惦念着他的妻子。
「介意我拉一曲吗?」严清郎并没有察觉到尧风的失神,抬起头轻声问道。
尧风回过神地看了严清郎一眼,随即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见状,严清郎仅是笑了下表达谢意,便坐直身躯,持好手中的二胡,回想着以往父亲教导他的一首曲子,也是自己唯一会拉的一首曲儿,慢慢的…拉奏起来。
他所拉的曲子不像尧风拉奏的那般轻柔,反而沉重间还带了分哀伤,彷佛将所有的悲伤事,全倾注在曲中宣泄出来,令闻者也不禁要为之动容。
尧风却无法安静的听完这首哀调,起身便拉住严清郎的手,俯下身便将持拿着二胡的他紧紧地搂住。
他知道他该如同其它人那般厌恶他,可是他没有办法…没办法从那双平静无波的眸中转移开,无法找出任何理由去讨厌他,越是相处,他越是想亲近他,想与他说话,想…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
严清郎怔愣了下,禁锢住双手的枷锁,随着尧风越搂越紧的动作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深陷在回忆中的心神渐渐清明,却又像是陷入更深沉的迷惘中,一时间竟没能推开他。
「别…拒绝我。」尧风忍不住地将脸埋入严清郎的发中闷声说道。他知道自己该放手,也担心严清郎会立刻推开他,可是他就是无法克制…想拥抱他的欲望。
严清郎敛下眼帘,本欲推拒的手,竟也没推开紧搂着他的尧风,反而反手将精瘦的他搂得更紧。
是单纯的想享受一下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吧?所以才没有推开尧风,任由他紧抱着自己不放,也任由自己…卸下防备,纯粹的感受这份属于他人的体温。
◇◆◇
堂厅内灯火明亮,照得白玉并铺而成的地面更加纯白耀眼。
坐于帘后的蔺舆风,轻抚了下落于胸前的一缕发,俯视着被他忽然传唤的尧风说∶「听说…你将我派去看守严清郎的人撤回了,有这么一回事吗?」
「是。」尧风半跪在下方低垂着头,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为什么?」蔺舆风被面具所半掩住的脸孔,使人看不出他现在是何表情,语气亦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波动,唯有那双褐眸,透出令人心颤的冷冽。
量尧风再镇静,也无法在蔺舆风冷冽的视线下感到轻松自如,浑身紧绷地回说∶「这是属下的职责。」
蔺舆风呵呵地轻笑出声,「是这样吗?」他站起身,抬手挥开玉帘,「那么这几天你是去哪儿了?他既是你的职责,那为何你该待在他身边时,你却不在呢?」
尧风抿紧唇瓣,冷汗不知何时从额际滑至下颚,不发一语地低垂着头。
「不做辩驳吗?」蔺舆风走下高台,淡然地问说。
「请楼主惩罚。」尧风将头垂得更低了,那几日擅离职守确实是他的错,他无从辩驳。
闻言,蔺舆风仅是背过身说∶「离开吧!别再让我发现你又擅自离开千风楼,明白了吗?」
「是。」尧风恭敬地回答了声,旋即站起身离开堂厅。
蔺舆风冷冷地看着光洁的地面,不断的想…想着该如何处理严清郎,将他交回朝廷严办,内心却总有那么一丝不甘愿,他是他最重视的敌人,怎能如此轻易的见他就这样死去?更何况他还必须考虑到冷月…
但是冷月究竟到哪儿去了?他几乎派出所有人去搜寻他的行踪,更亲自到御月宫去询问冷月的消息,得到的,却还是毫无所获的答案,那他是否真该考虑将严清郎交出去呢?拖久了,朝廷那方面必定会责问,对他可没半点好处。
蔺舆风回头看向堂厅外,天色昏暗无光,连皎月的一角也看不到,就如同他此刻的心绪般,烦闷至极。
罢了!朝廷那边就再暂缓个几日吧!待落叶山庄的人离开后,再做出决定也不迟。
但是总有一事他还是想不透,严清郎他…似乎与往昔不太一样,那晚也是如此,故意在他面前喝得酩酊大醉,就是想试探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却不料,他仅是冷冷地看着他喝了一整日的酒,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解。
蔺舆风忽然想起自己那晚的冲动举动,还有严清郎当时那副既错愕又愤怒的表情,不禁呵呵地轻笑出声。
「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吻罢了,他竟然这么生气,下手还挺重的呢!」他不由自主地抚上那晚被打的脸颊,那股强烈的痛觉,彷佛还留在上头般地隐隐作痛。
且不论那家伙与他对立的身份,其实他还挺可爱的,那反应…真是逗人,呵呵…
蔺舆风笑了下,心情大好地走出堂厅,明日…再去见他一面吧!忽然很想再多看他几眼…
09
暗夜无光,狼嚎四起,令人不禁感到一股冷意在周身窜流。
眼见四周除了被黑暗所掩盖住的树群外,就只剩下躲在暗处的猛兽,欲趁他倒下的那一刻,好分羹他的躯体饱食一顿。
不可否认,他是真的累了,又寒又渴,好想哭…想呐喊,想…将他寻回来,好后悔为何当时自己会松开双手,好气他为何不肯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也不至于这般心伤。
见他越行越远,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只是不停的敲打门板,磨的双手几乎血肉模糊,他还是不断的重复那自虐般的举动。
好不容易离开仓房,他也已经不知所踪,寻了大半片林子,他还是找不着他,跑到邻近的村子询问,只得到他已然离去的消息,让他只能不断的寻…寻、寻…
近半个月来,他无一日不担忧他的生死,怕他会被官府缉拿,忧心他尚未痊愈的身子可否经得起逃难,百种揪心的煎熬,让他越发憔悴、身疲心伤。
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晓,是否能安全的离开这座树林,可是他好不甘愿!不想这么早就死去,还想要再见他一面,想问他…究竟还爱不爱自己,想要…将他锁在自己身畔,哪儿…也去不了…
男子虚弱地走了几步,整个人便无力地跌至草地上,本就涣散的视线越渐迷蒙,随着狼嚎声渐渐接近,他开始慌了,挣扎着想爬起身,却不断的跌回草地上,让他恨极了此刻无力的自己。
不想死…他不想死,他还要去见清郎,还有好多好多话想问他,想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爱他,倘若…倘若能让他活过今晚,他一定要…定要…
「啊!」他忽然痛叫一声,小腿不断传来一阵被啃咬撕甩的剧痛,再来便是他的手臂、大腿,其馀闻到血腥味的狼群,兴奋不已地吐着舌,想与正在享受的狼只一同分食眼前的美食。
男子喘着气地抬起手,不停在地上攀爬、挣扎,咬着他不放的狼只,咬得更是狠紧,痛得男子难看的脸色更是苍白了。
他抬起头,几乎绝望地仰望着天,一阵阵强烈的痛楚,让他终于承受不住地晕眩过去。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有个模糊的人影走至他面前,而他只是本能地朝他伸出手,不断的…呢喃他最在乎的人…
「清郎…」
◇◆◇
严清郎倏地睁开双眸,彷佛是做了场恶梦般,整个人又是汗流满面。
「又做恶梦了吗?」不知陪伴在严清郎身旁多久的尧风,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替他拭去汗水。
严清郎疲惫地拉下尧风的手,爬起身捂着脸说∶「只是些莫名其妙的怪梦,这几日经常如此,你不必在意。」
「夜还深,你再睡一会儿吧!」尧风按下严清郎的身躯说道。舍不得见他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还要强撑着爬起身,他现在定是累得浑身无力吧?每晚都睡得如此不安稳…身体又怎么承受的住呢?
严清郎看了下面无表情的尧风,也不反抗地任由他替自己拉上薄被,彷佛自昨晚之后,他们之间…隐约有了些改变,却又好似没什么变化,呵!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过是一个互相依偎般单纯的拥抱罢了,能改变的了什么?尧风不还是听令于蔺舆风吗?而他…也依旧是他严清郎!
「对了,方才是你唤醒我的吗?」他忽然想起什么地转头问道。
尧风摇了摇头,「你好不容易才睡下,我又怎么会唤醒你呢?」
「是吗…」那么刚才那道声音又是从何而来?罢了,反正也不重要;严清郎闭上双眸,打算好好的歇一会儿。
或许是真的累了吧!他一下子便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就连坐在他身旁的尧风躺到他身侧,他也没有醒。
尧风见严清郎的呼吸逐渐平稳,一颗悬吊得老高的心,也终于得以放下,好担心他是否入了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