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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匹白马,与帝修一同上路了。
一路上帝修时而温柔,时而傲慢不羁,时而又扮作阎罗使者,变化多端,让我迷惑不解,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帝修呢?对我温柔体贴和残忍冷酷两种态度,他却转化自然,教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常常很想娘,想念娘一成不变的温柔关切。
这日来到清水镇,镇中人人喜笑颜开,问了一位老者才知,今晚有灯迷会,镇上不分男女都可戴上面具出街游玩,尚未婚配男子手臂要扎上红绳,而女子则在颈中扎上红巾,若有中意男子可将红巾给他,而男子若也中意女子,就会戴上。巾上有女子家中住址,第二日男子可上门提亲。
据说这样是因为可以使人不以貌取人,未婚女子也有机会自已择夫,而男子则可趁此会大展才华,猜迷也好,吟诗也好,八仙过海各显其能。那老者说,镇上有大户人家的才情丑女配了平凡人家的书生,相谐连理成佳偶。
帝修听了不以为然,找了家大店住了,天还没全黑,灯就已经挂满了,吃饭时坐在门边,我一直向外看,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进店来卖面具,身上破破烂烂,脸也黑得看不出本色,店主过来喝他出去,他哀求着,却被踹了一脚,正跌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想起以前自已求职时的待遇,拉起他,从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他手里。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位小公子是神仙下凡,将来定是大富大贵,有吃不尽的金山银山!”好象驴唇不对马嘴,什么跟什么?
他把面具都塞到我的手里,我推着,“我也戴不了这么多,你还是拿去卖吧。”
推来推去,他持意留了两个下来给我和帝修,千恩万谢地走了。
帝修拿起一个面具看着,又露出那种讥屑的脸来,“你知道你给了他多少银子?够他半年吃的了。也难怪他希望你有金山银山,过个十天半月再来施舍一回。”
我当然知道,只是当时顺手摸到大锭的,关我什么事,反正现在不都是帝修在花销么,我自已的也用不到。
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有保持沉默,反正已习惯了他这么说话。
把剩下那个鬼脸戴起,顿觉有趣,小时候只是在山间自已一个人玩,这样玩真是有趣多了。平日认识的人也认不出了,不为婚配,这样玩闹一回也好,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来回转动着脖子,看向外面。
帝修突然道,“出去看看吧。”戴上面具,先走了出去,回头又一句,“你来找我。”
我跟出去,却已不见了帝修,他今天换了青衣,夜色中不好分辩,我茫然四顾,被顺入了人流。
心情极好,面具下,不再受连日来的注目礼,觉得自由了许多,帝修也不在,真好,不急着去找他。
一个镇中能有这么多人吗?附近镇中人也有来的吧,仔细看去,戴着红绳红巾的很少,接近的时候也很谨慎,倒是小孩子追得开心,还不时去掀对方的面具。
灯晃动着,人晃动着,热热闹闹地找着、猜着,猜着灯迷,猜着熟人,黑暗中晕红的灯光映着一张张笑脸,可是,没有人认识我,没人来找我,想起了找帝修的事来。
帝修他在哪里呢?要是就这么走散了,——那么,那么我,我是该一个人上京去了,可是找林明的事却没了着落,突然烦燥起来,没了刚才那般的心情。笑语,繁华的灯火突然都离我很远,站在人群中,却似站在荒山中,——还是……只有一个人。
帝修,帝修,帝修,在心里唤着,四处张望着,记得刚才那个鬼脸,远远地,正在一个红灯下,胸口突然填满般,急急地挤过去。
“帝修!”我揭开他的面具,却是一张年轻俊秀,惊慌失措的脸。
正想道歉,身后却传来帝修的声音,“不是让你叫我修吗?”愕然回头,帝修早已摘了面具站在我身后,眼神在灯光下显得很柔和,“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说着伸手摘下了我的面具。
对望着,是因为夜吗?我迷失了自已,迷失在那夜下闪亮的黑瞳里,眼睛发酸,修,原来一直在我身边吗?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与修四目交缠的眼神,我回过神来,被我揭了面具的青年急急躲闪,他的面具还在我的手里,而我也想起,他就是无极门那个七师弟。
街上大乱,修与我闪在一边,小孩子的哭叫声不断,正看到一个大喊着“娘”的小孩子站在路中间六神无主地四望着,刚才断喝的一群人已冲过来了,“不要让那个奸细跑了!”全然不顾那小孩子。
我纵身上前抱住他,以面具挡开伸向他的大刀,大刀的主人本要把他扫开,可一个小孩子怎么受得住。那人被我震得跌向另一边,其它人继续追上去。
衣领被人一把揪住,“多管闲事!”修的声音,我又被他揪到路边。
被我震倒的人已爬起扑了上来,修放开我,那人的大刀就直向我胸口劈来,这招式,书中有记载,正是雀星门刀法。
既然有记,这人练得也不怎么样,我侧身让过,右手一压剑柄,连剑都没出鞘就把他大刀挑飞了。他回头跑去,修在后面低语,“他是去找其它人来对付你了,想惹麻烦吗?”我一怔,再几个飞步赶上他,拦住他,却打不定主意怎么办。
“杀了他。”修的声音还是在后面不远处,街上沸沸洋洋的人已不见了,灯笼也掉在地上,剩的孤零零的几个灯晃出他脸上的恐惧。
“记得,面对你的敌人的时候千万不能露出这种神情来。”修已来到我的身侧。
我握紧了剑,想起娘的话,连他都杀不了,报仇,如何报仇,杀他,杀他,可是……,我下不了手。与他无怨无仇,我下不了手。他突然大吼一声,向我扑来,掐住了我的脖子,因我当时心神正乱,被他掐住了,喉间剧痛,不及思索,运了冰焰掌向他肩上按去。
他的身子剧烈地抖着,牙齿格格作响,把他的手拽下来,看到他大瞪的双眼几乎全凸出来,血丝密布,脸上结了一层白霜,松开,任他僵硬地倒下去。
我的手在抖,见过死人,那不是我杀的,在水中也杀过人,可并没有看到他们后来的样子,这一个,是死在我的手下,没想到冰焰掌下死得这么恐怖。
“怎么了,不知道死在冰焰掌下是很痛苦的吗?你看他张着的嘴,叫也叫不出。冰火门是邪派的功夫,名门正派看到了,人人诛之而后快,用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我转头看修,同一个夜,同一个修,此时他却象个索魂使者,带着寒气,眼睛依旧闪着光,却是恶狼般地嗜血。
不,杀人的是我,我是索魂使者,浑身寒气的也是我!心里面住着的魔鬼,被面前的这个魔王引出来了――
他过来搂住我,“不用怕,不过是杀了个人。”语气又温柔得一如前刻,我却如坠冰窖。
比自已料想得更快我就平静下来,不错,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血腥,我必须学会不在乎。看到修扔了面具,冲我一招手,跟着他展开轻功向刚才那些人的方向追去。
前面已是火把人影闪动,修按住我叮嘱道,“不要再乱惹事了,到时你要把他们全杀了可不容易。”我点点头。
我们跳上房顶,伏在上面,下面火光中映出那个无极门的七师弟,一身的鲜血,趴在地上,被围在当中。一个人正粗声粗气地大声说:“这是无极门老头最后一个儿子啦!叫,叫什么来着,陆……森?把他的头给老头送回去做贺礼不是正好吗?”他看向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
那青年并不做声,只是看着地上趴着的血肉模糊的人,那人也用尽全力抬头看他,一眨也不眨。
“大师兄!杀了他!”有人又叫道。
那陆森突然吐出一口血来,被称做大师兄的向前微微晃了一下身子,要不是从上面还看不出来。
“大师兄!”“大师兄!”各种声音都响起来。
“那个顾严喜欢他,你猜他会怎么做?”修把嘴贴在我的耳朵上,呵出的气弄得我很痒。顾严,是那个大师兄吗?喜欢那个陆森?我正想问修,却见那大师兄一手举起,顿时鸦雀无声。
“先带回去关起来,他来做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杀人未免太草率了。”那大师兄终于发话。
人被捆起来带走了,那陆森腿上有伤站不住,几乎是被拖走的,地上一道血痕, 我想跳下去,毕竟他是因我而被发现,但修紧紧地按住我。
回到客栈,我心情低落,但还记得问修,“那个雀星门的大师兄是叫顾严吗?你怎么知道?”
“江湖上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修笑着过来扯去我的腰带。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喜欢陆森呢?他们两派不是对立的吗?”迷惑间,上衣已搭在一边。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