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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碰到仰恩身体的一瞬间,竟惹来半声压抑的呻吟,而身边的仰恩明显已经不能支撑,他背帖着墙,缓缓蹭下来,蜷在一边。尚文感到不妙,打开门,顺手一捞,把仰恩夹起来,就往屋里拖。
“放手!原尚文,你给我走开!快走开!”
仰恩从来没有这么竭斯底里过,他身上已经没有半分力气来对付尚文,而尚文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他手足无措,除了嘶喊:
“你走吧!我求你!走啊!别留下,原尚文,你今天留下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背后碰到坚硬的床铺,仰恩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心里翻腾这最后挣扎,他低声哀求:
“求你,别,别这样!”
尚文的胳膊支撑着身体,近距离地看着已被欲火折磨得神智不清的仰恩,他知道仰恩说到做到,若自己真的那么做了,他必是永生不会原谅自己,可当他碰上仰恩带着哀求的湿润双眼的一刻,心中那压抑良久的火,肆无忌惮地烧得无法无天,他的眼睛瞬间涨满血丝:
“我知你会恨我,我也恨死自己,不如,一起恨吧!”
他低头吻了下去,带着点掠夺的暴躁,不容仰恩转头躲闪,唇舌纠缠间透出股腥味儿。渐渐地,仰恩不再挣扎,他的整个肉体整个灵魂都被这莫名其妙的欲火焚烧殆尽。那一直刻意隐藏的火舌,似迎风而起,大片大片的天空映红着,象红得如火如荼的深秋,象满天都是火烧云的黄昏。。。。。。仰恩清楚地感觉尚文在身体里的律动,这一次,他格外粗暴。高潮时,仰恩看见火红的天空裂了道缝儿,那后面不是明亮的天堂,那里充满愤怒的火焰,那里被魔鬼统治,那个地方叫地狱,也必定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仿佛过了很久,仰恩知道尚文的那部分依旧深埋在他的身体里。接下来要怎么做?因为找不到答案,两个人都没动,喘息平静下来,只剩两具汗湿的身体,赤裸地粘在一起。因为天地之间的宁静,门被踢开的那一声巨响,震得人肝胆惧碎。仰恩连看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只听尚文在耳边惊诧地呢喃了一声:
“奶奶?!” “马上给天津打电话,通知五太太,说家里出事了,让她赶快回来。”
管家从祠堂紧闭的大门转过头,低声对身边的心腹说,说完又不放心,想起肖仰思临行前的嘱咐,又添一句:
“先把二少爷找过来。”
窗前种着几颗银杏,秋天时煞是好看,现在一片灰秃秃枯萎的枝干。树影之间隐约是个人,此刻暮色降临,却是混沌沌一片地看不真。因为寂静,祠堂里的对话因此听得格外清楚。
尚文跪在母亲的灵位跟前,脸上不见惊慌:
“你们叫恩弟过来,否则我不谈判。”
他并不知道肖仰恩此刻在哪里,给带回来的时候,并没看见他,但尚文知道,原家这次不会轻易放弃,对仰恩更不会轻饶,不如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才会安心。
“没人在跟你谈判!”原风眠素少严厉,却给尚文的态度激怒,“你不觉得你欠我个解释么?在你说清楚之前,休想见到肖仰恩。”
“说什么?”尚文不惧地看上父亲的眼睛,“奶奶说的都没错!我没什么好解释。这一切跟恩弟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畜生!”原风眠一巴掌扇过去,结实地打在尚文的右脸,黑暗里,更加显得响亮,“你怎能在你妈面前说这种混帐话?你对得起她在天之灵么?”
一边的老太太再也坐不住,几乎踉跄着起身护住了尚文,尚文的斗志似给激起,让开奶奶的身体,冲着父亲大声地说:
“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是我始乱终弃气死她么?你三妻四妾,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再贤惠,也终究是个女人,也有尊严!你怪我对不住嘉慧,那也是拜你所赐,难道你没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
“住嘴!”原老太太高声阻止尚文,“肖仰恩对你做了什么?啊?他勾引你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龌龊事,还这么不知礼数地跟你爹说话!”
原风眠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里,他跟尚文关系并不象一般父子那般亲近,甚至彼此之间礼貌到有些疏远。印象里尚文自幼到大,跟老太太长大,从没跟自己撒娇,使小性儿,喜欢什么东西,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哀求索要。偶尔因为淘气挨罚,对自己却也只是害怕,象这样“放肆”地说话,却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你心里还这么多怨恨。”
“没有。该怨恨的人不是我。”
“那好。”原风眠努力吸气,平复胸口一阵隐隐的痛,语气和缓下来,“暂不提我和你母亲,你既然认为我所做不对,怎么还能重蹈覆辙,做出这么对不起嘉慧的事?”
尚文动了动膝盖,骨头磕在硬地板上的感觉并不好,他在父亲的问题里沉静了一会儿,过去四年多的时间里与仰恩的种种,再次翻涌上来的时候,竟不再酸痛,今后再不用隐瞒,似解掉一层厚重的壳,尚文一字一句清楚并且肯定地说:
“我跟恩弟,已来往四年多,如果说插进来破坏的,那也只是嘉慧,而不是恩弟……”
“你这孩子,是疯了么?”原老太太因这惊骇的坦白而气结,她的心里始终认为是肖仰恩这下流龌龊的东西勾引了自己的孙子,还渗透给他这么多妄言谬论,此刻的她,简直恨不得将仰恩千刀万剐了也不能解她心头之恨。
“娘,你让他说下去。”原风眠拦住母亲,若有所思地看着尚文。
“我对原家算什么呢?是光耀门眉的标本,传宗接代的工具,你们让我成家立业,我学习经商,娶妻生子……你们从我身上拿走的,是我不甘心交出去的,而你们给我的,却只能是你们想给我的,没人关心,我真心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只要求我一丝不苟,遵听教诲,按照原家铺的路,心无旁骛,毫厘不爽地走下去……我高不高兴,开不开心,你们全不在乎,只除了恩弟。他信任我,鼓励我,他能听我心声,解我心结,他象空气一样陪伴我,却从不跟我索求。他对我逆来顺受,不争,也不抱怨,不管我多么绝情任性,他都只有默默承受的份。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勾引鼓惑我,可你们懂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他不放,是我离不开他,我爱他,就象父亲你爱五姨,区别是,你还能给五姨个名份,而我对恩弟的感情,却连个肯定都给不起。为什么,我最爱是他,到最后却取悦了全世界,只独独辜负他?所以,我没有对不起嘉慧,也没对不起原家,这世上我若真的亏欠谁,那人,只能是恩弟。今天,我在原家列祖列宗前,在我亲娘面前发誓,即使全世界说我龌龊下流,我原尚文这一生,心里只有一人,也只爱那人,他叫,肖仰恩。”
没有人说话,月亮从东方升了起来,快到十五,穿过结着冰霜的树枝,透着一片清澈的光辉。原风眠侧头象龛台上看过去,排列整齐的祖宗灵位,从哪一辈开始,都是一个男人由几个女人守着?尚文这件事,本来不复杂,可偏偏仰恩是个男孩儿……他是了解仰恩这个孩子,断不是母亲嘴里说的那般不知好歹,苟且下流的人品。可是,自古以来,男人跟男人,不过是亵玩,怎么可能有真感情?更别说天长地久地厮守终生?想了许久,原风眠长叹一声:
“这事不能泄露出去,等仰思回来再商量好了。”
门忽然很大声地给人推开,走进来的,竟是许芳含。她目露凶光,短暂地停了几秒,随即失控一般地嘶喊:
“还跟那个贱人商量什么?她弟弟做出这么不要脸的勾当,你还要替他遮掩?你怎就能给她迷得失了判断?啊?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