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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月条件反射地去摸了摸脖子上挂着那颗珍珠,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拿了?”
“拿了。”
“喂,你好意思拿啊?你装小厮骗我珍珠,你那么小就会干这种事儿了?”
“是你自己送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要?”
“我……我……我是被你骗的,好不好?”明月伸出手道,“珍珠呢?不会真的被你当了买吃的了吧?还给我,小骗子!”
左衍笑着拍了她手心一下,道:“珍珠的事稍后再说,先说说我刚才提的条件,你答应吗?如果你答应,我会尽全力帮你们齐王府,绝对说到做到。”
明月垂下头,踩了踩脚下的木地板,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你不觉得你有点趁人之危吗?”
“这些都是后话,只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我要答应了,你真的会帮我们齐王府?”
“会,绝对会。我为什么不帮我自己的未婚妻和未来岳丈呢?”
明月低着头,两只小手在后背打圈圈。看得出来,她很犹豫,但又明显被左衍那条件说得心动了。的确,如果左衍肯帮齐王府的话,父兄翻身的事应该会更有把握。她靠在栏杆边上,想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那……那好吧!”
“你答应了?”
“算答应了吧……不过,”明月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除非我们齐王府真的翻身了,要不然还是不作数的。”
“好,一言为定!”左衍冲她笑道,“那你之前送给我的那颗珍珠就算你给我的信物了。”
“随你吧,横竖都给你骗去了。”明月鼓着腮帮子说道。
“那我也应该送你一样东西才是。”左衍说完从袖子取出了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很漂亮的珠花,雪白的珍珠,红润的宝石,红白交相辉映,甚为耀眼。
他抬手给明月插在了发髻间,然后近前了一步,微微贴近明月耳边,细语道:“记着,务必要让你哥哥或者元胤看到这支珠花。”
明月一愣,仰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狡黠一笑,很自然地伸手把明月往跟前揽了一下,贴耳道:“这是我们传信的方式。”
明月的眼珠瞬间瞪得老大老大,压根儿忘记了自己正在左衍的怀里呢!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后,紧皱眉头地望着比她高一个半头的左衍问道:“你……和我两个哥哥……一直都用这种方式在传信?”
“算是吧。”
“所以,那晚我哥让嫣儿去望鹤楼找元胤哥哥,也是传信?”
“应该是。”左衍点点头。
“那……那你其实已经在帮我们齐王府了,对不对?”
“对。”
“那……”明月忽然反应过来了,双手推开了左衍,有点生气地问道,“那你刚才还问我答应不答应?你什么意思啊?逗我啊?”
左衍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你爹其实早先就答应过我,会把你许配给我。不过,你爹归你爹,我还是想听你自己答应。”
这下明月是整张脸都红了,又好气又好笑,转身就要下楼去。左衍忙拉住她说道:“别急,我还有话叮嘱你呢!”
“赶紧说,说完我要回去了!”她红着一张小脸郁闷道。
左衍看着她那小可爱的表情忍不住乐了,拉了她回来说道:“说好了,不能反悔的。”
“我东郭明月也是说一不二的!”她气鼓鼓地低头道。
两人在钟楼上“打情骂俏”时,左行俩兄弟偷偷地躲在暗处往上窥探。见左衍与明月拉拉扯扯,左行竖眉冷笑道:“他还真有空闲呢!今天是他娘的忌日,他却在这儿跟齐王府的小郡主拉扯不清,真是个狗东西!”
“哥,”左彻怂恿道,“回去跟奶奶说,他不是很听奶奶的话吗?看他怎么跟奶奶解释,哼!”
“说得也是!走!”
两兄弟朝钟楼上瞪了几眼,转身悄悄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左衍和明月也离开了寺庙。左衍将明珠送回了齐王府后,便去了海堂斋里。
走进左老夫人的小院时,他看见左禅吟坐在院中石桌边,正呆呆地出着神,于是走过去问道:“姐姐,奶奶如何了?”
左禅吟回过神来说道:“还在里头睡着,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左衍坐下问道。
“你觉不觉着,那个戏班很奇怪?”
“哦?”左衍微微皱眉反问道,“怎么奇怪了?莫非姐姐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左禅吟颦眉摇头道:“到底是哪里不妥,我说不上来,只是觉着那李班主有些古怪。高丽人我也见过,却从未听过她那般口音,还有什么gua妇守丧期间要带面罩,似乎从没听说过。”
“即便同是高丽人,各地习俗不太一样也未可知呢?”
“可我对那李班主总有些疑心,特别是她那肚子。”
“姐姐疑心李班主的肚子是假的?”
“倒不是疑心她这个,横竖就觉着她怪怪的。”
左衍淡淡一笑道:“别说姐姐觉着怪怪的,就连我看见她也觉得甚为古怪。不过那异邦他乡的,言行与我们都不同,自然觉着怪异了。若是姐姐还有疑心的话,不如这样,我去寻个妥当的大夫给她把把脉,如此一来,便知她腹中胎儿真假了。”
“这法子倒是不错,只是——”左禅吟思虑道,“万一她不肯呢?”
“这好办,就借口为她那两个伙计把脉,顺便关心关心她的身子,她应该不会推拒的。”
左禅吟微笑着点头道:“嗯,就这么办。大夫你明天给我找来,我领了亲自去。还是老三你想得周到,若是搁在左行身上,只怕又要拿刀审人家了。”
“姐姐还在意左行的事儿?”
左禅吟无奈地摇摇头道:“今天的事儿明知是他做的,可爹却一味地袒护着,似乎与我们左家家风背道而驰了。”
“他和弟弟深得父亲*爱,多偏袒些也是常理。”
“可想当初,爹对大哥二哥还有我是那么地严苛,但凡有点小错,必罚不怠。即便是你也是如此。眼下到了四弟五弟那儿,家规便一发地变了味儿了。如此偏袒下去,那两个弟弟岂能成才?”
左衍敷衍地笑了笑道:“他们能否成才自有父亲和两位哥哥劳心,姐姐你已经出嫁,何必跟着忧心呢?而且这些事根本轮不到我们来管。你就只当是多给安姨娘几分敬重,她在爹身边伺候多年,劳苦功高,爹就算偏袒他们母子几分,也不算过分了。”
左禅吟看着左衍笑道:“三弟你的心怎么就那么沉得下去呢?”
“别想太多,自然就沉得下去。既然奶奶还歇着,我晚些时候再来请安,先走了。”
“嗯!”
左衍起身离开院子时,眼角瞥见一个人影飞快地躲进了旁边的绿丛里。他察觉到是安氏,却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
当天晚上,戏班没有离开海棠斋,因为左禅吟不许。第二天上午,左禅吟和左衍领着个大夫去了兮兮他们所在的院子里。给谎称腹泻的那两个伙计把过脉之后,左禅吟提出要给兮兮把一回脉。
兮兮隐约察觉到左禅吟起疑了,却不好推辞。左禅吟的话说得很体面,她说:“虽然你昨天人没事,但你怀着孩子,始终要小心为上。让这位周大夫给你把把脉,这样我们才安心呢!”
她这么一说,庄允娴馨儿等人都紧张了起来。若是让这大夫把了脉,那兮兮岂不是露馅了?当初来时便说快要临盆了,那大夫一把,肯定能察觉到怀胎的月份,到时候怎么圆谎?
“怎么了,李班主?”左禅吟盯着他们几个问道,“有什么不妥吗?我听说你快要临盆了,还是小心点为上。周大夫,来给李班主把把脉吧!”
一声吩咐后,那位周大夫快步走到了兮兮身边,放下了小手枕,坐下道:“这位夫人,请把右手放上来。”
庄允娴紧盯了兮兮一眼,明显有些着急了。兮兮心里自然也紧张,可事已至此,若是再借故退却,只会惹来左禅吟更大的怀疑,到时候会更麻烦。她强作镇定,伸出手腕,一边跟周大夫客气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圆谎。
偏厅里忽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位周大夫的手指上。庄允娴几个已经互递了眼色,万一敷衍不过去,只能动手了!而左禅吟也满腹猜忌地注视着周大夫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答案揭晓。
半分钟后,周大夫收回了手。兮兮强作笑脸地问道:“大付,饿二字可好?”
周大夫道:“很好,夫人照往常那样安胎即可。”
“那周大夫可认识什么稳妥的稳婆吗?李班主初来京中,又临盆在即,你可以给她荐一两位。”左禅吟开口笑道。
听到临盆二字,周大夫目光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位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