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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金铃儿笑米米地送那三娘从后门出去了。刚刚回到自己房里,邓氏就推门进来问道:“铃儿,你刚才问那三娘问得那么仔细,你不会是想做点什么吧?”
金铃儿一边理着被吴恩声睡过的*褥一边笑呵呵地说道:“妈妈,您又担心什么呢?我自家的事儿我自家有分寸。”
“好姑娘,”邓氏劝道,“眼看买卖好些了,你就少惹那些事儿吧!我知道你恨毒了姓钟那母女俩,可人家背后有个幽王府,你有什么?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啊,还是乖乖听妈妈的话,老老实实地伺候客人,挣满自家腰包,那才是实惠呢!”
“妈妈您放心,”金铃儿歇了手回头笑道,“我不会乱来的。吃过她们母女的亏,我还不长心眼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好姑娘,省省心吧,别给自己找事儿了!刚才那三娘不都说了吗?万一那事儿闹出什么纰漏来,她连夜走便是。人家都不招惹那是非,你去冲什么先锋官呢?”
金铃儿给邓氏斟了一杯茶,递上去讨好地笑道:“妈妈,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横竖我这回不会明着跟她们母女来的,我心里有个章法,既能不现身,又能把那钟大娘一肚子的弯弯肠子全都抖落出来。我知道,您是怕我惹出什么祸事儿来连累了您这一家子人,您放心,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自家担着还不行吗?”
“我说铃儿啊……”
“妈妈,”金铃儿撒娇地晃了晃邓氏的胳膊说道,“您不是说今晚那家老爷还要接了我去吗?我昨晚累了*,您好歹也叫我歇歇,今晚才能明艳照人地去伺候他不是?明早的回头赏才够您笑的,是不是?”
邓氏无奈地看了金铃儿一眼,点点头道:“横竖你自己斟酌着些,别太过头了,知道吗?你先躺下歇歇,我这就叫人给你备热水去!”
送走了邓氏,金铃儿把门一关,靠在门背上,抄起手阴阴地一笑道:“瞧着吧!这回我可得下足了本钱跟你们母女俩玩一场!想装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哼,就得瞧瞧你唐宣贞有没有这么个本事儿了!”
再说这天茶坊提前关了门后,尹妈妈从后院伙房里拿出了两篮子东西,都是果蔬干菜咸肉之类的。兮兮一边收拾账本和钱匣子一边问道:“妈妈,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尹妈妈抬头笑道:“去趟殷府。瓶儿一早就来跟我说了,太妃娘娘想吃我做的饭菜,叫我晚上过去呢!兮兮,你要有空闲,跟我一块儿去呗!一准有赏钱拿!”
兮兮心想,万一去了又碰见个熟脸怎么办?再说自家冷丝瓜叮嘱了,别跟那殷洛走得太近。她忙摇了摇头,把账本和钱匣子递给尹妈妈道:“我不去了,今晚跟人约了有事儿呢!”
“兮兮啊,妈妈问你,”尹妈妈接过那两样东西后低头整理着篮子里的东西问道,“眼看就十五月圆了,中秋那晚你打算在哪儿过?”
“这个嘛……”
“你要没地儿去就来妈妈这儿,横竖妈妈也只是一个人过,咱们娘俩弄几个月饼,打壶好酒,整几个大菜,也就过去了。你说呢?”
兮兮听着这话,颇有些感动了,真想把实话全都告诉尹妈妈。最初到惊幽城时,她心里原本就有很多的忐忑和不安。身在异乡,那种孤寂感是最折磨人的。好在有尹妈妈这么个热心肠的人,不拿自家当外人,有什么赚钱好事都想着自己,还肯收留自己在茶坊里。
“哎,问你话呢,你睁着个大眼睛想谁呢?”尹妈妈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
“哦,”兮兮回过神来道,“行,那晚我跟您一块儿过,不过在哪儿过我说了算。”
“是吗?”尹妈妈笑问道,“那你打算那晚请我在哪儿过中秋?你这丫头花样儿挺多的。过中秋嘛,自然是在自己家里过了,还能去哪儿?”
“横竖您就别问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行,我也懒得问,这样,兮兮,你不去殷府,好歹替我把这些东西送到殷府后门去,我一个人提不动呢!”
“这好说!”
“那你先等着,我去换身体面的衣裳。”
尹妈妈正要转身去后院时,茶坊外响起了急急的敲门声儿。兮兮一边拆着门板子一边回话道:“别敲了,别敲了,这不正开着吗?别……”
刚拆开两块门板子,一个蓬头乱发的姑娘就撞进了兮兮怀里,像逃命似的。兮兮忙扶住她,低头问道;“姑娘,你打哪儿来啊?这是遭抢劫了吗?”
“尹妈妈!”那姑娘转而扑向了旁边的尹妈妈,大哭了起来。
尹妈妈先是一愣,接着便认了出来,哎哟了两声,抱着那姑娘低头问道:“这是怎么了,妮儿?谁打你了?我的个亲娘,下手还真狠呢!兮兮,赶紧把门板上回去!”
兮兮把门板上回去后,回头一看,那姑娘脖颈处有五六道鲜红的痕迹,像是用什么鞭子抽出来的,看着真叫人触目惊心。
“妮儿,妮儿啊,你先别哭了,好好跟妈妈说说,这是哪个客人下的手啊?”尹妈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心疼地问道。
这叫兰妮儿的姑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扑在尹妈妈怀里哭了好一阵子,这才抬起红肿如桃的双眼,声音哽咽地说道:“妈妈,您在官府里不是有人吗?您能把银儿姐赎出去,求求您,也救救我吧!您要能赎了我出那火坑,我指定后半辈子都跟着您,伺候您,求求您了!”
“好姑娘,你先别哭啊,到底把话说清楚再哭啊!瞧瞧你这伤,新鲜着呢!我问你,你刚才打哪儿跑来的?”尹妈妈一边劝她一边让兮兮倒杯茶来。
“从……从霍家跑出来的!”兰雪呜咽道。
“哪个霍家?”
“就是……就是家里开着酒坊那霍家!”
“你这一身的伤都是他给打的?”
“嗯……”兰雪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
“我的个亲娘奶奶,平日里瞧着那姓霍的也不像是会打女人的混账啊!”尹妈妈气愤道,“怎么一关起门儿,下手这么狠啊?妮儿,你哪儿招惹他了?”
兮兮把茶递到了兰妮儿手里,劝慰道:“你还是先别哭了,把事儿好好说说,你单是这么哭,我们哪儿知道怎么帮你去?喝口茶,先稳稳神儿,让尹妈妈寻盒药膏出来给你抹上,慢慢说。”
兰妮儿喝了两口茶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兮兮和尹妈妈搀扶着她去了后院尹妈妈房间里。等她把身上的衣裳都褪下后,后背和胳膊上的伤痕这才显露了出来,一条条醒目的红色长痕,瞧着比脖颈上的更让人心颤。
“下手可真狠啊!”尹妈妈连连摇头皱眉道,“那姓霍的竟是这么个玩意儿啊!回头看我不往外说道说道,叫他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我说妮儿,你好歹也是你们塞上烟雨的名姐儿,你家妈妈还舍得让你伺候那姓霍的玩意儿?他有几个破钱能往塞上烟雨扔的?”
兰妮儿趴在兮兮的肩头上,抽泣了两声道:“妈妈您有所不知,自打我们塞上烟雨换了管事的之后就变了天了。”
“是吗?怎么个变天法?”尹妈妈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问道。她吃痛地呲呲了两声,含泪说道:“自打那位新的管事妈妈来了后,她带来的那几位姑娘便成了塞上烟雨的头牌,专一伺候那些名商大户。原先我们手里伺候的那些少爷公子全都给她拨弄到了那几位怀里,不叫我们沾边。而我们呢,便被指派去伺候那些小商小贩们的。”
尹妈妈抬头皱眉道:“这叫什么理儿啊?她带来的姑娘便是亲生的,你们就是后娘养的?什么人啊!我上回去给银儿赎身的时候还觉着你们那新妈妈挺爽快的,谁知道竟是这么一个人!她到底会做买卖不会?拿你们这样的名姐儿糟蹋,那不是跟自己钱袋子过不去吗?”
兰妮儿无奈地摇摇头道:“横竖我在塞上烟雨是混不下去了!那姓霍的从前就想亲近我,只因原先那位妈妈从不让我伺候他,他就存了一肚子气,现下便一一发泄到我身上。我忍了他两回了,今天他又打又掐,还想拿绳子捆我,我实在是害怕小命儿折在他手里,这才拼命跑了出来。”
说到这儿时,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尹妈妈跟前哀求道:“妈妈,求您救救我吧!我要再回去,那姓霍的指定不会轻饶了我的!您能把银儿姐赎出去,也替我想想法子,行不行?”
“好姑娘,赶紧起来!”尹妈妈心疼地扶起她道,“瞧着你这样儿,我能不着急想把你往外赎吗?可你也知道,你姐夫都上任快两年了,我才把你银儿姐赎出来,这里头费了多大事儿你是最清楚不过的。要没那刁蛮郡主来闹一场,再有我们家兮兮好心穿针引线,我也赎不出来啊!你的名儿虽没有银儿的重,可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