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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法子救救海堂吧!”
元胤知道曹安的为人,此时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是不信的。若非没有好处,曹安岂会上门来报信?不过当下不是追究曹安用意的时候,他口中的那两丫头分明就是青芽儿和她的同伴!看来曹氏与青芽儿果真有扯不清的干系。
“我问你,那两丫头呢?”
“半柱香前,梅枝带着那两丫头出了门,跟做贼似的从后门走了,谁知道上哪儿去了啊!”
“真不知道?”元胤挑起眉梢冷冷地问道。
“哎哟,确实不知道啊……”曹安吞吞吐吐的,似乎有半截子话落在后头。元胤冷漠一笑,坐在了石凳上说道:“曹安,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你既然来向我报信,必然是有所图的。”
“我真是为了海堂来的……”
“你要再不说,半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曹安揉了揉他那红红的酒糟鼻,腆着脸笑道:“满庭,你真是个爽快人!怪不得会做买卖呢!其实我真不知道她们上哪儿去了,就昨天听见梅枝跟她娘,打听往七里乡的小路怎么走。我还纳闷呢,有好道儿不走,为什么偏走那小路?我想……兴许她们是往七里乡去了!”
元胤眉心一皱,盯着曹安问道:“你知道那小路怎么去吗?你若替我寻找了曹梅枝带着的那两丫头,你这辈子想喝多少酒都行!”
曹安心里大喜,忙拱手打千地说道:“只要您吩咐一声,我立刻带您去!实话告诉您,这村里知道的人还没几个,那都是从前留下的老路子,现下有好道儿走,有几个还记得那路的。”
元胤不假迟疑,派人找回了严琥珀,让他带着曹安去找曹氏三人。随后,他又派人去了曹家,将海堂从曹家抬了回来。
当抬着海堂的人路过村子里时,众人真是惊愕不已。到处寻不着的海棠居然从曹家给抬了出来,一时间,议论纷起,说法千奇百怪。曹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可就是不见高三姑和曹氏出来。
梅香按捺不住性子,冲到院子里,抓起一根笤帚就朝门外扔了出去。围在院门口的人立刻惊慌四散,躲开了笤帚。贞氏也在其中,快跑了两步,回身问道:“梅香啊,你着什么急呀?你家可真会折腾人呀!前些天,全村上下哪个没帮忙寻海堂的,寻得头发胡子都快白了也没见个人影啊!你们倒好啊,稳坐钓鱼台呢!一声不吭地把海堂藏家里,成心看全村人白忙活啊?没你们这么缺德的!”
旁边有人也附和了起来,都说曹家不厚道。梅香伸长脖子开骂道:“管你们什么事啊?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我可棍子伺候了!”
贞氏翻了个白眼,冲梅香骂道:“活脱脱的一个小泼妇!难怪都这个年纪了还嫁不出呢!”
梅香气红了,作势要冲出来跟贞氏掐架,却被随后赶出来的高三姑生拉硬拽地拖回了厅堂里。梅香怒气挣开高三姑的手说道:“娘,您拉我做什么?那贞婶子以为谢陌香嫁了田易生多了不得呢!谁稀罕呀?骂我是小泼妇,我非得撕了她那张嘴不可!”
“还闹什么闹呀!”高三姑拍了梅香肩头两下,一脸着急地说道,“眼下你姐姐不在家,要是真跟谢家人打起来了,你一准吃亏的!”
“姐姐也真是的!领着那两人去哪儿了?怎么这时辰都还不回来?二哥给人抬去了,全村都骂我们不厚道呢!说起来还得怪姐姐!”梅香气嘟嘟地坐在凳子上,狠狠地捶了两下桌子。
高三姑叹了一口气道:“能怪得了你姐姐吗?都是你那酒鬼爹惹出来的!我们家还有谁会去跟那边的谢满庭说海堂的事,不就是你爹吗?”
“我都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了!”梅香翘嘴道,“姐藏了两人在家里,还把二哥也藏家里,到底是为什么啊?姐不跟我说,您也不知道吗?”
“问了你姐她也不说,我有什么法子呢?”
两母女正唠叨着,响儿嚷着肚子饿了,高三姑这才去伙房里给响儿做吃的。快近傍晚时,高三姑正在伙房里烧火做饭,忽然听见梅香在院子里喊爹,她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柴渣,快步走了出去问道:“姓曹的,你上哪儿去了?”
曹安脸色颇好,额头上还挂着热汗,嘴角往上一扯,径直往屋子里走去。高三姑忙扯住了他问道:“哎,我问你,是不是你跟谢满庭说了海堂的事?”
曹安甩开了高三姑的手,斜眼瞄着她冷笑道:“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高三姑一边怒骂一边作势要推曹安,却被曹安一掌推在了地上。高三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仰面倒在地上,哎哟喂哟地叫了起来。曹安反背着手,像个大爷似的低头看着高三姑说道:“我没良心?我要没良心早休了你这死肥婆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让我曹安差点没脸在这村子里做人,你还好意思跟我嚷没良心!哼!”
梅香听了这话,大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扶起了高三姑问道:“娘,爹说的是真的?您没给他生出个儿子,那二哥是哪儿来的?”
高三姑扶着摔疼了的腰,哎哟地叫道:“你真不是娘生爹养的,曹安!这家里家外要没我,你还能活到现下?摔死了我,看谁给你做饭去!”
“呸!”曹安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子,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包银子,在手上掂了掂说道,“瞧见没?这是人家满庭打赏我的,我拿了这银子明天就往镇上去另置间屋子,娶个小,好好伺候我,谁还要你来给我做饭?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高三姑愣住了,看着那包银子问道:“打赏了你多少?他为什么要打赏你这么多银子?”
“我替他找到了梅枝和那两丫头,他能不好好谢谢我吗?”曹安一脸歼笑地说道。
“什么?梅枝和那两丫头……”
“现下已经在满庭院子里了!”曹安得意地说道,“梅枝可真会藏人呢,居然藏了两个杀手在我们家里!我领着那严兄弟去追的时候,差点没给她们杀了!还好我早早地报了信儿,要不然我哪天死在家里都不知道呢!哼!”他说完仰头转身径直往屋里去了。
高三姑气得面色发青,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梅香也着急起来了,晃着她的胳膊问道:“娘,姐不会有事吧?要不,我们去花田那边瞧瞧?”
“先别去!”高三姑生咽了口冷口水道,“你没听你爹说吗?那两丫头是杀手呢!我听着就后怕啊!你姐姐也真是的,居然把杀手都带家里来了,还藏了这么久,这不是给家里招祸吗?”
“现下该怎么办?爹说明天要去镇上娶小,您能答应?”
“死老头子!”高三姑冲房门翻了几个白眼低声骂道,“随他去吧,看他能快活多久!早晚得把命送到那酒神仙手里!离了我眼前最好,越远越好,老娘伺候他大半辈子了,够本儿了吧?他爱娶个什么玩意儿就娶呗,老娘也懒得管了!梅香,你扶了娘去你姐姐屋里!”
“去姐姐屋里干什么?”
“小点声,跟我去就是了!”高三姑警惕地盯了一眼曹安的房门,然后拉上梅香偷偷溜进了曹氏的房间里。
一进曹氏的房间,高三姑就开始翻箱倒柜。梅香好不诧异,扯了高三姑一下问道:“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找东西吗?”
高三姑往窗口瞄了一眼,嘘了一声道:“别嚷太大声儿了!叫你爹那老不死的听见了,一准过来跟我们闹呢!”
“那您到底找什么呀?”
高三姑捏着她的大指头比划了一下低声道:“这么大的那玩意儿……白白的……还能吃的……”
“珍珠?”梅香一下子就猜着了。
“没错!”高三姑把声音压得更低后说道,“我先前不捡了一颗你姐姐的珍珠吗?她差点没为了这颗珍珠把我这亲娘掐死呢!怪我拿出去招摇给她惹了一身祸,哼,她也太没良心了!没我这娘,哪儿来她呢?我捡的那颗也叫她给没收了,我真是白捡了一场!眼下趁她没回来,我得把那些珍珠找出来。”
梅香向来有些惧怕曹氏,听了高三姑的话,有些担心地说道:“娘,您不怕姐姐回来跟您闹啊?她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呢!”
“瞧着吧!等她回来,第一个要闹的不是我,是你那老不死的爹呢!”高三姑一边翻找柜子一边嘀咕道,“这回出卖她的人是你爹,又不是我!我寻找了珍珠,就单拿一颗就够了……你爹要去镇上娶小,我得为我自己和你打算打算!我还不信,拿她一颗,她能真能把我这亲娘掐死了!”
梅香站在旁边没动,到底是怕曹氏的。当她回头往后看时,见响儿趴在门缝边上往里瞧,露出了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梅香忙喊道:“响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