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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吗?若是我们擅作主张把她们的卖身契都还了,爹生气了怎么办?”汪新晟压低了声音,厉声说道:“你以为我爹是你爹吗?”
“怎么又扯到我爹去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爹似的,只要看上的女人,管她是谁的都抢过霸占吗?我们汪家好歹是书香门第之家,干不出那种丧德败伦之事!她们三个已经配给了小厮,我爹再不要脸,也断不会干那种歼/淫小厮妻室之事!那种只有你爹才能干得出来!”
魏氏的脸色霎时就白了,委屈地瘪了瘪嘴说道:“汪新晟,我爹好歹是你老丈人,你怎么可以辱骂他呢?”
“哼!”汪新晟那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道,“我说错了吗?哪一句说错了?别把你们魏府那些龌蹉的想法带到我们汪府来说!”他说完拂袖而去。
魏氏怔怔地站在原地,气得嘴唇发抖。她刚才不过是想借此提醒汪新晟,红菱是个姐儿,还是自家公公买的姐儿,别再想打什么主意了!可没想到,反而遭来了汪新晟对自家父亲一顿辱骂。她眸光里顿时多了几分憎恶,对红菱的憎恶!
嫁到汪府没多久,魏氏就发现丈夫心里还搁着别的女人,一个叫红菱的女人。她起初很生气,而让她更生气的是那个叫红菱的女人居然只是自家公公养的一个家妓!她瞬间有种被从头到脚羞辱了的感觉。凭什么她堂堂魏府的千金还比不过一个下九流的家妓?
好在红菱当时已经被送到了紫鹊村,两人的日子也相敬如宾地过着。谁知道,自家公公忽然要让他们带着秋水回田庄来。她从进庄第一眼看到汪新晟对红菱的眼神就知道,汪新晟根本没忘记过这个女人!她不想让红菱赎身,正是担心还了红菱自由后,汪新晟会更加肆无忌惮。她可不想跟一个下贱的姐儿共侍一夫!
想到这儿,魏氏心里又浮起几丝恶心,斜眼往那边院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心想若是那践人真敢打这样的主意,就别怪我心狠了!
这时,采音忽然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她禀报道:“少夫人,小姐又在发脾气了!”
“她还有劲儿发脾气?”魏氏哼笑了一声道。
“她嚷着疼呢,还说……还说要把打她那个人的脑袋砍下来。”
“等她自己好了再去砍吧!别理会她,她有哥哥的,让她哥哥去应付!我又不是特意为了伺候她的!”
汪秋水在房间里哭闹了一阵后,被汪新晟好不容易哄着睡着了。可第二天醒来之后,她那腿儿照旧动不了,还麻麻地疼,只能在床上待着。
陌香来给她换药时,她顺手拿起曹氏递过来的茶杯就朝陌香砸去。陌香躲避不及,额头上生生地受了一下,顿时觉得额头生疼。
“出去!出去!”汪秋水拍着床板嚷道,“我不要你这死丫头治伤!你懂什么呀?我要回汴京城!我要回汴京城!我爹要是知道我成了这样儿,一准砍了你们的头呢!叫我哥来,我不在这儿待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以为谁愿意给你治呢?”陌香气愤地说道,“行!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就是八抬大轿,本姑娘也不会再来了!”
“滚呐!”汪秋水吼道。
“哼!”陌香气鼓鼓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汪新晟正好赶来,陌香便对他说道:“汪大小少,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别没等我把你妹妹治好,我就先给她打死了!告辞了,往后也不来了!”
“陌香姑娘……”
陌香绕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汪新晟无奈,正好让马六去追陌香,然后自己进了汪秋水的屋子。汪秋水一见着他便哭道:“哥,我要回汴京城!我要找爹去!我不在这儿待了!”
“秋水,”汪新晟一脸肃色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吗?我们暂时要在这儿待一段日子,你就别再发小姐脾气了,行不行?”
“我不待这儿!我不待这儿!我死都不待这儿!哥,你不瞧瞧我的腿儿,这儿连个大夫都没有,你想让我成瘸子嫁不出去呀!”
“好容易给你找了大夫,你还给打跑了!”
“那算什么大夫?比我还小吧?你就放心把我交到她手里?哥,你送我回汴京城去吧!我待在这儿快要憋死了!”汪秋水使劲地晃着汪新晟的胳膊哭道。
“行了!”汪新晟不得不沉下脸来喝道,“你消停点!”
“哥!”
“你若再任性,你这条腿儿就真完了!你不想让陌香姑娘来给你治伤,我去山外请位大夫来。”
“不嘛!我要回汴京城!我要回……”汪新晟抬手就给了汪秋水一巴掌,虽然下手不重,可把汪秋水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从小到大,没人敢她打,就连父母都没有碰过她一根指头。
“你多大了,秋水?”汪新晟厉声说道,“你就不能懂事点吗?要是能回汴京城,哥会不让你回去吗?眼下爹在京城里有麻烦,我们必须在这儿等信儿,你明白吗?亏爹那么心疼你,你心疼过爹没有?”
汪秋水完全吓傻了,捧着被打的脸,眼泪滚滚而落。她愤怒地瞪着汪新晟嚷道:“你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我不要你管!”
汪新晟见劝不了她,只好先起身出了门。这时,马六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说道:“大少爷,陌香姑娘说什么都不肯回来给小姐治伤了。”
汪新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个秋水,都给爹娘惯坏了!这样,你立马派个人去镇上请个大夫来,无论花钱多少,横竖要请个能治伤的来!”
“是,大少爷!”马六来不及歇口气儿又转身跑了。跑到二院门那儿,马六差点跟云阿婆撞个正着。马六忙扶着云阿婆说道:“姑姑,没撞着您吧?”
云阿婆摆摆手道:“没撞着我,不过,六儿啊,你跑什么呀?我一上午就没看你消停过!”
“唉!还能为什么啊?”马六苦恼地甩了甩脑袋,手撑在门框上喘气小声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娇小姐!你说满庭也真是的,好好的,把人家的腿儿打成那样,害我前前后后地跑个不停,我招谁惹谁了?”
“哼!”云阿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活该!谁让那娇小姐胡乱踢毽子打人的?”
“我也明白这个理儿,可现下您也看见了,受罪的就是我罢了!好了,不跟您老罗嗦了,我要去寻个腿脚快的上镇上请个大夫去!”
“你先别急,我有话跟你说!”云阿婆拉着马六去了她房里。马六忙问道:“姑姑,到底是什么背密的事儿非得到您房里去说啊?我还忙着呢!”
云阿婆关山了房门,放低了声音说道:“六儿,我跟你说,要不然你也跟着满庭干吧?”马六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道:“您说笑呢?我跟满庭干哪出啊?我现下好赖是个管事,他还只是个小厮呢!”“咳!”云阿婆轻轻合了合手掌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早我要不是听海堂跟开罗说话,我也是不知道的。”“知道什么?”
“我听他们俩说,打算跟着满庭干,还说满庭和梨花要在村里买一片地儿种花呢!”
“吹的吧?那谢满庭有那资本?再说了,曹海棠和邓开罗都是庄上的人,说跟谢满庭就跟谢满庭啊?”“那还不简单,赎身就是了!”
马六依旧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摆摆头道:“姑姑,您别听他们俩吹牛,那买地种花的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起来的。要谢满庭真有那本事,我再投他那儿去也不迟。现下我真忙着,不跟您说了!”
“哎!你这孩子……”马六着急地出了云阿婆的屋子,一边往外走一边盘算着找谁去镇上跑一趟。这虽然是个苦差事,可谁让那娇小姐把陌香给得罪了呢?
走到大院门时,马六遇着了邓开罗,便吩咐道:“你现下跑镇上去一趟,不管是请也好抬也好,给我弄个大夫回来!拿点干粮这就去!腿脚麻利点,小姐还等着呢!”谁知道,邓开抄起手倚在大门框上,瞥了马六一眼道:“马管事,另找人吧!镇上那么远,单是跑趟子,来回得多久啊?我不去!”
“我叫你去,你就得去!”马六被顶撞得有些不痛快了,“你还真当自己是谢满庭的人了?我听说你打算跟着谢满庭干,是真的吗?”1d0JH。
“是真的,那又怎么了?”邓开罗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马六哼笑道。
“哟,想换主子啊?那都是往后的事儿了!你现下还是庄上的小厮,我说什么你就得听着,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了?”邓开罗眉毛一竖起,露出凶相道,“你还能上大少爷那儿告我一状?那去啊!横竖今天满庭就得帮我把身赎了,往后我跟着他干,你爱告多少状你告去啊!”
马六吃了一惊,问道:“给你赎身?你不是昨晚喝醉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