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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春熙路上看见过一个高中女生扑在男朋友怀里哭,她当时还感触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世风低下啊!怎么可以这样呢?公众场合啊,好歹照顾一下我们这些没男人的吧!”可今天,弄得世风低下的那个人是她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睡觉,梨花
幸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台上,即便有少数人投来目光,也只会以为梨花是上面被斩头的某个人的亲属,正伤心地扑在自己丈夫怀里哭泣着呢!
可是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青易震惊了!他整张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手脚冰冷地僵在了原地,只觉得心口有股气儿一直喘不上来。这一刻,他不敢相信抱着梨花的居然会是阎罗!他在脑子里拼命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秦梨花?
杀手的本能让青易的情绪更加地愤怒,他正想上前对付满庭时,阿宵急忙拦下了他。他怒喝道:“滚开!”
阿宵不肯,苦苦劝道:“少爷,您从来没在阎罗跟前露过脸,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正面交锋!他抱着的是他的女人,与您何干呢?”
青易怒不可遏,一脚踹了阿宵在旁边。阿宵慌忙爬起来,抱住青易的腿说道:“少爷,您跟他拼死了又如何?没准秦姑娘还会怨您呢!阎罗是她的丈夫,这一点不可置疑,难道您想一辈子跟她成为仇人吗?”
青易刚刚抬起的腿又缓缓地放了下去,无力地落在了地上。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对相拥的人,眼眸里布满了失落,以及愤恨。刚刚还在他身边的秦梨花此时却已经回到了阎罗的怀里!难道阎罗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女人吗?
最后,他咬了咬牙齿,怒气冲冲地转身而去。阿宵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爬起来,跟着青易去了。
而满庭和梨花丝毫没在意身后的事,只顾着重温彼此的体温。梨花低着头擦干了眼泪却还是不肯抬起头。她自己也纳闷,明明是自己抛弃了谢大侠,却还在这儿哭了个肝肠寸断,人家谢大侠都没哭呢!她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满庭了。
满庭始终一脸笑意地低头看着梨花,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问道:“哭够了?”
“够了。”梨花靠在满庭怀里,很老实地回答道。
“那就走吧。”满庭解下身上的披风,给梨花披上了。好目震的属。
“去哪儿?”梨花这才抬起泛红的眼眶问道。
“睡觉。”
“啊?”梨花整个脸都通红了,这男人怎么一见面就说睡觉的事?是不是憋了几个月憋不住了?还在大街上呢,真是羞死人了。
看着她那一脸通红,满庭忍俊不禁,像往常似的捏了捏她那扣弹嫩滑的脸蛋说道:“我赶了四天的路才到这儿,秦姑娘。不能让我睡会儿觉吗?”
“真的?才四天就到了?你路上一定没怎么睡过觉吧?”梨花顿时心花怒放了,搂着满庭的胳膊笑道,“那好,我们去睡觉,我陪你睡!”
满庭牵着梨花的手正要往前走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这男人走到满庭跟前,态度恭敬地说道:“主子,已经在客栈定下房间了,您先去歇息一下吧。”16Y5A。
“主子?”梨花浑身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猛然想起了满庭真正的身份。刚才顾着开心和伤心了,一时间却把这事给忘记了。她抬头看着满庭,双眼充满疑惑地问道:“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想起了。”满庭微微低头,目光坦诚地看着梨花说道。
“想起了?”梨花略有些紧张,被握在满庭手掌里的小手轻抖了一下,却被满庭握得更紧了,仿佛是在告诉她别怕。
“夫人,”这男人对梨花称呼了一声道,“不如先去客栈吧。让主子歇口气儿,属下好给您把把脉。”
夫人?梨花对这称呼有点感冒,不太能接受,听着就像王府里对小妾的称呼。她的小嘴不自主地微微翘起,斜眼盯着满庭问道:“他叫我夫人,我是什么夫人呐?”
刚才那男人忙解释道:“属下只是暂时叫您夫人,您还没正式回惊幽城,也没封号,不好称呼。等您往后回了惊幽城,有了封号,那自然属下就不敢再叫您夫人了,请见谅。”
男人的态度极好,看上去比满庭大五六岁,一脸忠臣的模样。梨花不忍心在夫人这个字眼上跟他较劲儿,毕竟他该怎么叫也得看自家谢大侠的脸色,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说:“好吧,先回客栈吧!”
“对了,属下叫昭荀,夫人往后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属下。”
“哦,知道了。”
随后,满庭带着梨花和昭荀去了城里最好的那家金字客栈。满庭倒在床上睡觉时,昭荀则在一旁给梨花把脉。他把脉时很仔细很谨慎,用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梨花两只手把完。
梨花见他久久不语,不禁有些忧心,轻声问道:“是不是没得救了?”
昭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夫人忧心过多了,倒还没坏到那一步。只是毒未解之前,夫人不能再沾酒了,否则毒会继续在您体内蔓延开来,那后果就严重多了。”
“可有法子能解?”梨花紧张得心肝砰砰跳。
“属下暂时没有可以彻底清毒的法子,只能先请夫人服着属下配制的清肝丸,等属下回惊幽城后再想对策。夫人中的是慢性毒,不会那么快发作,所以请您别太忧心了。”
梨花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颦眉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是奶奶给我下的毒,我竟一点都没察觉到……或许是那几次去她小屋的时候,她给我喝下的那几杯茶有问题吧。”
昭荀又笑了笑说道:“您真的不必忧心,万不得已时,主子会找关老太太要解方的。”
梨花看了一眼昭荀,指了指床上酣然入眠的满庭,笑问道:“我有点奇怪,看你,雀灵还有严琥珀都是喜欢笑的人,为什么你家主子就整得跟黑面神似的不爱笑呢?”
昭荀笑道:“这或许是因为冰残的缘故。主子从小就是冰残照顾着,冰残也是个不爱说话不爱笑的人。我们三个都是后来才到主子身边的。”
“听名字都觉得冷,人恐怕更冷吧?怪不得谢大侠那张脸有时候跟冻糕似的。”梨花掩嘴乐道。
“冰残是四判官里年纪最长的,算是主子打小的贴身侍卫了。等往后回了惊幽城,夫人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回惊幽城?”梨花还真没这样想过。一想到惊幽城里还有个正妃,她心口就堵得慌。
昭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夫人不必忧心,主子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名份儿的。至于镜台公主,主子另有打算。”
梨花好奇地问道:“什么打算?该不会把她给杀了吧?”
“她是大理国公主,又是圣上赐婚,主子才不会那么笨杀了她给自己惹祸呢!夫人,您请暂时歇息着,属下去药铺子里给您抓几剂药去。”
梨花点点头,起身送了昭荀出去,然后跑到床上挨着满庭睡下了。她刚把头放在枕头上,满庭的手就把她整个人勾到了怀里去了。她吓了一跳,拍了满庭肩头一下笑问道:“你没睡啊?”
“有人说我是冻糕,我就醒了。”满庭照旧喜欢闭着眼睛说话。
“你本来就有点像啊!”梨花笑道。
满庭再把她往怀里塞了塞,生怕滚了出去似的,然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嗯,算是吧。睡觉,梨花。”
梨花心里好一阵温暖,想起出逃的前一晚,满庭也是这么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地说这么一句话。那时,她心里多半都是伤心的念头,就算听到那句温存的话,她也觉得有一丝丝凉意在往心窝里钻,而此时,她窝在满庭紧实温暖的怀里,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了。
再说昭荀出了房间,正打算下楼去找家药铺子。刚走到楼梯口,前方楼下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不由得加快脚步下了楼,跟着追了出去。
“乔鸢姑娘?”昭荀试着喊了一声。没想到对方真的回过头来,果真是乔鸢。
乔鸢背着个包袱,似乎是打算离开了。当她看见昭荀时有点吃惊,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是你?”
昭荀上前几步,面带微笑地说道:“怎么不可能是我呢?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小小县城里也能遇见乔姑娘。上回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乔姑娘见谅。”
乔鸢心情原本不好,对昭荀没太友好的表情,敷衍地说了一句:“你没得罪我,又何需要我见谅呢?你那位东郭姑娘身子好了吗?麻烦你转告她,下回再乱拿别人下毒,我可不会饶了她了。”
“那是自然,我已经训过她了,她不会再犯。对了,乔姑娘是打算要走吗?你若不着急,暂且留下来让我做回东,如何?”
“不必了,”乔鸢冷淡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