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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虽结巴,但小雄儿不嫌我,我也乐得逗你啊,呵……呵……,你这短衣还真蓝啊。”他捏住
我胖脸左右晃。
“等等,草草你再说一遍我这短衣是什么色?”我看着身上的灰白衣服问他。
“蓝啊。”
“蓝?草草,你没开玩笑?”
“没开玩笑。”他收敛笑容。
“苏草草!你……你是色盲?”我几乎昏过去。为什么我看上的人都是色盲。
“小雄儿,何为色盲?”他一本正经问道。
“就是……。”我缓过神为他讲解。
“哦,原来我是色盲啊。”他皱眉想一会道:“小雄儿,我饿了。”
“……。”我耷了个脑袋去做饭。
“色盲?原来我是色盲?”
“开元四年二月初三,天气,晴。今天在崖顶遇到了雒场梦,他的前尘往事我想问终没问,毕竟于他
已是二十年前的记忆,而我是我这已足够。背雒场梦下坡时,他说,他已是将死之人,这一次,死前心愿
是魂飞魄散。当日吴城的三人,死去和活着的哪一个更幸福?回来后知芙蓉和传一样都是色盲,不觉有个
奇怪的念头,芙蓉会不会是传的前生……。”
“小雄儿,还写,睡觉了。”
“好了,这就睡。”我揣好日记爬上床。
“草草,我愿做你生命里的色彩。”临睡前,我在心里对他说。
寒食过后,又是双燕穿柳、池水新绿的季节。
开春时,我和芙蓉在猪圈边开垦了一小块地种了几样菜,又养了两头猪,日子过的苦中有乐,只是卓
城仍无成全我们的意思,每次见面都阴个脸。
可当他终允我和芙蓉牵手的那一天,我们的心却只装着悲伤,那一天是开元四年三月初三,上巳节。
“苏大哥!英大哥!我……我娘她要不行了。”我第一口早饭未咽不去,鹿土带着哭腔跌跌撞撞跑来
。
“你说什么?”芙蓉站起来碰翻凳子,我饭碗脱手掉到地上。
“我娘要死了!”少年的脸上是泪水与汗水。
……
当我们三人匆匆赶到时,于烟晚已香魂随风,早产下的女婴也陪着母亲而去。
在放飞纸鸢的日子里,那醉人的彩虹永远消失了。z
院中已有邻居前来帮忙,卓城一声不响呆坐古柳下,我搂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新,眼里热热的,有东西夺眶而出,像他这般大时我也同样失去了母亲。
芙蓉蹲在卓城的身边,“为何死的会是她?为何会是她?苏,你告诉我,告诉我。”他抓住芙蓉的手拼命的摇,脸上流过行行泪。
“舅舅,你还有鹿土,还有小新。”芙蓉拭着泪道。y
“可是我没有了她,我没有了她啊。”卓城伏在芙蓉的膝盖上全身剧烈抖着。 爱愈深,痛愈巨。
夜深,我和芙蓉陪在卓城的身边,他在棺前一样样烧着于晚烟生前的东西。
“当年我在江里救下烟时,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了我的妻,我知她是报恩才以身相许我这个粗人。”
伤心的泪滴在火中,他拿过刻着柳字的黑木笛投到火里,“这木笛是她喜爱之物,她常一人出神的摸着笛上的字,烟的心思我懂,她是个好女人,是我委屈她了。呜……呜……。”他捂住脸,泪顺着指缝流出。
“大叔,节……哀。”我哽咽的拍着他后背。z
“苏,英浩,你们在一起吧,只要喜欢就在一起吧。生离死别的滋味,痛啊!”多想听到这句话,只
是不该在他失去至爱时,
“舅舅。”
“大叔。”
“步出城东门,遥望江南路。前日风雪中,故人从此去。”悲伤歌声低回在简陋灵堂里,唱着听着的
三个男人都是泪湿衣衫。
执手白头就这么难吗?我问苍天。
第 42 章
将于晚烟葬于北山,卓城在碑上亲手刻下“爱妻卓门于氏柳儿之墓”。
在新冢前,我问芙蓉:如果有一天,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会怎样。
他反问我:如果换作我,你又会怎样。z
我们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十指紧紧相扣。
在悲伤中送走了春天,初夏的脚步悄悄走近,山谷里流动着槐花的香。
端午节,因于烟晚的离开在惨淡中度过,几个人,醉的醉的,哭的哭的。
六月初一是芙蓉的生日,在我百般央求下,我们去了吴城。路上,他问起我的生日,我说在八月,他
听后点头。
在宾客满席的船心梦鹰楼,我请芙蓉大吃了一顿。
我告诉他,在我的老家过生日都要闭上眼睛许愿,他如言照作。
我问他许的是何愿,他笑说应验时相告。我趁无人注意时吻上他的唇,告诉他这是附带的礼物,他竟
红了脸。
出了酒楼,走在熙攘望生街上,迎面过来一灰袍僧人。
“季红绯?”我惊的跳起来。
“贫僧,无一。”他合掌说道,脸上七分平和三分淡然,说完,他与我们擦身而过。
芙蓉似有话对他说,终未开口。
“草草,我看你并不吃惊。”
“哥当日留下木簪和信已说的明白。”他回头看季红绯走远的方向,低声道:“再见亦是梦醒时。”
这一趟,没有遇到上次来吴城时结识的人。
“把身上的包裹交出来!”一个圆头猪脑的家伙手持粗木棍从路边树林里跳出来。
“草草,我说坐车回孟仲镇,你为了省钱硬是要走回去,看见来强盗了吧。”我坐到地上边揉脚丫子
边道。
“谁让你在船心楼花了那么多。”
“苏草草,你也太没良心了,那菜可都是你吃的啊。”
“小雄儿是你说不爱吃,我怕糟蹋了,才没命的吃,害得我肚子疼到现在。”
“好你个苏草草!”
“你俩有完没完,快把包裹交出来!”不被重视的人大声道,又兼耍了几招棍法。
“不错,耍的不错,只是这肥猪耍猴棍有点别扭。”我语气很认真。
“气死我了!”打劫的终于憋不住扑过来。
“哎,可怜啊,差点滚出遥远的地平线。”我捂住一只眼睛看着被芙蓉踢出去的人,“草草,太厉害
了,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
我走到昏过去的人跟前,蹲下,“瞧你一脸凶相,定非善类。”我说着解下他的腰带把他绑个结实,
又撕破他衣服将他嘴堵上,最后在他怀里搜出几两银子,用手掂掂,进了我的怀。临了,不忘将一份我“
呕心沥血”绘制成的藏宝图塞进他衣袖。
“小雄儿,你……?”
“草草,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盗。”我说的大言不惭,人活着要偶尔做回卑鄙事。“草草,这回我们
可以做车了吧。”我贴他身上。
他斩钉截铁道:“不行。”
“不行也得行,我有银子了。哎,我的银子呢?”我全身摸个遍。
“在我这儿。”他张开手亮出银子。
“苏草草!”
幽怨的声音惊起了林中燕雀。
六月十五,我来唐朝已是一年。
“大叔的心情可好。”我问着刚回来的芙蓉。
他笑道:“看起来很好,他还没问你为何没去。”
“我去气他啊。”老卓虽说同意我和芙蓉在一起,可那脸是一天晴三天阴。
“小雄儿,床还没修?”他话锋一转。
“上次是我修的,上上次也是我修的,还有上上上次。”
“多修一次能死啊。”
“苏草草,你小子还学会顶嘴了。哎呀,草草,我错了,别打我,我这就去修。”
“小雄儿,我去潭边洗衣服了。”
“快些洗,早点回来,我做了你爱吃的炒蛋丝。”我趴在窗沿上对着走出去的人挥手。
少年回头笑着点头,阳光里他的脸有些模糊,胸前护身石坠黑的耀眼。
……
“死小子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菜都凉了。”我坐在饭桌前抱怨。
……
洗了一半的衣服飘在水面,离仕潭边,空无一人。
第 43 章
“醒了,终于醒了。”
“传,我的女儿,你醒过来了。”
“王传,王传。”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
我知道,我再次大难不死。
两个月后。
北山,天一公墓。
“浩,我来看你了,有没有想我啊。”我将一束白菊花放到曾经最爱的人墓前。“浩的脸都脏了。”
我用手轻轻擦着镶在碑上的照片,照片里清秀的男子有着最温和的笑,一如他的人。
“浩,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你已离开三年了。浩,我没有哭,真的没有哭呦,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我擦着眼睛笑着说。
“浩,几个月前我出了车祸,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又是能跑能跳的了。浩你知道吗?在我昏睡的日子
里,我梦到了你。”我坐到地上头靠着墓碑讲给他听,“我说了你不要笑我,我梦见你去了唐朝,一定是
我小说看的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更有趣的是浩变成了一大胖子,人也变得很无赖,和浩的性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