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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痛得叫了一声,缩紧身子,弓起了背。刑锋正要再抽一鞭,可时夜背上的伤痕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近了时夜,仔细察看了那些伤痕,有些并不是他用鞭子抽的,更象是皮带抽的。
“姓方的昨晚打你了?”刑锋用手轻轻抚摸著那些伤痕,静静地问。
时夜点点头。
“他觉得我这种人恶心,就象你厌恶我那样,所以他拿皮带狠狠打了我一顿。他要我帮他抓你,我没答应。”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滞起来,时夜听到身边的人突然站起来时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就是压抑的急促喘息以及沈重的摔门声。
刑锋出去了,鞭子落在一边。
时夜这时才笑著睁开眼,慢慢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虽然还在痛,但从他隐匿著一丝阴冷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痛苦,相反,那双寒光乍显的眼里有著胜利者般的得意和对失败者的讥诮。
他不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当然厌恶他!当然恨他!
他没办法再无动於衷地听著时夜说出那麽伤心的话,也无法面对那副在受了伤害之後总是若无其事的笑容。
可刑锋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有这样多余的感情,他要真正坐上龙头的位置,时夜终究是一个障碍。现在那个姓方的警察也是盯上自己了,要是时夜和他合作的话,那麽後果不堪设想,虽然时夜自己说他没答应,可是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或许向朗说得对,自己早杀了时夜就不会有这麽多事了。
向朗很意外地收到了刑锋的电话,刑锋指示他立即解决掉时夜,不留後患。
他想了想,时夜毕竟还是帮派的老大,自己当然不可能名目张胆地把他在自己的地盘就杀了。他和刑锋商量下,让刑锋打电话约时夜一个人出来,反正现在时夜也听他的话。然後再由自己负责把时夜在外面就处理掉。
这两天刑锋没再叫人看管时夜了,可时夜依然也连房门也不出,整天闷在里面。
“东少,我现在在外面,你出来陪我玩会。”时夜接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想到却是刑锋打来的,自从那天之後,刑锋就没回这别墅,而是住到了外面,也没回来看过自己。现在接到刑锋的电话,时夜有些惊喜,毕竟,这麽多年,他一直和这个男人一起过。
“我一个人出来吗?”
“对,你一个人。”
刑锋匆匆挂了电话,朝向朗看了一眼。
“准备得怎麽样了?”
“都好了。”
为了把事处理得干净,向朗向刑锋建议在郊外的树林里活埋了时夜,不要用枪和其他容易留下证据的工具,到时候把坑挖得深点,上面一填平,就算以後有人找到尸体也是一两年之後了,而且因为尸体高度腐败而造成死因难查。等时夜一死,他们就对外宣称是他自己出门去了,也不让手下跟著造成的。而刑锋则把方天正和时夜之间的关系也捏造好了,适时就放出去,让下面还效忠时夜的人把矛头指向这个处处想和自己为敌的警察,一举两得。到时候自己再做了方天正,这黑道龙头的位置顺理成章也就是自己的了。
“事成之後,多打发点钱给兄弟们。”刑锋吩咐。
十年过去了,时夜曾经饶过自己一命,还把自己留在身边。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却是要了他的命,刑锋想起时夜对自己笑起来时的淡然,心口隐隐作痛。他抽著烟,一口接一口,烟丝似乎也化作了烦恼,挥之不去。
第 17 章
时夜在离开别墅前,洗了一个澡。他把自己身体的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才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把头发也梳理整齐之後,看著镜子里已经完全不同於十年前的自己,时夜有些踌躇。
门廊上刑锋指派的保镖看著时夜心神不宁地下了楼,立即打电话告诉了刑锋。
刑锋叫时夜去的地方很偏僻,他让时夜在附近的一个长途车站停车,然後派人去接他到地下酒吧。
时夜在长途车站停了车,因为深夜的缘故,附近除了偶尔来往的车辆,已经没有人。他从林宝坚尼里出来,冷风吹起他的长发,刮在脸上,让他觉得有点冷。
他微眯起眼迎著风站在夜色里,静静地等著刑锋派来接他的人。
“锋哥,东少来了。”
车门外的一个男人冲刑锋使了使眼色,果然,时夜来了。他看见刑锋的时候,笑得很温和,一如既往。
“怎麽这麽晚了叫我到这种地方来啊,小锋?”
“上来再说。”刑锋被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看得心虚,抽著烟转过了头。时夜看刑锋的神色有些不对,以为他还在生自己气,嘴里也没再说什麽就踩著踏板钻进了车厢。
时夜刚一上车,门立即被关了起来,随後他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向朗和其他一些人也坐在车里。还没来得及问刑锋怎麽回事,时夜身旁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使劲按在了车厢的地板上,然後拿出早有准备拿出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手脚都没放过。
“你们干什麽!”这个时候时夜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惊慌。他知道就算刑锋要玩他,也不会在这麽多人面前玩。前所未有的屈辱让时夜显得很恼怒,平和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狂躁,他挣扎著望向刑锋,不解地问:“小锋,你到底要做什麽?!”
没人回答他,只有撕胶带的声音。
时夜的嘴随後就被胶带牢牢封了起来。而刑锋和向朗都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东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认命吧。”向朗看著被捆得无法动弹的时夜笑了起来。
时夜眼里凌厉的目光在接触到刑锋脸上的漠然之後软化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望著刑锋,神情复杂,突然眉眼一淡,就是一笑。
刑锋记得时夜告诉过自己,他早就不想活了。不知道现在他这麽对自己笑,是不是在感谢自己。
刑锋的车是往时夜来得方向开的,到郊外开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时夜被人扶起来坐在了刑锋身边,闭著眼假寐。他不再睁眼看身边的人,也不再挣扎。刑锋抽完了一支烟,瞥过头看了看时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拽向自己。
他想问时夜,为什麽到死都是这样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为什麽连恨也不愿意恨自己?
可最後刑锋没有问出口,他松开了拽住时夜的手,别过头不看对方。
因为事先已经有安排,等刑锋和向朗带著时夜摸黑进了一片林子的时候,那个用来藏尸的坑已经挖好了。时夜借著淡淡的月光看了一眼,一个不太深却足够活埋一个人的土坑,那就是自己的归宿。
“把他推进去。”向朗看了眼扶著时夜的手下,敦促他们快点动手。
“等等。”
一直没开口的刑锋突然发话,他站到了时夜面前,伸手拉开了对方裤子的拉链,摸到那个塑料的贞操带之後,刑锋用钥匙打开了锁,把它取了下来,他总不能让时夜死还受这东西的折磨,受自己的凌辱。刑锋摸到了时夜的分身时手心有点发烫,而对方看著他,尴尬地摇了摇头。整个过程旁边的手下看在眼里,都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向朗习以为常。然後刑锋匆匆替时夜穿好裤子,揭下了他嘴上的胶带。“看在这十年来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你有什麽要交代的现在就交代了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我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我不怪你,也无话可说。”
即使面对自己安排的死亡,时夜也没半分愠怒,仍旧笑得那麽坦然那麽温柔,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