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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眉眼脸颊,到脖颈锁骨,胸前……
到两臂,手腕,指尖……
男人的皮肤,其下蕴藏了有力的肌理,很……顺手。
不是养在室内少有风吹雨打,或是用大量化工品堆砌的,没有弹性的绵软细腻。
不是运动保持的成熟里的年轻,带着烟草咖啡,浴液皂香,以及常常摆弄的电子器件特别的味道,混杂而成的淡淡。
不是白袤开华衣贵食养出来的,温润如玉。
可更不是那些,纵欲过度,生活不当,未熟先衰的油腻粗糙。
风吹过雨也打过,日晒过雪也冻过,
……纯天然?
是,任森。
“任森……”任何方低低哑叹,“……森。”
任森本来只是听凭着任何方动作,顺着他意思在平坦些的地方铺了两人的外衣,顺着他意思宽衣解带,顺着他意思交缠唇舌。
虽只是顺着,却也情动了起来。
此时,听得自己的名被任何方低低喟叹出来,一时不由伸手去拥任何方。
刚刚触及,却马上犹豫着往回缩。
顿下,抬头,看定任森,任何方移回上去吻住他。
唇舌碾转了会,又唤了他一声。
——怎么会没察觉,刚才那瞬,迟疑的温柔接近。
自己并不排斥……任何方一边温温定定地想,一边看着任森。
看着他垂了眼睑盖住神色,看着他一手扶上自己肋侧,一手轻扣住自己手臂,犹豫了会会,抬眼,接着,试着吻上自己。
小心的,沉静的,随时可能缩回去的唇,半途被它寻找的另两片接住了。
任森的眼早一步已经合上,任何方却没有,所以,某人自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浅笑,被另一个看了去。
而后,一波波轻腾腾的酥热中,更多的红晕在任森面上和身上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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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开的衣衫上落了一滴汗水,晕开。
——这个人,有阴影。
偏偏,显然对背入式反感。
没有专用的水性润滑剂,和减少摩擦的可爱小袋袋。
温柔香的药力,缱绻得能死人。
任何方深深慢慢地吸入一口气,看了眼任森慢慢开始迷醉的神色,微微一笑。
而后,凝起神智,勒令自己务必留出清醒。
也罢……挑战极限了……
落了一滴的地方,现在已经湿了一小片。
长缕的鬓发早已湿透,尖端凝出小小的透明水珠。
任森克制住自己合拢腿的冲动,竭力忽略抵在身下,已经蓄势待发的灼热,侧开头,尽量专心去看洞壁上不知哪点石纹。
半握半捧着任森的颊侧,将他转过脸来,“是我。”任何方看定任森的眼睛,汗水顺着发音的震动,微颤着,从他的下巴滴落,“是我。”
任森不安地眨了下睑,微微合上眼。
再睁开时,迎上了任何方的目光。
一手摸索着覆上任何方的描摹在颊侧而后的五指,将比自己小了一圈,光滑了些,却也更加有力的手合入掌中,不安慢慢褪去。
是,面前的人,清醒着,是他的公子。
是他的公子呵……
任森倏然一笑。
平日里极少见任森有表情,此时这一笑里却带了几分赧意,几分欲念,几分相邀,任何方怎么忍得住这样诱惑,哀叹里,身体已经按照它自己的意识行动。
被突来的闯入吓出半声惊喘,后半声,却幽幽低下去,已经近乎乞怜般的呻吟。
任森发现自己身体深处,好像有从来不知道的什么秘密,刚才被任何方一步步打开……
而后,现在,彻底曝光到了太阳底下。
奇异的舒畅,带了颤栗,和着烈晒般的烧热灼痛。
与仅有的记忆不一样……
深吸一口气,任何方直起些身去查看有没有伤到身下的人。
所入目的,自然是更令人血热的。
视觉的所见直白地提醒他,腐骨蚀筋般快乐的源头,在任森的身体之内。
在这个,守了他这么久,看着他如此多年,却不曾让他知道了分毫的……
在这个,用一种承受的姿态,献祭的态度,把自己的感情交到他面前的……
男人的身体之内。
这里……
从来不见天日。
前一刻还闭合紧密。
眼下却以一种迎合的邀请向人坦开。
并,以一种足以让这个硬朗如剑的男人,觉得羞耻的方式接纳了他。
向他敞开自己的这个人,不是活在杂志邀请专家做专栏讨论肛茭技术,一夜情不足为奇的年代。
任森……怎么能,又何必选择这种方式表达……
自己又怎么可以……
任何方猛然抽开手,支到一旁。
支持着身体的重量,撑在没有铺垫的石面上,手心传上一阵冰凉,和尖锐粗硬的凹凸石面带来的痛感。盯着洞口进来的月光,眸子渐渐染上几分同样的清朗,任何方如愿借此找回一丝清明,克制下了一波疯狂的冲动。
手里忽然变空,任森略略愣了下,而后带了笑意微叹了口气。
跟着又覆上了任何方的手背。
——不要忍。
不要忍么……任何方危险地眯起眼,合上,眉间随之打结。
这个男人一个人悄无声息忍了那么久,居然敢,居然敢反过来劝人不要忍……
古怪心疼的恼意,浇到了火上。
任何方似乎听到了身体里头有什么东西,“滋——!”一声长响,猛然窜高。
而后……
睁眼,近乎啃噬一般,激烈地吻下去。
下一刻……
任森尝到了这种时候如此劝说和纵容的后果。
七
“别动。”任何方轻推推任森,教他趴过去。
疲软的满足充斥了身体,微颤的余潮尚未散去,加上一贯的顺从,任森照着任何方的意思躺了。
可接着,布料的触感探至身后,任森惊到,绷紧了身体。
“来。”也不逼他,任何方轻声道。
一个字而已,温和无害,只是,同时也不容拒绝。
任森身上肌肉硬了一小会会,颓然松下来,有些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自己臂弯里。
大男人这个模样实在……
暗自好笑,心下却也酸软,不敢出声,任何方专注了心神到手上。
股间后方,从外头的|穴口到里头的黏膜,平时并没什么存在感,刚才一番的断不敢回想,平静下来后原本也可以忽略那些辣辣的热痛,可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分外明显起来。
顿时,任森除了慢慢深深地呼和吸,一动也不敢动。
先是有些擦痛的布料,被灵活的手指小心卷了,把外面的都吸着拭干净。
而后,长指再度探进去。
比起上一次,接纳容易得多,不安却差不了多少。
带了细茧的手指没有捻抚肉壁,也小心避开了某些区域,只是微微撑开,导了些粘稠的东西出去。
再接着,湿了水的丝料裹在手指上,滑了进去。
这个料子,是任何方的内衫。
不知反复几回,任森只是听到撕裂布料的声音响了七八道,而后一道特别偏干的吸走了残水,终于没有了下文。
正微微松口气,冰凉的软膏沾在指尖送到入口,又被推了进去。
药物的清凉渗入微微灼痛干涩的地方,任森终于没有忍住,刻意放松的身体先于他惊觉到之前,已经颤栗着收缩,和兴奋。
仿若邀请。
惶惶而窘迫,任森不知该如何解释。
自己……又反应了是事实,可眼下这时候,自己身子和两人的境况都并不合适……
没有停顿,任何方接着替他着了亵衣,系带,扣上隐扣,手上沉稳轻柔,既不曾刻意避开肌肤的接触,也没有再挑逗什么。
无言的安抚。
明白任何方的意思,任森微微松口气,心里安实下来,有些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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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穿了没了下摆的内衫,中衫一裹,外衣还在身下铺着,任何方靠坐到洞壁上,几乎瘫软,倦道,“我歇会。”
他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过。不是昏迷,就是被药性困扰。刚才又耗了大番的心神克制,现在身子深处丝丝隐隐,死死纠缠的药性不见,全身上下除了呼吸再无半点力气,又有可以性命相赖的人在身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任森看看两人的衣衫不整,再看看任何方丝毫没有瞒着任鑫任骉的意思,心里一热一动,瞟了眼洞口。
他本是想到任鑫任骉,多少有些羞惭,不知如何和两个兄弟交待,虽明知时间未到,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们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