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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他顿了顿,抬头开阳光普照的窗台:“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带着我离开了家,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一次面,只记得那天她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粉色的英国小套装,很年轻也很漂亮。但是具体怎样,脑子里早就模糊了,恐怕是见了面也认不出来。”
“哇,你也是成长坎坷啊,同情你。”吴宇郁闷的拿起杯子猛灌了大口:“反正我不是你,没有共鸣的拉。”
小明笑了笑,故意板起脸:“吴大少爷!”
“我知道了,尽量陪她还不成吗。”
“恩,我出门了,今天晚上要晚点回来。”小明刚跨出门,忽然又回头:“还有,老板说他没有忘记今天什么日子,店里忙,让你好好在家等他。”
声音飘到耳朵边又被风吹散了,吴宇头昏昏的也没细想,穿好衣服打着哈欠刷牙洗脸。
一个上午在电视面前打发,吴瑕过九点回来,秘书送来几份重要的文件,她戴上老花镜签了字,秘书走后,房间里除了肥皂剧声音,安静的出奇,汪仔无聊的趴在地上打呼噜,这对母子像是打持久仗一样,谁也没开口。
最后,吴宇实在受不了,拿起茶几上的钱包钥匙出了门。
走在喧杂的大街上,连空气都显得轻松许多,一人无事,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子上,夏天过半,知了依然叫着“热啊,热啊。”小河上的风吹过柳梢扑在身上,暖烘烘的叫人只想睡觉。
渐渐的,日头在天空走了半个圈,天色也暗了下来,小区幼托班的孩子们出来排队,一对对母子携手经过公园,牙牙学语的孩子和慈祥和蔼的妈妈,一幅幅天伦美满的画面,让人平添几分感慨。
离开枯坐大半天的长椅,慢慢踱到大街上,今天晚上似乎特别热闹,几乎全上海的年轻人都聚集到街上,一对对情侣成双结对的。到了店外,全场满桌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去推那扇桃花木门,想想汪洋的嘱咐又不敢进去,还是溜到后门。刚开一小道门缝,厨房里的腾腾热气就扑了过来,汪洋大汗淋漓,忙的热火朝天。他想了想还是退了出来。
溜达溜达将近十点,店里终于打烊了,汪洋最后一个关了店门,老早就看见门口的人。走过去摸摸他的头。
“你们一起呆了多长时间?”
“有……三个小时吧。”
汪洋抿了抿嘴:“比我预计的要好一点。”
“我尽力了,看我多听话。”
“那你还跑出来?”
“不要计较这些小问题。”
两人手拉手慢慢往家走。路上谁也没说话,享受夏夜凉爽的惬意。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吴宇忽然站在楼梯口问,总有什么卡在心里难受。
“是七夕,中国情人节。”
还有这茬呢:“都怪那个老太婆,我全忘光了。”
“你呀,我还期待你的意外惊喜,原来真给忘了。”捏捏他的脸,把一个小包塞到他手心,里面是吴宇前阵子摔坏的奥林帕司镜头。
“没想到你用心啊,说吧,看在镜头的份上,今天晚上随你罚。”
“不用,只要一个吻就足够。”
话音未落,双唇就紧紧相联,路灯在地上投下两个相互依偎的影子。
而阳台上,吴瑕目视一切,心情复杂万分。
与此同时,位于城市郊区的疗养所,小明静静的坐在窗前,注视着床上的病人。特别看护因为晚上和男朋友约会早早走了,剩下的擦身运动按摩,小明全都接手做完,终于坐下来好好看看病人。
略带苍老的脸仿佛另一个人几十年后的剪影,宛如时间倒流,曾几何时,他也这么静静的坐在月光下,那人也那么静静躺在床上,深深沉睡,那时他常常做梦,只有握着他的手才能安静下来,他们就这么守在一起。
如果时间能在那一刻停止该有多好。
桌上的睡莲悄悄绽放,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忽然一阵晚风,吹的树叶沙沙做响,小明起身去关窗,却没有发现病人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16
十月初,姜逸被母亲一个电话叫回上海筹办婚礼,闻讯而来的两家亲戚朋友,商务合作伙伴多得数不清,客来人往,每个人面上都欢喜得不得了。却不知道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等着众人。
接到电话时,姜逸正巧参加大学同学举办的单身汉聚会上。医院来的电话,他的父亲姜浩瀚自8年前昏迷不醒,居然奇迹般的苏醒了。他匆匆赶去疗养院,大门口,正遇上同样急切的母亲。
边一路快步走过长廊,主治大夫边简单介绍了下情况,姜老先生昨天夜里醒的,昏迷这么长时间能够得以苏醒,虽然身体极度虚弱,但神志清醒,各感官敏锐,真是医学界的一大奇观。
“一定是小逸的喜事冲了他,你爸爸说不定梦到你的婚事赶巴巴的要起来呢。”姜夫人冷傲的脸难得露出发自肺腑的欣喜。
打开特护室的门,越过各种仪器,首先出现的人让母子两大吃一惊。小明坐在床边发呆,从他疲惫的神态和带血丝的眼睛看出,昨天晚上他没有合过眼,他的手被牢牢握在姜先生手里。
姜逸反应过来还没开口,姜夫人首先大喝:“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在这?大夫,你们是怎么管理病房的,就任由外人随便进出吗?”
护士连忙解释:“他不是老先生的亲人吗,昨天晚上就是他第一个发现老先生醒的。”
姜鸿雁一听,眉头更加紧皱:“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让保安赶快把他请出去。”
“妈……”
小明立刻站起来,手却被拉着抽不出来。姜浩瀚已经被喧闹惊醒,微睁开的眼睛无神的环顾四周,固执的停留在小明脸上,手心微微发力。任是旁边的特护怎么掰也掰不开。
“你看着,昨晚上就是这样,老先生一醒来就认他,就是换病房到这边也不松手。我们也是没办法。”
姜鸿雁脸色发白,投向小明的目光里满是怨恨恶毒,冷笑说:“华小明,我以为你乖乖走了,原来还留着这招,厉害啊。”
小明不为所动,姜逸却更摸不着头脑:“妈,你和小明认识吗?”
“何止认识,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姜鸿雁快步走到床边,柔声说:“浩瀚,你看得清我吗,你觉得怎么样?”
姜浩瀚浑浊的眼睛虚无的顺着声音环绕了一圈,最后在结发妻子脸上停顿了几秒,瞳孔中没有任何波澜。姜鸿雁心头泛苦,忍不住伸手抓着他的肩膀连喊了几声,病人依然没有回应。
“一般来说,他要过两三个星期,才能开口说话。”医生提醒说。
姜鸿雁回神,眼角扫视到那相握的两只手,在看他,眼睛又转向小明,一动不动,一股遗留在心里十年不断积累的愤恨一起涌了上来,她不禁挺直背,抬高脸,居高临下:“你扒拉着他干什么,你看清楚,他不是华新,你这么多年一直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他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辛辛苦苦支撑姜家,一心培养我们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吗?”她狠狠抓着他肩膀,发了疯一样摇晃。
“妈,你干什么!”姜逸冲过去,抱着母亲的腰,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母亲如此疯狂的样子,他那个一向从容自若,独揽大权的母亲。
姜鸿雁奋力摆脱儿子,反而用更大的声音喊道:“拼着一口气醒来,没看见他是不是很失望,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花费心思供着你为什么,因为华新已经死了,你见不到他了。”
忽然,病床上的人整个鲜活起来,僵直的手指死死抓着小明的手,躺着的头颅颤抖的抬高几寸,五官吃力的拧在一起,嘴角发出破碎的嘶哑声音:
“真……真……的?”
小明眼含泪水,无奈的点了点头:“爸爸去世好几年了,临走前他一直记挂着您,我答应每周一定替他来看你的,每次都给您带来和他墓前一样的花。”
姜浩瀚无力放下头,慢慢闭上眼睛,一道清泪从他干涩的眉角滑落,滴在白色床单上,渐渐晕染开去。
安顿好激动的母亲,姜逸走出病房,眼见大门口,小明正推着自行车出门,不禁快走两步,大声喊住他。
“刚才我妈妈很失态,抱歉。”
小明低着头推车没有回答,姜逸挠挠头:“那个,你怎么突然辞职了,工作上不顺利吗?我后来找过你。”
小明捏了捏车把手:“突然有个很好的机会,我一直有兴趣的餐厅突然约我。”
“能不能告诉我地址,我也去……”
“老板管的严,会很麻烦。”小明立刻抬起头打断了他。
姜逸顿时僵直了脸,悻悻然低下头。两人一时觉得无话,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刚才,你认识我父母吗?”姜逸等不到回答,又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你是我们家亲戚,或者你父亲